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的眼眸複雜:“我調查過了,這件事和茉茉沒有關係。”
宴茉茉微勾起了脣角,眼神尋釁炫耀。
舒意歡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是真真切切的體驗到了什麼叫做哀莫大於心死,眼簾漸漸的垂了下來,裏面遍佈滿了受傷。
爲什麼他總是要給自己希望,然後又親手將她推入谷底,陷入絕望。
“傅司寒,你不配,你真的不配!”
舒意歡扯脣笑了笑,朝後面退了好幾步。
傅司寒的心臟突然痛的厲害,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消失一樣,眼睜睜看着舒意歡朝外走去,面上的血色一寸寸的消失。
他本能的邁開步伐,想要去追。
因爲有個聲音告訴他,要是這次錯過舒意歡,他一定會後悔!
宴茉茉的眼中一急,抓住了他的手腕:“阿寒,你的傷還沒有好,你不能出門!”
傅司寒扭頭,看到她這衣冠不整的模樣,快速移開了視線,面色不愉。
“我怕你嫂子出意外。還有茉茉,我們雖然關係好,但到底男女有別,你以後還是注意點吧。”
縱然他們的心中沒鬼,但這樣的情況,舒意歡難免會多想。
他鬆開了宴茉茉的手,抿緊了薄脣,快步朝外走去。
……
華燈初上,車流如織。
傅司寒忍着傷口站在醫院門口,來來往往的行人從左右穿過,卻始終都沒有找到舒意歡的身影……
這麼晚了,她跑去哪裏了?
萬一又出了事怎麼辦?
傅司寒憂心,眼前的視線微微眩暈。
他扶着額角,搖了搖頭,一道冰冷的聲音卻忽然響起。
“傅司寒,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保護嗎?”
誰?
是誰在說話?
傅司寒轉身,發現背後空無一人。
只有路人朝着他投來奇怪的眼神。
傅司寒頭疼欲裂,那個聲音卻再次響了起來。
“如果你的存在,只是爲了讓她傷心,那看來你是真的該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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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感官再被不停地放大,面前的高樓眩暈的更加厲害了,傅司寒慘白的臉上冒出一層虛汗,不停尋找着聲音的來源,可始終一無所獲。
到底是誰在說話?!
爲什麼他看不到他……
在這個時候,眼前忽然冒出一個男人,長相和他一模一樣,好像從一個模子裏復刻出來般!
連他身上所穿着的衣服,受傷的位置也都沒有差別。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瞳孔是冰藍色的……
傅司寒震驚,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你是誰?!”
男人笑而不語。
傅司寒卻突然想起在前段時間,舒意歡所說的那個藍夜……
原來,他真的存在!!!
藍夜冰藍色的眼瞳戾氣十足,朝着傅司寒的肩膀狠地推去。
“你不該再待在她的身邊。”
後面是車流不斷的馬路,傅司寒好似突然被人禁錮住了所有的力氣,眼睜睜看着自己倒了下去,世界歸於一片黑暗……
……
舒意歡跌跌撞撞,如同行屍走肉般,漫無目的地遊蕩在城市的道路上。
傅司寒不配。
他真的不配當她孩子的父親!!!
他的心永遠都在宴茉茉那邊……
無論她受多少委屈,只要涉及到那個女人,他永遠都會選擇袒護。
既然他從一開始就會有如此抉擇,那爲什麼還要給她那渺小的希冀?!
她真的好討厭他。
從沒有一刻,想要如此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城市。
她好想哥哥啊。
她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燈火闌珊,酒吧的門口熱鬧非凡,年輕的男女不斷,傳來喧雜的音樂聲。
營銷在外招呼着客人,看到舒意歡這三魂丟了七魄的模樣,心裏面很快明白了一切,忙不迭跑上前去。
“美女,我瞧你是失戀了吧?我們這裏的酒吧最適合失戀人羣了,要不要進去玩玩啊?”
舒意歡的神色麻木,沒有作出迴應。
“美女,你沒事吧?”
營銷愣住,拿着手在她的面前揮了揮,覺得她這好像是被傷的不輕……
於是乎,就自作主張將她推了進去:“放心,我們會安排好一切,讓你忘記所有煩惱!”
“……”
酒吧內的視線昏暗,五顏六色的燈光配合着音樂變幻。
幾個年輕穿着暴露的舞娘站在高處的臺階上,扭動着性感的身體,引發了一波又一波的尖叫,紙醉金迷。
營銷看出舒意歡的衣着,便覺得她身份不凡,想要狠宰上一筆,就給她安排了全場最貴的卡座。
“美女,你想要點些什麼?你不說話,我就幫你點了啊……”
營銷在平板上一通亂點,就看到舒意歡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也許是良心突然發現,臉色微變了兩下。
“唉,不就是失個戀嗎,沒什麼坎是過不去的,如果有,那一定是男人不夠!!!我們店裏面的男模都人帥嘴甜,我讓他們來開導你。”
末了,又在後面補充一句:“放心,給你打五折!”
這裏的音樂聲震耳欲聾,舒意歡只看到他的嘴一張一合,根本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
她放空坐在這裏,心情陰鬱難解。
但還是保持着幾分理智,面對桌子上的酒水,連碰都沒有碰。
她還懷着寶寶,不能因爲自己的情緒,而放縱傷害到了它!
舒意歡不喝酒,也不玩,待在這裏就好像是個異類,過來的男模們都有些懵了,費盡心思討好講着笑話……
舒意歡無動於衷,沉默想着自己的事,心中有一個大膽的念頭在不斷瘋狂擴散着。
她想要買通治療母親的醫生,帶着他們都離開這裏,換個地方,重新生活!
她已經看透了傅司寒,也對他徹底死心了。
只是這件事看起來簡單,但辦起來卻是極難……
一旁的男模看舒意歡不搭理他們,爲了業績不禁有些着急,再看着舒意歡這精緻嬌媚的長相,心上不由蠢蠢欲動,伸手朝着她的肩上摸去,想要揩油。
“姐姐,你有什麼心事,可以給我講講,說不定我能開導呢……”
然而,他的手還沒有碰上,就突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頓時傳來骨折般的痛意。
“你想幹什麼?!”
男人的聲音凌冽非常,如破冰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