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承洲想了想,紀桑榆和他親子鑑定報告出來那天,正好慕亦瑤回國,“巧合。”
“你覺得我會信?”
紀承洲看了桑淺一瞬,眸光微垂,掃了一眼她的小腹,“廁所還上嗎?”
無話可說了,所以轉移話題?
呵!
騙子。
不過她確實內急,“上。”
“等你上了廁所,我再告訴你原因。”紀承洲說完抱着桑淺擡腳進了洗手間,將她放在馬桶上,“自己能脫褲子嗎?”
這話問的,她說不能,他還能幫她脫不成?
“能,你出去。”
紀承洲不放心,“我在這裏等你。”
“不行。”一個男人站在旁邊,她怎麼好意思尿?
嘩嘩的水聲,那個畫面光是想想,桑淺臉就紅了,“你出去。”
紀承洲看見桑淺泛紅的耳尖,這才知道她是不好意思,“我就在門口,你好了叫我。”
“嗯。”
紀承洲轉身出去。
桑淺叮囑:“關門。”
解決好三急問題,桑淺艱難穿好褲子,衝了廁所,本想試着自己下地,一只腳才落地,門就從外面打開了。
紀承洲蹙着眉頭走了進來,將桑淺打橫抱起,“不是讓你叫我?”
她憑什麼叫他?
憑他心裏裝着別人嗎?
紀承洲將桑淺放在牀上,拉上被子給她蓋好,“你暫時不宜舟車勞頓,我們在這裏住幾天,等你腿上的傷穩定了,我們再回桐城。”
“這是哪裏?”
“我在宛城的住處。”
果然是大資本家,到處都有房產,不過桑淺現在不關心這個,她躺好後看着紀承洲,“現在可以說了嗎?”
紀承洲在牀沿坐下,眉間透着思量的神色,在考慮該從哪裏說起。
桑淺也沒催他,倒想聽聽他能編出什麼理由來。
沉默片刻後,紀承洲開口:“小時候我親眼看見紀智淵出軌,背叛了我母親,所以我打心底裏痛恨紀智淵那樣的男人,自然也絕不允許自己變成那樣的人。”
桑淺知道紀智淵婚內出軌,卻沒想到紀承洲竟親眼看見了,難怪他這麼恨紀智淵,親眼目睹可比道聽途說來得更震撼人心。
不過這和他拒絕她的親熱有什麼關係?
紀承洲看懂了桑淺眼中的疑惑,停頓一瞬後,繼續道:“在你之前,我有過一個女人,前陣子我才知道她給我生了一個兒子。”
前陣子才知道?
桑淺滿臉疑惑,慕亦瑤給紀承洲生了兒子,一直瞞着他,回國那天才告訴他?
不對呀,如果是這樣,那紀承洲又是怎麼收養紀桑榆的?
慕亦瑤能瞞得了他?
桑淺迷糊了。
難道紀承洲口中說的這個女人不是慕亦瑤,兒子也不是紀桑榆?
桑淺剛這麼想,就聽見紀承洲說,“我沒想到自己一直養在身邊的孩子竟然就是我的親生兒子。”
這下桑淺徹底凌亂了,兒子是紀桑榆,那母親……“那個女人呢?”
“死了。”頓了一下,紀承洲,“剛生下桑榆就死了。”
桑淺眼眸微微膛大,事情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她想起前陣子,紀承洲突然對紀桑榆改變了態度,她還以爲是因爲慕亦瑤回國,兩人冰釋前嫌了,他才轉變態度好好對他們的孩子。
原來他之前根本不知道紀桑榆是他的孩子,而紀桑榆的母親也不是慕亦瑤。
全錯了。
“我得知桑榆是我的兒子後,每次和你親熱腦中都會浮現她的臉,甚至還會閃過紀智淵背叛我母親的畫面。”
桑淺瞬間明白了紀承洲的意思,“你覺得和我在一起是對桑榆媽媽的背叛,是嗎?”
紀承洲神色有些無奈,但還是緩緩點了頭,“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可以克服這個心理障礙。”
桑淺沒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誤會了,紀承洲和慕亦瑤之間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
一直藏匿在心尖上,她不肯承認的那股酸澀感消失了,胸悶的感覺也沒有了,整個人豁然開朗。
直到這一刻,她纔不得不承認,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喫慕亦瑤的醋。
也再一次確定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覺中對紀承洲動了心。
她望着男人深邃的眼睛,輕聲喊他:“紀承洲。”
“嗯?”
“我們……認真試一試吧?”
“好。”
桑淺微怔,“你知道我說試什麼嗎?”這麼快就答應。
紀承洲望着桑淺的眼睛,神色溫和,“試着做一對情投意合的夫妻。”
桑淺心跳加快,“你願意嘗試?”
“嗯。”頓了一下,紀承洲又說:“但你應該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裏?”
桑淺當然知道,不能背叛,不能婚內出軌。
其實她和紀承洲挺像的,她被紀遠航和蘇妙彤聯手欺騙,最後落得家破人亡的悽慘下場,她關閉心扉,不願再碰感情,是害怕再次被人揹叛。
而紀承洲,則是因爲父母的感情讓他有了心理陰影,對婚姻失去了信任,說到底也是害怕被人揹叛。
可她已經背叛了他。
在新婚夜那晚就背叛了他。
每每思及此,她都愧疚難當,尤其現在,想重新嘗試一段感情,她卻連最基本的底氣都沒有了。
他的底線,她早已破了。
她和他註定不可能。
她不該一時衝動生出這份妄念。
“怎麼不說話?”紀承洲眉梢微挑。
桑淺垂下眼簾,將內心的愧疚藏於眼底,“我腿疼。”
“剛開始幾天肯定會疼,但止痛藥吃了對身體不好,你忍一忍,實在忍不住……”紀承洲將手遞到桑淺面前,“你咬我。”
桑淺看着男人的手,微怔,沉默一瞬,握住,拉過來,真的咬住了,她擡眸看他,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那麼靜靜地看着她。
眼裏似乎充滿了寵溺。
心不受控制又狠狠跳動了一下。
這個男人真的是……時時刻刻都在撩撥她的心絃。
她想咬他,讓他知難而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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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意思。
她鬆開他的手,“你是不是傻?”
他只問:“有沒有好點?”
“沒有,更疼了。”
紀承洲眉心微蹙,“我去叫醫生。”
桑淺拉住他,“你不是說肯定會疼嗎,找醫生也沒用,你陪我說說話,轉移注意力吧。”
“好。”
桑淺想起什麼,問他:“你怎麼會在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