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件事,鬱家都像是籠在了一片陰霾之中,而後接連的很長時間,全家也是拼盡全力。
殷立霆幫忙聘請了國外最好的律師,還墊付了初期的費用,鬱可歡提前簽了幾部戲湊了一千萬,鬱清落也把近來攢的賺的拿出了大部分、以借湊的名義拿出了一千萬,鬱媽媽拿出了全部積蓄跟首飾湊了五百多萬,好歹先將高利貸的欠款部分跟國外暫時的一些花銷給平了。
原以爲父親說不管了之類的只是氣話,直至幾次國際視頻商討、出錢的時候父親一再缺席,一百萬都沒拿出來,奶奶也是隔三差五犯病,最後還直接躲去了醫院,鬱清落才明白他們眼中真地只有錢,坐牢跟鉅額財富相比,他們選擇了後者。
或者說,她們喫準了母親跟她們兩姐妹不會放手不管,就心安理得地當了甩手掌櫃。
每次跟鬱可歡回家商量事情,鬱清落都氣得不行,可看着轉眼就消瘦了一圈、頭髮都明顯花白的母親,滿腹的情緒怨言兩人都選擇了隱忍。
有時候,真是女人更能理解女人,幾次下來,兩姐妹也更惺惺相惜。
……
轉眼又到了週末,國外的週末是嚴苛不辦公的,鬱清落也跟着稍稍喘了口氣,給鬱可歡發了個消息,兩人約定好了週日下午一起回家。
前所未有的累,這天回到家,鬱清落連飯也沒做,喝了個牛奶在沙發上擼了會兒貓竟睡了過去。
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在殷立霆的懷中。
“老公?你回來了?”
睡得半夢不醒,鬱清落恍惚着還去看了下窗外的天色才晃悠着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幾點了?你喫飯了沒?”
“喫過了。”
讓她靠着緩了緩,殷立霆也沒打擾她,等她清醒一點兩人才一起回了房,洗漱完,殷立霆正要上牀,手機又響了下,出門,他又去接了個電話。
等他聊完,一回身就見鬱清落扒着門口探頭探腦地,知道她大概是聽到他講英文想到鬱景陽身上去了,走回,殷立霆便主動開了口:
“那邊安排地差不多了,很快就會有好消息的,答應你的我沒忘。”
說着,他還在她鼻頭輕點了下:
“把心放寬,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這個傻女人,善良地讓人心疼。
“老公,你到底有什麼方法?聽說受害人聘請的律師也是數一數二厲害的,那邊的案子手續繁瑣、調查緩慢、一審二審要再加上上訴,來來回回幾年可能都拉扯不完,景陽現在被拘留想保釋這麼多天都沒個進展,要是過了三十天的拘留期、下了逮捕令……”
後果,鬱清落不敢想。
關鍵是,那邊的律師諮詢是按小時甚至按分鐘計費,他們聘請的這個律師一個小時高達一千美元,還不算後續的服務費跟抽成。
不是一般的燒錢。
這還沒正式打官司呢,律師費先付了十多萬了,就這樣,人還沒保釋出來,他們目前唯一的進展就是看到了鬱景陽拘留所裏的一張近照,精神萎靡,早已瘦地不成人形。
拖得最後,她怕鬱景陽的案子沒結,鬱家要先垮了。
“明修棧道才能暗度陳倉,用你的思維來解決問題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什麼意思?”
難道他還有別的辦法?
“打敗魔法的只有魔法,在這兒也許我們還沒辦法,在那兒可就不一樣了,他們那兒什麼最猖獗最氾濫?”
“啊?”
鬱清落有聽沒有懂。
“有罪犯沒證據是定不了罪的,同樣的,要立案,需要有受害人、更需要有人起訴。”
靈光一閃,鬱清瞬間恍然:
槍支、零元購,他要利用這些除掉受害人?
沒想到他打的是這個主意,第一次感受到他身上上位者的冷絕狠辣,鬱清落倒抽了一口涼氣,然而,沒給她害怕的時間,殷立霆又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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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瞭解,他們是團伙有組織地、專設仙人跳坑害我們自己同胞來牟取暴利的,這種人欺軟怕硬,在別人的地盤卑躬屈膝、下等人都不如,不敢欺負當地人,卻對剛過去人生地不熟的老鄉各種坑蒙拐騙,還專挑弱者、心軟的下手,不值得同情。”
“落落,適者生存。”
“生在一個安全法治的國度是我們的幸運,可在哪兒生活就要用哪裏的規矩跟方式,別怪我狠。”
撫了撫她還皺着的眉心,殷立霆的嗓音柔緩了幾分:
“現在可以不讓自己這麼累了嗎?”
知道他做這一切、交底都是爲了自己,點頭,鬱清落撲進了他的懷中:
“嗯,這兩天肯定能睡個好覺了。”
心裏有了底,鬱清落輕鬆了不少,軟玉溫香在懷,殷立霆心情也很好,不忍折騰她,這一晚,繾綣依偎着,兩人相擁而眠。
……
在家休息了一天,鬱清落整個精神氣都像是回來了,週日的中午,先跟鬱可歡碰了個頭吃了個午飯、交換了下信息,兩人才陸續回了鬱家。
刻意避嫌拉開了五分鐘的距離,鬱清落晚一步的進的門,沒成想,剛下車,就聽屋裏噼裏啪啦地,似還摻雜着哭吼聲。
“鬱大富,你怎麼對得起我?”
“二十五年,我跟你喫糠咽菜、我給你生了三個孩子、操持照顧這個家,伺候一家老小,兒子還在國外受苦,兒子的救命錢,你房車什麼都捨不得賣,恨不得一毛不拔,你卻捨得拿我的百萬珠寶送人?”
“你騙的我好苦!”
“你還是人嗎?兒子還在國外坐牢,瘦的皮包骨,我天天愁得喫不下飯,你不聞不問就算了、竟然還有心情去偷情,還是跟個有夫之婦,你們還要不要臉?”
“你爲了個賤人,你還打我?”
“在你心裏,一個賤女人比你親兒子還重要是不是?”
“這套藍寶石,是我最愛的珠寶,是我的,你竟然騙我,還拿我的心頭好去哄別的女人?”
“你,你——”
“弟妹,你別動手,你消消氣。”
“媽,你別這樣。”
……
鬱清落進門,就見桌椅、花瓶摔了一地,母親正哭吼撕打着,鬱可歡、大伯一家在拉勸,周邊傭人不知所措,滿室狼藉,整個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