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頓了頓,見他竟連個反應都沒有,鬱媽媽的心陡然涼了一半,卻還是繼續道:
“我聽說那莊太太的老公好像是做進出口業務的,國外還自營着連鎖超市,我看她那項鍊款式跟我的那套特別像。”
“老公,你那項鍊送給誰了?能不能找個藉口要回來?這種互惠互利的事兒,我們只要能搭上這層關係還愁沒銷路?”
這番說辭,鬱媽媽是幾經斟酌、故意試探的,特意點出了莊太太的姓氏,一方面是想增加藉口的可信度,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她聽到了那個女人有求於莊太太的談話。
她能肯定地是那個戴項鍊的女人根本就沒有疏通國內外的門路,而她迫切想知道地是那個女人、這一切跟他有沒有關係。
鬱媽媽不傻,心裏起了疑,她就留了個心眼。
她滿心期待,不想,鬱爸爸不止一個字沒提之前答應過的要補償她的事兒,口氣還十分不耐:
“你懂什麼?貓有貓道狗有狗道,哪能說換就換?沒事別瞎操心!我這一天天地都累死了,大晚上地也不讓人安靜。”
話音落,鬱爸爸扯過被子蒙起了頭,不一會兒,沉重的酣聲就傳了出來。
望着那背身而眠的蜷縮身影,鬱媽媽真是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刺骨的寒,脣瓣動了幾次,最後,她卻什麼都沒說,緩緩也躺了下去。
這一晚,黑暗中,眸子開開闔闔,她徹底失眠了。
隔天出門的第一件事,她卻是去了私人偵探所。
……
時光如梭,忙忙活活,轉眼又是一週。
這天,鬱清落跑了個客戶,不想半路竟碰到了殷媽媽,工作倒是談得意外順利,就是最後,她被親婆婆給拖去了小巷的中醫館,走出的時候,她不得不拎了兩大兜的中藥。
看着手裏沉甸甸、黑乎乎的中藥袋,鬱清落欲哭無淚,健步如飛,殷媽媽卻肉眼可見的高興:
“落落,這藥你可要記得按時喝。”
“這駱大夫可是出了名的‘送子神醫’,專治不孕不育。他說你身體沒事,我就安心了。”
“我跟你說我朋友孃家二姑的侄媳婦,之前連生兩胎都是女兒,在這兒調了一個月,這胎還沒生剛查了,百分百男寶。”
“我們家不在乎男女,但我是真想你們有個孩子。”
“都說夫妻原配的好,這結不結婚是不一樣的,我希望你們能長久。”
催完,殷媽媽又看了看她,生怕她想多。
知道婆婆突然這般急切的催生與裴媽媽這幾次莫名其妙的幺蛾子脫不了干係,她便親自地挽住了她:
“媽,我們會努力的,爭取早日湊個‘好’字出來。”
“好,好。”
晚上,兩人還一起在外吃了個簡餐,相談甚歡。
鬱清落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八點,進門,就見元寶仰着大腦袋在迎接她:
“喵,喵~”
“寶兒,乖了,乖了,一會兒給你拿肉肉。”
一顆心都要暖化了,踢掉鞋子,換了拖鞋,鬱清落邊喚貓邊往廚房走去:
“寶兒,過來。”
先拆了個罐頭放在地上,她才整理着把中藥包放進了冰箱,正準備回房,腳邊一股異樣傳來:
“喵~”
低頭,她就見貓貓不知何時已經窩到了腳邊,此時蜷着小爪子,一會兒抹下臉,一會兒拿腦袋蹭蹭她,不時還看着她、撒嬌地叫上兩聲。
綿軟又乖巧,真像個孩子。
蹲身,在它背上擼了兩把,鬱清落不自覺地就笑眯了眸子:
“傻寶,你倒是會挑地方。”
只差把她的腳背當牀了,只是,她是要走的啊。
要是真有個這樣可愛的小寶寶,會說、會笑、會跟着她還會甜膩膩地喊她媽媽,她一定會更高興的吧!
想着,她的視線不自覺又落回到了冰箱,然後就從裏面拿了一箇中藥包出來。
良藥苦口,喝吧。
殷立霆進門,就聽廚房裏傳來了咳嗽跟嘔吐聲,一路小跑他就衝了過去:
“落落,怎麼了?”
見她捶着胸口,一種濃烈的中藥味,轉身他就去幫她倒了杯溫水:
“你哪兒不舒服?這喝得什麼?”
“咳咳……”
幽怨地剜了她一眼,鬱清落卻是一口氣把剩下的半袋中藥也喝了,幫她順着氣,殷立霆卻更懵了:
“怎、怎麼了?”
“你媽剛陪我去拿的,一天三包,一個周的量呢。”
一怔,殷立霆瞬間秒懂,走向一邊的冷藏室,他就把裝滿中藥的收納盒全拖了出來:
“你說你怎麼這麼實心眼?又沒人盯着你。”
“哎,別,別。”
見他要扔,鬱清落趕緊又給搶了回來:
“好幾千塊呢,媽一番心意,你這樣她知道了會傷心的,我權當調理身體了,雖然有點難喝,適應下、忍忍也就過去了。”
最重要的是,她也很想跟他有個健康的寶寶。
“老公,我們也要個孩子吧,以後我們看電視,中間窩個軟糯糯的小糰子,比元寶還可愛,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被她盈滿渴望的星眸刺了下,殷立霆就沒再提短期內她不可能有孕的事兒,撫着她秀髮的手頓了頓,而後輕點了下頭:
“好,一切順其自然,別太爲難自己。”
“嗯~”
有他這句話,再苦她都甘之如飴。
抱着他,鬱清落開心地在他脣上親了兩下,殷立霆接了個電話,她就先回了房。
一進臥室,她就見桌上擺了個碩大的紅色禮盒,打開,卻發現裏面是房本、房產過戶合同還有一輛保時捷的車鑰匙。
他把東方國際的房子過戶給她了?
這、這什麼意思?
腦子一陣嗡嗡的,鬱清落眼前都花白了一片。
“喜歡嗎?有沒有幸福一點?”
“什麼?”
見她面色難看、眸光呆滯,還有些失魂落魄地,殷立霆捧着她的小臉,揉了一把:
“落落,你怎麼了?”
“我是做錯什麼了嗎?爲什麼要跟我分手?爲什麼這麼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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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剛剛說到生孩子,他表情那麼糾結跟勉強。
原來並不是她的錯覺。
鬱清落眼眶泛紅、強抑着想哭的衝動,殷立霆是一整個傻眼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不是你說你閨蜜結婚、市中心買個破房寫她的名就很幸福的嗎?我以爲你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