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詩蘭告訴你的?”
“你先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紀承洲看了桑淺一瞬,“是。”
桑淺心狠狠跳了一下,沒想到紀承洲竟然會爲了她不顧安危去對付馬爺,她主動拉住他的手,溫聲說:“馬爺在宛城盤踞多年,勢力不可小覷,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我們回去吧?”
“他傷害了你,必須付出代價。”
“他也是被白詩蘭矇蔽的不是嗎?白詩蘭已經賠了我一雙腿,夠了。”
紀承洲抿脣看着桑淺,沒說話,顯然覺得不夠。
“我知道你是不想我受委屈,但我更擔心你的安危。”桑淺拉着他的手輕輕晃了晃,語氣撒嬌,“我們回去好不好?”
女人軟言軟語撒嬌的樣子,紀承洲有些無力招架,他終於明白晚晚爲什麼那麼嬌氣了。
像媽。
他眉目深邃,出口的聲音低低的,撩人的沉,“聽你的。”
桑淺能感覺紀承洲看她的眼光很深,似乎漾着光,往常他想要她的時候,就會這麼看着她。
雖然她知道他現在對兩人的親熱還有心理障礙,但桑淺想試一試,想幫着他一起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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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他的手稍稍用力,滑動輪椅靠他更近,“我想吻你。”
紀承洲怔了一下,沒想到桑淺會這麼直白。
桑淺又說:“紀承洲,我想吻你。”
紀承洲喉結動了動,眸光霎時變得暗灼起來,“我可能……”
“沒關係,我們試一試。”
紀承洲凝了桑淺一瞬,“好。”
桑淺將紀承洲拉了過來,自己也傾身靠過去,手搭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兩人的臉相隔很近,近到可以清晰看見彼此的睫毛,近到呼吸相融。
她沒有急着吻他,“我好看嗎?”
“嗯。”
“哪裏好看?眼睛,鼻子還是嘴巴?”
她每說一處,紀承洲的視線就隨着落在那一處,離得近,連她臉上小小的絨毛都看得十分清楚。
“都好看。”
桑淺挽脣笑了,顯然對他的這個回答很滿意,她擡手,修長手指輕輕描繪着他烏黑勻長的眉毛,“你的眉毛好看、”
下一秒,手指落在他高挺的鼻子上,“鼻子也好看、”
手指從鼻尖滑落,落到他削薄的脣上,“嘴巴……好喫。”
女人溫軟指腹在脣上輕輕摩梭,酥麻感如電流般,從脣上迅速蔓延全身,隨着她‘好喫’兩個字落下,紀承洲身體裏的躁動瞬間炸裂。
他扣住她的後腦勺,結束了這若即若離的呼吸糾纏,吻上了她的脣,他想直接掠奪她的呼吸,品嚐她的甘甜。
然而腦中蘇漾的臉,紀智淵出軌的畫面,再次浮現,讓他動作猛然頓住。
桑淺感受到了他的停頓,她雙手捧着他的臉,變得主動熱情起來,吻了幾下又放開,給他喘息的機會。
不過並沒撤離,而是抵着他的鼻尖說:“我是桑淺,是你的妻子,是你可以合法親吻的對象。”
說完,輕輕吻了吻他的脣,停頓了一會兒,又吻了吻。
紀承洲內心挺煎熬的,彷彿有兩個人在不停地拉扯。
一個想要吻桑淺,甚至想將她揉進身體裏。
一個想要推開桑淺,不讓自己做紀智淵那樣背叛妻兒的男人。
桑淺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也知道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她放開紀承洲,坐了回去,語氣輕鬆調侃:“我是不是該高興,你沒推開我?”
紀承洲張開雙腿,將輪椅拉到自己面前,抱住桑淺,下巴擱在她肩上,聞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內心拉扯的焦慮逐漸平靜下來,“委屈你了。”
“哪裏委屈了,我這是在佔便宜。”
紀承洲撩脣輕笑。
兩人靜靜相擁了一會兒,桑淺輕輕拍了拍紀承洲的後背,“我們回家吧。”
“好。”紀承洲放開桑淺,寵溺揉了揉她的頭,“我打個電話交代一下。”
“嗯。”
紀承洲握着手機出去打電話。
桑淺將保姆叫進來繼續收拾東西。
回到桐城,小築見桑淺是被紀承洲抱進來的,腿上還打了石膏,嚇得小臉煞白,眼睛都紅了,“大少奶奶,你的腿怎麼了?”
“不小心被撞了一下,骨折了。”
“怎麼撞的,怎麼還撞骨折了呢?”
“過馬路沒注意,撞了一下,沒事,養養就好了。”桑淺擔心小築問更多細節性的東西,她無法圓過去,主動轉移話題,“桑榆和晚晚還沒放學嗎?”
“放學了,去老夫人那兒了。”
“奶奶回來了?”
前陣子梅姨的女兒生了,陳秋容和梅姨一起去了梅姨的女兒家小住。
“今天上午回來的。”小築正說着話,客廳的座機響了,她跑過去接電話,“老夫人……對,回來了……好。”
掛了電話,小築看向紀承洲和桑淺,“老夫人知道你們回來了,讓你們過去喫晚飯。”
紀承洲:“嗯。”
沈銘將輪椅放在地上。
紀承洲將桑淺輕放在輪椅上,推着她出門了。
來到陳秋容的住處,桑淺才發現這裏挺熱鬧,不僅紀智淵和沈清筠在,紀遠航也在,還有慕亦瑤竟然也在。
晚晚率先發現桑淺進門,立刻丟下手裏的玩具,噠噠噠跑了過去,正想張開雙手來個愛的抱抱,卻見媽咪坐在輪椅上,小眉毛立刻皺了起來,“媽咪,你怎麼了?”
桑淺一手拉着女兒的小手,一手捏了捏女兒嫩滑的小臉蛋,“媽咪受了一點小傷,不過很快就會好的,晚晚在家有沒有聽小築姐姐的話?”
“嗯,晚晚很聽話呢。”
紀桑榆隨後跟過來,看見桑淺坐在輪椅上,眼中劃過一抹擔憂,但聽她說只是小傷,立刻又將目光轉移到紀承洲身上。
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望着他,小心翼翼喊:“爸爸。”
他總覺得之前紀承洲對他的好是一場夢,他擔心爸爸出一趟差回來,一切又回到了從前。
紀承洲擡手摸了摸兒子的腦袋,“乖。”
爸爸看他了。
爸爸摸他頭了。
爸爸表揚他了。
爸爸還是那個溫柔的爸爸。
真好。
一切都沒變。
那種患得患失感消失,紀桑榆嘴角立刻揚了起來,小腦袋主動在紀承洲掌心蹭了蹭。
一家四口進入客廳,陳秋容看見桑淺的腿,免不了又是一頓關心。
桑淺只能將對小築說的那套說辭又搬了出來。
沈清筠和紀遠航都假惺惺的關心了幾句。
紀智淵一如既往的瞧不上桑淺,場面話都不說半句,只坐那兒喝他的茶,彷彿桑淺是空氣。
“對了,承洲,亦瑤來了。”沈清筠彷彿剛想起來,將站在一旁的慕亦瑤拉過來,“她說上次來山莊看望你奶奶,你奶奶不在,這次聽聞你奶奶回來了,立刻就過來了,她可真是個重情義有孝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