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到底會是幸福的開始,還是新的噩夢的開始?
他們的孩子,會不會跟他一樣,經歷着一樣的心理路程?
葉落落第一時間就猜到了程硯的心理,她連忙捧過他的臉頰,說道:“程硯,我不准你再胡思亂想了!”
“未來的事情,咱們誰都無法預料。如果每個人對未來的一切,都抱着那種害怕的心理,那這個世界上就會少了很多得到幸福的人吧?”
“程硯,只要咱們在一起,一切都能克服的。”
程硯終是被她說服了。
他衝她點了點頭,看向她的眼神裏,也盡是寵溺:“好,都聽你的。”
葉落落頓時跟着展露了笑顏。
她不疾不徐地從手中的捧花中拿出了一串項鍊:“那現在,你幫我把婚戒戴上。”
看到這串項鍊,程硯當然有點錯愕。
“你,你不是把項鍊丟了?”
葉落落卻衝他笑了笑:“這是一生只能定製一次的婚戒啊!我怎麼捨得扔啊?我那天……當然只是演戲給你看啊。”
完了。
他這輩子都會輸給葉落落的套路。
但這,也讓他輸得心甘情願。
程硯拿過項鍊,解開項鍊,拿下了其中的一枚婚戒。
隨後,他滿目深情地看向了葉落落,說道:“就算這輩子跟着我,可能會有點苦,你也絲毫不後悔嗎?”
葉落落幾乎是毫不猶豫就衝他搖了搖頭:“不後悔。只要這個人是你,就不後悔。”
她都不怕,他還有什麼可怕的?
這一次,他不允許自己再選擇逃避了。
於是,他爲她戴上了那枚婚戒:“落落,欠你的求婚,我以後一定補給你。”
葉落落卻莞爾一笑:“可對我來說,這一切都沒那麼重要。我在意的,從來都只有你。”
這次輪到程硯聽笑了:“你這個傻瓜,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把一個男人給慣壞的。人家別的女孩兒,對自己的對象都是各種要求,你卻怎麼樣都行?”
葉落落盯着自己的婚戒看了數秒,這才說道:“因爲我知道,你跟那些男人不一樣。從你爲我戴上婚戒的那一刻,你就會拿一輩子對我好的。”
程硯再度笑了笑。
關於這一點,她還真的是說對了。
以前,他就曾想過,如果能遇到這麼一個人,他一定拿一輩子對她好。
後來,她闖進了他的生命。
可他卻慫了。
而現在,好不容易讓自己勇敢一次,他當然會拼盡全力對她好。
晚上,是程硯把葉落落送回葉家的。
兩個人就跟那粘在一塊兒的粘土一樣,分都分不開。
而這一幕,被站在陽臺上的葉驚昀全都看在眼裏。
雖然,他總覺得程硯這個小子配不上他妹妹,但看到妹妹笑得那麼開心,他也替她感到高興。
過了一會兒,當葉落落蹦蹦跳跳地來到二樓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了斜靠在牆壁上的葉驚昀。
“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啊?”葉驚昀開始明知故問。
葉落落在他面前,也從來都不會藏着掖着。
她嬌羞一笑,說道:“你有妹夫了。”
葉驚昀輕挑了下眉梢:“你看你臉上那不值錢的笑,這個程硯……就這麼好?”
提及程硯,葉落落永遠都是一臉的滿足:“那當然了,要不然……我幹嘛惦記他這麼多年?”
葉驚昀的神情卻是漸漸變得認真起來:“這事兒……你跟爸媽提過了嗎?”
他並不認爲,葉落落跟程硯的這段感情,真能這麼順利。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上次他母親提過葉落落的婚事。
好像說是給她物色了一個官二代。
在父母親的眼裏,他們的幸福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
正如他們自己所說的那樣,只要家族需要,他們就得懂事地做出犧牲!
葉落落當然也明白,哥哥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的神情也隨之多了一絲認真:“嗯,我會找時間跟他們說的。”
“落落。”
“嗯?”
“哥哥也會幫你的。”葉驚昀說這話的時候,滿目的誠摯。
他自己所經歷過的,當然不能再讓自己的妹妹經歷一次。
他已經不幸福了。
至少,葉落落得是幸福的。
聽到這話,葉落落忍不住一把抱住了葉驚昀,頗爲感動地說道:“哥哥,我就知道,你是最疼我的!”
“行了,時候不早了,趕緊先回屋休息吧。”
“哥哥,你也記得早點休息,晚安。”葉落落衝他燦爛一笑,隨即蹦蹦跳跳地回到了房間內。
而葉驚昀在葉落落回到了房間後,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掏出手機,盯着母親成慧芳的聯繫方式看了許久,最後還是撥打了出去。
數秒之後,成慧芳接了電話:“今天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跟你談一件事。”
“行,我跟你爸明天回國,等我們回來了再談。”
“嗯。”
“那就這樣,我們還在談生意。”
“嗯。”
葉驚昀也沒多說什麼,很快掛了電話。
這就是自小到大,他跟她父母親之間的通話。
從來都不會超過十句話。
而他們,也永遠都在忙賺錢的事情。
小時候,他還經常會坐在大門口翹首以盼,就等着父母親能突然回來。
但後來慢慢長大了,他也就不再等了。
他很清楚,家這個東西,若只靠一個人,是維繫不住的。
而這座冷冰冰的別墅,也最多算是一個住處,卻談不上是家。
長大之後,唯一讓他產生了家的感覺的人,就是沈晴。
沈晴是葉家女傭的孩子。
就這個家世來看,跟他確實是不太般配。
但她卻讓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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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他一個人躲在假山那邊發呆的時候,她都會坐在他旁邊陪着他。
每次他情緒不太好的時候,她也總有辦法讓他開懷大笑。
迄今爲止,他都還記得,她爲他煮過的那些飯菜的味道。
他也還記得,她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樣子。
他更記得,當他說要娶她的那一天,她又哭又笑的樣子。
想到這些,葉驚昀不由自主地走到牀頭櫃那邊。
他拉開牀頭櫃,從裏面拿出了一本有點泛黃的相冊。
這裏面放着的,都是他們兩個人的照片。
不多。
但每一張於他而言,卻都是那樣的珍貴。
他打開相冊後,看着其中一張兩個人的合照,說道:“沈晴,我可能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