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
天氣雖然寒冷,太陽卻很好,暖洋洋照着大地。
晃眼的陽光,使得冬日的寒氣都褪去了幾分。
葉鳳頃又在搗鼓她的藥草,姚淑婉和金玲陪在旁邊,替她打下手。
三個女人邊聊邊做事,倒也其樂融融。
如果慕容放不過來的話,這樣的溫馨氛圍會一直持續到太陽落下去。
明黃天子從外頭匆匆而至,澄黃色的龍靴停在姚淑婉跟前。
衆人急忙見禮。
“參見皇上!”
那人不拘小節,手輕輕一擡:“都起來吧,該忙什麼忙什麼去。”
“朕就是過來看看。”
說是過來看看,視線就跟粘在了姚淑婉身上似的。
誰看不出來他的心思?
丫環、侍女們紛紛告退。
葉鳳頃看了看用乞求眼神望着自己的母親,走過來拍拍她的手:“阿孃先陪陛下坐會兒,我去弄些喫的,馬上就來。”
說話間,衝姚淑婉擠擠眼睛,笑的曖昧無邊。
她知道母親的顧慮,無非就是怕流言蜚語嘛!
可……
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要說什麼,誰又能管得住?
再說了,如此這般在乎那些不相干的人說什麼,即便她和慕容放真正生活在一起,又能過多久?
有些事情她已經勸了無數次,不想再說廢話。
倘若姚淑婉自己無法面對這一切,說什麼都沒用。
姚淑婉眼巴巴望着女兒,不希望她走,葉鳳頃卻是抽回手,轉身就走。
阿孃,我瞧着皇上對你挺有心的,你好好談一場戀愛唄!
葉鳳頃走出來,便瞧見富保站在院門外,兩人對視一笑,聊了起來。
慕容烈是被皇上叫去交泰殿的。
皇上都過來了,他卻沒來,這中間發生了些什麼?
葉鳳頃藉着和富保聊天的機會,打探一番,這才知道慕容烈去了關押丹桂的院子。
原本,她還想再跟富保聊一會兒的,不曾想……
心臟突然漏跳一拍,慌得讓她無措。
莫名其妙就想到了慕容烈。
那種感覺很不好!
顧不得跟富保多說,拔腿就跑。
―――――
這種烈性毒藥慕容烈從未見過。
看到丹桂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皮下的紅肉一點點在融化,他目瞪口呆。
好半晌沒反應過來。
守在外頭的袁剛聽到裏頭的動靜,立刻衝進來。
“王爺?!”
在看到丹桂的手只剩下紅色皮肉後,當即點了她的穴道。
見慕容烈狼狽趴在地上,顧不得身份,將他扶起,迅速退至屋外。
這一系列的動作奇快無比,看得丹桂瞠目結舌。
“你……毀了我的計劃!”
明明疼得五官都變了形,卻還死死盯着慕容烈不放。
“你是娘娘和太子殿下的心腹大患,能幫娘娘除掉你,是我畢生心願!”
“願以吾一死,換殿下同死!”
說話間,踉蹌起身,又一次朝慕容烈撲過來。
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這麼多年,娘娘待她恩重如山,唯有以死相報。
當然,如果能拖着慕容烈一起死,那才死的有價值!
可惜的是……
她忽略了周圍這些侍衛。
他們全是對慕容烈忠心耿耿之人,寧可自己去死,也不要主子受半點傷害。
因此,在她強忍劇痛又一次撲過來的那一刻,有不止一人從遠處飛奔而至,擋在慕容烈跟前。
其中有一人,擡腳朝她胸口踹過去。
“敢動我男人!找死!”
葉鳳頃是只有點三腳貓的工夫,但在看到有人要傷害慕容烈那一刻,激起了她的保護欲。
管他是誰,敢傷害老孃的男人就是不行!
匆匆而至,一腳直奔丹桂胸口,生生將她踢倒在地。
看到被袁剛扶着的慕容烈,二話不說,奔他而來。
“傷在哪裏?讓我看看!”
慕容烈再也沒想到:在沙場征戰多年的自己,竟然有天會被一個女人救。
苦笑着望她:“本王竟也有要人救的時候。”
葉鳳頃纔不理會這麼多,看到他手背上已經出現的傷口,立刻打開藥箱爲他醫治。
“這毒好生厲害!”
“袁剛,扶好你家王爺,現在我要先刮下他傷口上的毒,再包紮。”
刮掉傷口上的毒又談何容易?
傷口上的神經被毒藥腐蝕,因爲受到傷害,傷口有痛感,在此基礎上再去刮掉表皮的毒,如何不疼?
按理說,應該打了麻藥再刮。
可這毒性漫延太快,等到麻藥起效,只怕他的手已經爛了大半。
葉鳳頃不敢有片刻放鬆,洗淨手術刀,立刻刮毒。
慕容烈看着她嚴肅的小臉兒,也不知道怎地,心腸軟的一踏糊塗。
當看到她飛一般衝到丹桂跟前救自己的時候,他覺得看到了仙女。
“頃頃,你真好!”
葉鳳頃衝他翻個大白眼。
我嘞個去!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有心思說這些廢話!
“慕容烈,給我閉上你的嘴!”
“好好咬着這塊汗巾,等我給你刮毒!”
袁剛整個人都不好了。
什麼時候見過這麼聽話的王爺?
比那貓兒還乖巧!
問世間情爲何物?果然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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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鳳頃可沒心思管別人想什麼,動作麻利的替慕容烈刮完毒,又給傷口敷上消炎藥,包紮好又去忙活別人。
另外幾人受傷比慕容烈輕,所以傷口處理很快。
就連丹桂的傷也一併處理了。
不過也就一盞茶工夫,葉鳳頃便忙活完站在丹桂跟前。
“丹桂姑娘是嗎?”
丹桂高傲的擡着下巴,一副視死如歸模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啪啪……
葉鳳頃甚至什麼都沒問她,擡手便賞了她兩個大嘴巴。
“敢動我男人,你要擔得起後果!”
丹桂萬沒想到,葉鳳頃一個嬌滴滴的弱女子,打人巴掌竟然這麼疼。
她甚至有種耳朵都要被打掉了的感覺。
從耳門子到嘴角,無一處不疼。
“呵!我不僅碰了他,還準備帶他一起死,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男人可是在皇上跟前保證過的,絕不能對我用大刑!”
葉鳳頃點點頭,摸着下巴看她。
“行啊!小嘴兒挺會說!”
“我是不能對你動刑,但若我出手,必定叫你看不出半點傷!”
“記得你的皇后娘娘麼?”
“她可是疼了將近十天,找不出原因,連睡覺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