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的愚忠思想,葉鳳頃是知道的,卻沒見過像丹桂這麼愚蠢的!
登時間,壓不住的火直往腦門子竄。
噼裏啪啦把丹桂數落一通。
慕容烈擔心她氣大傷肝,急忙遞上一盞清火敗毒的雛菊茶。
小聲道:“何必跟她一般見識,氣壞了身子如何使得?”
“我會心疼。”
眼看着葉鳳頃把那盞茶喝下去,看向袁剛:“全了她這份忠心便是!”
“來人!”
立刻有幾名壯漢上前,將丹桂按住:“請王爺吩咐!”
慕容烈正要說話,葉鳳頃擡手製止了他。
“這樣吧……”
“把她綁在椅子上,蒙上雙眼,割破一根手指,下頭放個銅盆,接住她滴下來的血。”
衆人對這種方法聞所未聞,皆是一臉茫然。
尤其丹桂。
“葉鳳頃,你這是助紂爲虐!你不得好死!”
這種刑罰聽起來簡單,不同於大刑,外表只有一道很小的傷口,可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透着股子陰邪。
葉鳳頃壓根兒就沒理會她的話,繼續道:“我可是依着皇上的意思,沒有對你動大刑,更沒打你,就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了。”
侍衛們聽着這法子,紛紛搖頭,並不覺得有什麼駭人之處。
但……
因爲自家王爺板着一張臉,衆人只能照做。
卻並不服氣。
葉鳳頃也不向他們解釋,將丹桂綁好後,在她指尖上輕輕劃了一下。
劃破表皮,並未到達真皮層,也沒瞧見血流出來,只看到一個很小的露着肉的傷口。
丹桂被蒙上眼睛,看不見,只能靠耳朵聽。
意識到自己的手只被劃了一個口子後,忍不住譏諷葉鳳頃:“這麼小的傷口,你覺得我會怕嗎?”
葉鳳頃笑:“怕不怕,過會兒不就知道了?”
叫人搬來冰塊,悄無聲息擱在一旁的桌上,接着,把銅盆放在她身側,接住冰塊融化時滴下的水。
屋子裏雖然陰冷,溫度卻在零度以上,冰塊擱置在木桌上後,開始融化。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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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聲響自銅盆裏傳出,丹桂很是不以爲然的笑:“葉鳳頃,你別白費心機了!我是不會說的!”
“大不了我咬舌自盡!”
葉鳳頃走過來,看看她的舌頭,擡手卸了她的下巴。
“你不說我差點兒忘了,現在給你科普一個知識:咬斷舌根並不能立刻死去,這得看你咬在哪裏,傷在何處,只有出現失血過多的情況,纔會死。”
“否則,以我的醫術,分分鐘把你從閻王那裏奪回來!”
一切準備妥當後,衆人都不再理會她,各自散開,忙各自的去了。
起初的時候,丹桂並不害怕。
但……
隨着寒意越來越重,滴水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她開始感覺到恐慌。
身體裏的血一點點被抽走,她有種麻木的鈍痛感。
好似有只無形的大手,正在抽走她僅存的熱量。
很快,她就沒那麼淡定了,開始掙扎:“葉鳳頃,你放開我!”
“別這樣折磨人!給我個痛快!”
彼時,葉鳳頃正在院子裏和慕容烈搞露天燒烤呢。
袁剛負責生火,劉江抱柴,葉鳳頃弄調味料,慕容烈負責把木頭削成木籤子,其他人準備喫食。
衆人聽到丹桂的叫喊聲,不由得看向葉鳳頃。
“王妃,她這麼快就受不住了?”
葉鳳頃衝他們神祕一笑:“噓!這是個祕密!”
隨即看向劉江:“這會兒你進去問她,保證什麼都能問出來。”
“問完之後,讓她簽字畫押,再把那屍體不是她父親的事告訴她。”
劉江急忙去了。
袁剛則是連連搖頭,卻還是朝她豎起大拇指:“王妃真詭詐!”
話剛說完,頭上便捱了一下。
慕容烈不滿的瞪着他:“你懂什麼?!”
“能殺死敵人的法子就是好法子!”
袁剛忿忿不滿。
那人卻是望向葉鳳頃,語氣溫柔:“頃頃,爲夫說的對不對?”
葉鳳頃側過臉來,指尖在他下巴上輕點一下:“我家王爺說什麼都對!”
我去!
袁剛真想摳瞎自己的眼,能不能別讓他看這些!
“王爺、王妃,請自重!”
換來的是慕容烈一記爆慄:“你可以不看!”
不大會兒,丹桂嚎啕大哭的聲響在院裏傳開。
劉江拿着口供小跑着過來:“王爺、王妃,丹桂招了!”
“什麼都摞了!”
葉鳳頃這會兒正在烤着羊腿,便讓慕容烈看口供:“看看有什麼不對的,沒有的話,喫完後交給皇上。”
現下,所有人都冷靜下來,把知道的消息共享。
登時便明白這是誰的陰謀了。
侍衛們個個面色不好,心情沉重。
慕容烈倒是愜意的緊,全然沒有半分不悅。
在葉鳳頃身旁坐下,挨着她的肩膀,把烤好的羊腿肉喂到她嘴裏。
輕聲問:“怕麼?”
葉鳳頃搖頭:“有什麼好怕的?”
他身處權利鬥爭中心,要面對的不只是明槍,還有暗箭,倘若因爲看到這些陰謀詭計就怕,談什麼與他比肩而立!
男人攬過她的肩膀,用力抱了抱她。
“接下來有場硬仗要打,你如果怕,我讓他們……”
話還沒說完,葉鳳頃便制止了他。
“我沒什麼好怕的!”
―――――
已經過了小年兒,眼看着年關將近,宮裏頭也變得忙碌起來。
即便皇后身體不適,也還在強撐着安排後宮諸事,月貴妃和容妃跟在後頭幫襯,就連靜宜也被拉了過去。
越近年關,事情越多,慕容放亦忙得不可開交。
接待外邦使臣,向上邦進貢貢品,與臨國搞好邦交,還要與吏部一道覈算怎麼獎勵大臣,忙得腳不沾地,一天只能睡上兩個時辰。
慕容烈知道他忙,不忍催促,把那份口供交給慕容放後,便帶着葉鳳頃和姚淑婉回了寧王府。
至於凝香苑……
到現在還沒收拾好,自然是無法住人的。
因此,這個年大家要一起在寧王府過。
最開心的人莫過於翠兒。
“哎呀呀,太好了!小姐和王爺和和睦睦的,比什麼都好!”
葉鳳頃把她拉過來,看看她額頭上的傷疤,伸手戳了戳:“你呀!還是少操心我多操心你自己吧!”
“看看你這疤,萬一去不掉,誰要你!”
翠兒扁嘴:“去不掉也不要緊,大不了婢子一輩子都賴着小姐!”
慕容烈剛巧打外頭回來,聽她說這話,臉色黑沉黑沉的。
“你敢!”
翠兒嚇得擡腿就跑。
男人解了狐裘,停在葉鳳頃跟前,臉色不太好看。
葉鳳頃看他臉色不好,關切的問:“怎麼了?”
“葉依柔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