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卿盯着秦少賢，凜冽的雙眼堆滿寒霜，“你在這裏做什麼？”
“晨晨和你什麼關係？爲什麼是你抱着他進來？”
“他爲什麼叫小乖媽媽？”
突然多出來一個孩子。
他的兒子好不容易見到媽媽，就要被分走母愛嗎？
秦少賢脣畔勾勒出一縷笑。
“我來這裏，當然是爲了看望……奶奶。”
他本來想要說看望鄭小乖。
李言卿半眯起眼睛，“奶奶？你在這裏走親戚？”
“你會在這深山老林有親戚？騙鬼呢！”
忽然，秦少賢想到李言卿肯定會猜疑，甚至叫人調查自己。
他索性坦率地說道，“我來這裏的確是爲了看望小乖。”
“我來了不止這一次，前兩年還來了……”
話未說完，兩記鐵拳狠狠砸向他的臉，“賊心不死！”
秦少賢被打得歪過頭，往後重重栽倒在地，勉強站直身體後，他怔怔地伸手摸上脣角，看見鮮紅的血跡，繼續說道：“就算我惦記有什麼用，她並沒有給我一個眼神。別人不願意，我也不會去死纏爛打地做一個舔狗，太掉價！”
“而且我不喜歡這種清純稚嫩的，我喜歡的是身材火辣開放的女孩。”
“晨晨和我沒有關係，他是老太太撿來的孩子。”
“抱他進來，是因爲老太太腿腳不方便。冬天剛過去，還讓她抱孩子，摔倒了可是要命的事情。”
李言卿冷笑一聲。
“你敢說，你現在還沒有在惦記她？”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秦少賢笑笑，“我隨便勾勾手指，有的是女人撲上來。”
“我不是你，我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比起選擇一棵樹，我選擇一片森林。”
“我承認小乖很優秀，是很特別的女孩。但正是因爲這樣，我才紳士地對待她，並不是把她當做狩獵的獵物一樣對待。”
“我這樣的人，都給了她極大的尊重。你呢？你那麼愛她，卻不給她尊重？”
李言卿盯着他，思考話語裏的真實性。
他冷聲警告，“別轉移話題。”
“如果你不打她的主意，會翻山越嶺地出現在這裏？”
秦少賢輕輕擦拭嘴邊流出的鮮血，思索了片刻說，“是，我在打她的主意。”
“我想把她領到你跟前，氣氣你。可是，我的計劃失敗了。”
“她簡直油鹽不進！”
“你果然在打她的主意！”李言卿朝秦少賢臉上重重招呼了兩拳，拽住他的衣領，冷酷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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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她的主意，你最好做好生不如死的覺悟，我一定會讓你後悔。”
秦少賢說，“是。”
“也是小乖提醒到我這一點，我才改變了主意。”
“她改變了我很多，我也真心地祝福你們兩個。”
鄭小乖領着星星和晨晨出來，站到房間門口，見到李言卿秦少賢兩個人對峙，愣怔地開口，“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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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卿鬆開了秦少賢的衣領，走過來問她，“這個晨晨和你是什麼關係？”
“爲什麼叫你媽媽？”
鄭小乖注意到秦少賢嘴角有血，秦少賢扭過頭走出了院子。
她把兩個孩子交給奶奶和丹丹，讓她們帶他們去另外一個房間看動畫片。
鄭小乖把李言卿單獨拉進房間裏，關上門說，“大叔，晨晨是奶奶撿來的，當初也是看他沒有爸爸媽媽，奶奶纔想要我們三個人一起生活，彼此做個伴。”
“他見到我，就叫我媽媽了。”
李言卿舔了舔嘴脣，心情十分不悅，“他叫你媽媽，你就應了？還真的當他的媽媽了？”
“你把星星放在什麼地方？”
“把我放在什麼地方？可考慮過我的感受？可想過我同不同意？”
“突然之間多出來一個孩子。”
鄭小乖挽住李言卿一只手臂，抱歉地抿嘴，“大叔，對不起。”
“我也是因爲太想念星星了，見到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小孩，就想要關心他，緩解緩解思念兒子的痛苦。”
“雖然晨晨陪伴在我身邊，我卻一直把他當做星星看待，我一直想念的是我們的孩子啊。”
李言卿嚥下了一口氣。
“哼。你想念星星就要晨晨來代替，那我呢？你就是這麼想念我的？”
鄭小乖挽緊了他的胳膊，“大叔，你是獨一無二的啊。”
“我……”
鄭小乖癟嘴，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話剛說出口，李言卿忽然意識到哪裏不對。
讓她找替代品思念自己，這不是讓她找別的男人嗎？
“你告訴我，當初你是怎麼離開的？”
“怎麼避開我的人？”
“你可知道，我整整找了你四年。”
鄭小乖抱歉地垂下了腦袋。
她坐在沙發邊，偷偷看了李言卿一眼，纔開始說話。
“當初，我就一個勁地想離開你，就去找奶奶幫忙。”
“我先是坐上安排的車子離開市區，路上我把卡拔掉了。給你的信，也是想給你一個交待，才讓奶奶代爲轉交。”
“因爲一直在跋山涉水，沒有走高速公路，所以，不是那麼容易發現。”
李言卿明白了，當初拍到她的監控，恐怕也有金家的手筆，特意將她的蹤跡抹去了。
李言卿問，“老太太爲什麼幫你？”
這時，老奶奶輕輕推開門，從外面進來了。
她說，“我願意幫助小乖，是因爲我把她當做親孫女。”
“男人總是對自己輕易得到的東西不珍惜，只有失去了，才知道她的好。”
“小乖，是個懂事的女孩，是個缺愛的女孩，對她好的人，她又非常容易心軟。”
“可是，我怎麼知道你對她是愛，還是把她當做一個生孩子的工具？”
“與其留在你身邊，被你壓迫欺負，我寧願她長出一雙翅膀。我不希望你困住她，把她當小鳥一樣抓回來，關在籠子裏。那樣，你恐怕很快就厭了，煩了。”
“我希望她能成爲自己，等到她成長了，看清自己了。如果她願意選你，說明是真的愛你，若是你不愛她不來找她，也就說明這段緣分沒有必要進行下去。我寧願她找到一個真正對她好的男人，那個男人不必有錢有勢，只要疼她愛她就行。”
“我已經爲她選了一段好姻緣，那個男人並不比你差，會代替我守護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