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再一次見到伊藤雄彥,發現他整個人的狀態好的不得了。
重新擁有雙腿,對伊藤雄彥來說,意義堪比重生,而且也讓他更加珍惜當下。
見到葉辰,伊藤雄彥熱情又恭敬,親自出來迎葉辰進門,還親自給葉辰斟茶倒水,雖然忙的團團轉,但面上卻一直難掩激動之色。
一旁的田中浩一,更是恭敬到恨不得一直保持着九十度彎腰鞠躬的姿勢。
葉辰與兩人打過招呼,好奇的打量起這套房子,同時笑着說道:“我在湯臣一品住了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到這高層上來。”
說罷,他透過客廳巨大的落地窗,看着外面滾滾的江水,感嘆道:“這裏的風景真是好啊!田中先生好眼光。”
一旁的田中浩一恭敬的說道:“葉先生,在下原本是想買樓上那套頂層的,只可惜晚了幾分鐘被一位女士搶先一步買走了,要是能買到頂層的話,風景應該會更好一些!”
葉辰笑着點了點頭,開口道:“這樣也已經很不錯了,早知這裏景色這麼好,我當初也該過來買一套。”
伊藤菜菜子開口道:“葉辰君以後可以經常過來,稍後讓田中桑幫你錄一個指紋,就把這裏當做自己家就好,若是我們不在,你一個人想安靜的待一會兒,也可以隨時上來。”
葉辰微微一愣,一時間不知是該拒絕還是接受。
這時,田中浩一見葉辰有些遲疑,便連忙說道:“葉先生,其實也不用錄指紋這麼麻煩,房門密碼是小姐生日。”
葉辰看向菜菜子,他這才意識到,認識這麼久了,自己並不知道菜菜子的生日。
這主要是兩人認識的這段時間裏,見面並不算多,而且葉辰本身也不注重生日,自己的生日有時都記不起慶祝,還要別人提醒。
而菜菜子也從未跟他說起過,自己的生日究竟是哪天,亦或者自己什麼時候過生日之類的話。
一旁的菜菜子也知道,葉辰肯定不知道自己生日是哪天,於是便羞答答的說道:“葉辰君,我的生日四年才能過一次……”
葉辰恍然大悟,脫口道:“那我知道了……2月29號……”
“嗯……”菜菜子羞澀的點點頭,大眼睛含情脈脈的看着他,問道:“葉辰君應該知道我是哪年的吧?”
葉辰忙道:“知道知道……這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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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浩一笑着說道:“那葉先生就知道房門密碼是多少了!”
此時,伊藤雄彥的妹妹伊藤惠美,已經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日式料理。
身穿和服的伊藤惠美,踱步來到葉辰身旁,雙手垂放身前,畢恭畢敬的躬身說道:“葉先生,在下爲您準備了最好的日式料理,食材都是在下今早命人買回來、直接冰鮮送往機場、隨我們一起到華夏的最高端海鮮,無論是海膽、生蠔、鯛魚亦或者藍鰭金槍魚,都是目前日本市場上能夠找到的最頂級,還請您盡情享用!”
