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不賤……吶?
被這般諷刺,俊秀少年的臉龐一下子陰沉下來,“黃雲,我就是把你這一道神魂分身弄死,信不信你家老祖宗只會對我拍手稱讚?”
赤發男子妖異俊美的臉龐浮現一抹戾氣,“在你眼中,我像是那種依仗老祖宗威勢作威作福的人?”
俊秀少年面無表情道:“不是像,你本來就是!”
赤發男子神色一滯。
還不等他開口,俊秀少年道:“還有,論輩分,我和你家老祖宗只差一輩,而你比我差了足足八輩!我說的話,你若不聽,後果自負!”
赤發男子笑起來,“我最煩的,就是按資排輩的人,你敢拿輩分壓我,可敢這麼對待我三姐?”
俊秀少年眉頭皺起。
“論跋扈,我三姐爲最,論驕橫,在我們宗族同輩中,我三姐自認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赤發男子道,“我現在只不過是想殺了那蘇奕而已,值得你這般阻撓?”
話一出口,一側茶肆中,忽地一個錦衣中年大笑道:“你們聽到了嗎,那傢伙竟叫囂着要殺了蘇奕!哈哈哈,這廝怕不是瘋了!”
茶肆衆人先是一怔,旋即鬨堂大笑。
赤發男子也笑了,袖袍一揮。
砰!
那錦衣中年頭顱炸碎,血濺當場。
鬨笑聲戛然而止。
衆人皆驚恐。
“爲何不笑了?笑啊,誰能笑出來,我就讓誰離開。”
赤發男子慢條斯理道,“笑不出來,全都得死!”
衆人毛骨悚然。
這是真正的禍從口出,根本沒人想到,僅僅因爲一個笑話,就招惹這等殺身之禍。
死寂的氛圍中,人們惶恐不安,根本無人能笑得出來。
赤發男子眼神中盡是不屑,輕輕一揮手。
轟!
茶肆傾塌崩滅。
茶肆中的所有人,盡數斃命。
無一生還。
而赤發男子就像捏碎了一些不開眼的螻蟻,彈了彈手指,道:“我最後問一次,你究竟帶不帶我去見蘇奕?”
俊秀少年暗歎一聲,道:“你既然非要找死,我成全你就是。”
“哈哈,找死?我一具神魂分身而已,怕個球哦。”
赤發男子大笑着走上前,親熱地攬住俊秀少年的肩膀,“更別說,我有十足的把握能弄死那姓蘇的,到時候,我幫你出一口惡氣,把那兩頁傳說之術奪回來!”
俊秀少年皺眉,推開赤發男子搭在肩膀的手,道:“十成把握?”
“對!”
赤發男子眼神睥睨而張揚,“我此次可是有備而來!”
俊秀少年若有所思。
赤發男子名叫黃雲,來自命運長河上的一個古老神族。
此人雖跋扈張揚,但底蘊和實力的確很恐怖。在黃雲出生時,其老祖宗專門給尚在襁褓中的黃雲準備了一把染着神血的劍當禮物,並留下一句話,說以後黃雲在踏足修行之路時,要養一口惡氣在心中,如此
才能在大道路上無所顧忌!
故而,在黃雲的修行路上,十足十的一個混世魔王,跋扈暴戾,神勇蓋世。
雖然,他的性情不討喜,可誰也無法否認,這氣焰跋扈的傢伙,的確憑藉那一身的兇厲暴戾氣息,在大道上殺出了一身的名望和功績。尤其在黃雲證道永恆境之前,孤身一人殺入一座遍佈天魔心劫的可怕禁區中,殺天魔上百,斬掉心境中一切魔障,最終以一顆兇悍無畏之心一舉證道,踏足永恆
!
這件事,當初曾在命運長河上引發轟動,成爲一時的美談。
連其老祖宗都誇讚,黃雲從小練就的這一口惡氣,可吞龍象,破災劫,篡改命途!
不過……
在俊秀少年眼中,只一縷神魂分身降臨神域的黃雲,只論真正的實力最多也就能和僞永恆一較長短。
要想殺蘇奕,這樣的實力註定不行!
但,既然黃雲非要執意去找虐,俊秀少年也懶得再勸。
“走吧。”
俊秀少年轉身朝遠處行去。
他對黃雲不看好,但也清楚,黃雲身上必有一些厲害的底牌。
否則,豈敢點名道姓要殺蘇奕?
對此,俊秀少年也心生一絲期待。
……
一座深山處,有着一個遠離世間的小村落。
村落阡陌交錯,雞犬相聞,到處保留着古老原始的風貌。
一如世外桃源。
這裏並非什麼祕境,村落中的村民也並非什麼厲害的隱世高人。
和世間絕大多數生靈一樣,村子裏生活的,都是最底層的人,大多數只粗通一些養神煉氣之術。
一個剛從外界返回村子的青年,正在激動地跟村民吹噓在外界的經歷和見聞。
村民們聚集在一起,聽得津津有味,只覺得比村子裏流傳的那些聽了不知多少遍的古老傳說好聽多了。
&nbbsp;“蘇劍尊是誰?”
“他手中的劍真的能斬星辰?”
“聽起來,這蘇劍尊可着實厲害,有機會的話,等我家娃娃長大了,讓他去見一見這蘇劍尊,若能學一些本領,以後不說飛黃騰達,種莊稼肯定是一把好手!”
……聽到那些議論,青年很是鬱悶,一時都不知說什麼好。
這些沒見過世面的村民,心心念念只想着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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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的淺薄認知中,所能想象的事情,大概就是皇宮裏的皇后娘娘肯定也會種地,只不過用的是金鋤頭、頓頓有肉喫、晚上睡覺有人伺候……
至於那蘇劍尊,既然如此厲害,在種地上肯定也是一把好手!
“不說了,不說了,沒意思。”
青年搖了搖頭,他從外界回來後,才發現村子裏的村民簡直太粗鄙和淺薄,與之說話,就像雞同鴨講,對牛彈琴!
村民們樂呵呵地,也不介意,談笑着陸續離開。
他們生於斯,長於斯,以後也必將老於斯、亡於斯。
一如他們的祖祖輩輩那般,守着一畝三分田,過自己的日子。
在外人眼中,他們是愚昧的。
在他們自己眼中,這座位於深山與世隔絕的村子,就是他們的世界。
“咦,那傢伙是誰?”
青年忽地注意到,在遠處一座籬笆院的一片菜畦地旁邊,坐着一個青袍男子,正在和村裏的吳阿伯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