林聰聲音裏透着興奮,似是見到許久未見的情人般。
奪門而出,停在葉鳳頃跟前,高興的伸手比劃:“我告訴你哦,這幾天出了太陽,我怕螞蟻曬死,就給它們搭了個窩,你看看好不好看?”
說話間,打屋裏走出來,抓過葉鳳頃的手就要走。
慕容烈看到他的動作,頻頻皺眉,當即擋在他身前。
面色不悅。
當着他的面兒就牽他女人的手,是何緣由?!
林聰雖然是個傻的,卻也能看出來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友善。
叉着腰,回瞪他:“你是誰呀?爲什麼要擋我們的路?”
“頃頃,這個人好凶!”
“我們不要和他玩了,好不好?”
慕容烈臉色愈發難看,眉梢眼角里壓着煩躁與不耐,看向林聰的眼神也越發凌厲。
葉鳳頃只覺得頭疼。
自打兩人心意相通後,慕容烈的佔有慾日漸強烈。
葉鳳頃身邊不能出現任何異性,連只公蚊子都不可以。
經常搞得她很無奈。
眼看着慕容烈臉色越來越難看,大有要對傻子動手的意味,只得出聲:“他還是個孩子,你跟他鬧什麼鬧?”
林聰是個傻的,心智相當於五六歲孩子,做出來的動作傻里傻氣。
她全然沒放在心上,也不知道慕容烈怎地就這般介意!
慕容烈黑着臉,擺明了不買賬,瞪她:“你家有三十多歲的孩子?”
葉鳳頃擰眉,這話她沒法兒接!
誰叫林聰天生癡傻呢!
“慕容烈,林聰幫過我,這是我欠他的,你不能這麼不講理。”
她覺得:再這麼被慕容烈搗亂下去,林聰的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
這是她欠林聰的,這人再這麼搗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上。
有完沒完!
葉鳳頃已經給出了她的態度。
在她眼裏,林聰是病人,不分男女!
慕容烈寸步不讓。
生生卡在她和林聰中間,完全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質問葉鳳頃:“他憑什麼牽你的手?”
那是他女人,林聰算個什麼東西!
葉鳳頃根本沒注意到這些,被他一說,匆忙收回自己的手。
耐心解釋:“他現在的心智,就是個五六歲的孩子,你怎麼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在我眼裏,他就是個病人。”
“你纔是我男人。”
慕容烈吹鬍子瞪眼,根本不信這套說辭:“那我現在也五六歲,是不是也能牽你的手?”
有些事他可以退讓。
但……
牽他媳婦手這樣的事,無論對方是誰,都不可以!
他早看出來了:林聰喜歡葉鳳頃。
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只有葉鳳頃自己不明白,非要覺得他是個傻傻的孩子。
林聰也不說話,靜靜站在一旁,衝慕容烈眯眯笑。
那樣的眼神,讓慕容烈覺得:他在挑釁自己!
臭小子,那是他媳婦,他憑什麼霸着他媳婦?
因此,看林聰的時候,眼神格外兇。
葉鳳頃沒看到兩人間的暗波涌動,只覺得慕容烈太過霸道。
被這人氣到磨牙:“慕容烈,你再鬧,我可就生氣了!不跟你相好了!”
真真兒是被他氣着了。
在她眼裏,只有病人和正常人之分,哪來那麼多事兒!
早點醫好林聰,她就不用再花時間在林聰身上,節省下來的時間都和慕容烈膩在一起,不好嗎?
爲什麼這個男人就是不明白她的心思?
慕容烈聽她說這話,眼底閃過一抹受傷。
“你爲了一個傻子,竟然說出不和我相好這種話?”
葉鳳頃看到他眼底的受傷,心上一疼。
意識到自己把話說的嚴重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便沒有說話
抓過林聰的衣袖,帶他去往藥浴室。
臨走的時候,回過頭來對慕容烈說道:“我沒有說要和你分開,只是覺得你不能這樣禁錮我。”
“我現在要給他扎針,你在這兒等我吧。”
林聰黑亮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光芒,不着痕跡隱去,樂呵呵同葉鳳頃一道去往藥浴室。
只留慕容烈一個人站在原地。
望着她的背影,男人心頭酸澀不已。
突然間有些迷茫: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
頃頃還會喜歡他麼?
她竟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對自己說出不相好的話來,往後呢?
是不是無論遇上什麼事,只要他惹她不高興了,她就不和自己好了?
他原就沒什麼安全感,現如今越發不安起來。
再聯想到林聰的眼睛和笑容,一個大膽又匪夷所思的念着在他腦海裏閃過。
“不不不……”
“不會!”
就在他想事情入神之際,突然一聲冷箭破空而來,直指慕容烈心臟。
男人聽到聲響的時候,雖然做出了反應,卻還是遲了一步。
箭頭劃過他的皮肉,嵌進胸前的皮膚裏。
男人一聲悶哼,疼得皺眉。
“絲……”
袁剛聽到動靜,立刻追過來:“什麼人?!”
慕容烈看了眼嵌進胸前的飛鏢,咬牙將飛鏢從皮肉裏摳出來,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跟着也追過去。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那個黑影有些眼熟。
彎月似鉤,斜斜掛在天邊。
待到葉鳳頃替林聰扎完針出來的時候,院子裏已經空了。
她來到慕容烈曾經站過的地方,四面都看了個遍,也沒瞧見男人身影。
不光是他,連帶着袁剛和另外兩名侍衛,都不見了。
“切!就因爲一句話跟我賭氣?”
“走了就走了吧!沒必要慣着你!”
安頓好林聰,便離開了別苑。
只不過……
坐進馬車之後,車伕一直在問慕容烈去了哪裏。
葉鳳頃心情不好,隨意應付幾句,回了寧王府。
原以爲慕容烈應該回來了,問了門房之後才知道:他沒回來!
這才意識到事態嚴重。
急忙召集全府的府兵,去別苑尋找。
直至天光大而亮,也沒瞧見慕容烈和袁剛的人。
葉鳳頃這才發現事情跟她想的不一樣,登時就急了:“我親自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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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尹衙門一大早就接到了寧王府的報案:寧王殿下失蹤。
這麼大的事,自然是要向皇上稟報的。
所以……
江遠之連早膳都沒顧得上用,便去了交泰殿。
慕容放聽說這個消息,心口一疼。
“什麼?!”
“老五失蹤了?怎麼可能?”
“去給朕找!找不到提頭來見!”
江遠之不敢怠慢,連滾帶爬出了交泰殿的門,直奔別苑而去。
然而……
慕容烈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半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