伊藤雄彥笑着說道:“葉先生,惠美最拿手的便是製作各種刺身,她對食材的敏銳程度,比那些所謂的米其林三星主廚要強得多,她平日接觸的食材,恐怕那些米其林三星主廚都沒機會見到。”
說罷,他指着精美餐盤中的金槍魚刺身,對葉辰說道:“葉先生,這些刺身,是藍旗金槍魚兩腮上的肉,這條魚拍賣價格三百萬美金,但只是兩腮的這麼一點點肉,就要幾十萬,折算下來,一片就要上萬美金,就算是再好的米其林餐廳也不會有。”
伊藤雄彥並非信口開河,在日本那種紙醉金迷的社會,真正頂尖高端的商品,價格能貴到令人髮指。
藍鰭金槍魚拍賣的最高記錄,一條曾賣到過幾百萬美金的天價,這樣的一條魚,其魚肉的大部分都會流入高端餐廳,似乎足夠高端的餐廳就能喫到這種頂級的食材,只要花個上百美金,就能在餐廳喫到它身上的其中一片。
但真正的情況是,像這種金槍魚的兩腮肉,根本就不可能流入任何一家餐廳的後廚,早就被伊藤家族這種一擲千金的頂級饕客提前截胡。
大部分人無法理解,爲什麼那些頂級富豪都奢侈到了極致,一頓飯食材幾萬幾十萬對他們來說無關痛癢,幾萬塊錢一瓶的酒,在他們眼裏唯一的價值不過就是打開時聽一聲響。
這主要就是因爲他們實在太有錢了,錢多到不絞盡腦汁去花,幾輩子也不可能花得完,尋常人喫一頓日料三五百,一頓飯喫掉一兩天的工資,但伊藤雄彥這種頂級富豪,就算一頓飯喫掉十萬美金,可能也只是喫掉了他的存款在銀行存一天所產生的利息。
換句話說,他花十萬美金喫頓飯,其支出在總身價裏的佔比,跟普通人花十塊錢喫碗素湯麪的感覺是一樣的。
葉辰雖然也很有錢,但錢對他來說意義不是很大,他也一直沒有奢侈消費的習慣,所以聽伊藤惠美介紹完之後,他微微點了點頭,笑道:“伊藤女士辛苦了,我這個人嘴沒那麼刁,隨便喫點家常便飯就好,不必這麼鋪張。”
伊藤菜菜子在一旁笑着說道:“葉辰君嘴沒那麼刁,但我父親的嘴可是刁的厲害!這些食材也不是只爲葉辰君一個人準備的,就算你不來家中做客,姑姑也會爲他準備這些,每年只是他自己的伙食成本,就要幾百萬美金,完全搞不懂他都吃了什麼,而且這種食材說實話,在我看來,也是噱頭大於實際。”
伊藤雄彥哈哈一笑,開口道:“菜菜子,這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只要你追求到了極致,都能稱之爲道,你喜歡花道,所以你會想盡一切辦法買最貴的花,路邊花店的玫瑰,三五塊錢就能買到一朵,但那些從頂級的培育品種裏,又萬里挑一挑出來的極品,一朵甚至能賣到上萬,用最好的花、搭配最好的器皿、用最考究的方式進行組合,就成了花之道,但路邊花店一百塊錢一束的花束,一輩子都不會跟花道扯上半點干係;”
“還有茶,尋常人泡一杯茶,亦或者泡一個茶包,再或者泡個茶包再兌入牛奶,這些都只能算作是喝茶,只有用頂級的茶葉、頂級的茶具,搭配最考究的沖泡方式,才能稱作是茶之道!”
“我雖然不懂花之道與茶之道,但我懂食之道!那就是喫最好的食材、喝最貴的好酒!”
伊藤菜菜子吐了吐舌頭,故意調侃他:“饞就說饞嘛,何必誇誇其談的說這麼多……”
伊藤雄彥開懷大笑幾聲,旋即拿過一瓶寫着“十四代”的清酒,對葉辰說道:“葉先生,這可不是普通的大極上諸白,這是萬里挑一的頂級龍嘯九天,就連首相,恐怕都沒機會聞上一聞!”
“龍嘯九天……”葉辰嘴角一抽,尷尬的訕笑一聲,問他:“爲什麼要起一個這麼中二的名字……”
伊藤雄彥笑道:“這就是日本品牌特有的儀式感,先不管東西好壞,一定得把名字包裝的高端大氣上檔次,最好是讓別人聽不懂,他纔會覺得這東西很專業!清酒裏的名詞拿出來能寫一本書了,知名的品牌和系列有黑龍、龍吟、龍泉,這龍嘯九天便是天花板裏的天花板了。”
葉辰看着他,問了一個問題:“伊藤先生,你說心裏話,這酒好喝嗎?”
“好……好喝嗎?”伊藤雄彥一下子陷入沉思,想了想,非常嚴肅的說道:“實不相瞞葉先生,這東西單論口味,比可樂都差遠了。”
說完,他又趕緊找補一句:“不過這清酒,畢竟是日本的國粹嘛!歐洲人拿生澀的爛葡萄釀出來的葡萄酒,說心裏話也沒有葡萄汁好喝,不也是他們的國粹嘛!”
葉辰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微笑道:“那看來,這日本清酒、法國紅酒,跟我們的少女踩酒麴,都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伊藤雄彥心照不宣的哈哈笑了起來,拍手道:“葉先生說得對!”
說罷,他主動爲葉辰倒了一杯清酒,笑着說道:“不過葉先生,酒雖然不算好喝,但那種微醺的感覺確實是其他東西給不了的,讓田中也陪着咱們少喝一點,大家邊喝邊聊才更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