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烈下意識往回縮自己的手。
咦?
他已經很小心了,怎麼還會被她發現?
葉鳳頃的職業是外科醫生。
旁人瞧不出來的東西,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儘管慕容烈在她跟前掩飾的很好,她還是看出了他手背上的青淤。
那是猛烈撞擊所致。
依着他的身份,誰敢對他不敬?
除非是……
“慕容烈,你最好老實交待!”
男人眼睜睜看着自己被拆穿,倒也不再躲。
而是將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嗡着鼻子撒嬌:“還不是林闕那個老狐狸!”
“父皇不處置他,我氣不過!”
葉鳳頃把他的下巴從自己肩上挪開。
將他按住在椅子上,低頭替他處理手背上的青淤。
“所以,你就去打了林相,是不是?”
說話間,替他清理傷口的棉籤稍稍用力。
壓得男人皺眉,疼得悶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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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那老東西對你下手!”
“我就是看不慣!”
“再說了,我打他的時候沒人瞧見!他也不知道我是誰!”
語畢,一臉得意望着她,滿臉寫着三個字“求表揚”。
葉鳳頃看着這般孩子氣的他,搖了搖頭:“你呀!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
“你身爲王爺,那麼多雙眼睛看着,正愁抓不着你的小辮子呢,你可倒好……”
“弄這麼大個把柄,萬一讓人抓住……”
後面的話還未說完,慕容烈便抓了她手,握在掌心裏。
“沒有這個萬一!”
那副氣吞山河的模樣,看向葉鳳頃心頭一陣陣發慌。
怪不得原主那樣癡迷慕容烈,他真有讓女人爲之瘋狂的資本。
單就他現在的模樣,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
“再說了,有頃頃這樣耳提面命着,我怎麼會留下把柄給他們抓!”
“唯一能抓本王小辮子的人,非頃頃莫屬!”
拉着她的手,便去抓他的頭髮。
姚淑婉和翠兒三人在屋裏瞧着兩人這甜蜜蜜的模樣,個個笑而不語。
唯恐打擾了小兩口的膩外。
葉鳳頃這廂剛給慕容烈處理好手背上的傷,宮裏頭便來了人。
“太子殿下請葉神醫進宮一趟。”
林相雖然有錯,太子卻是沒錯的。
他沒有被廢,依舊穩居東宮。
之所以命人來請葉鳳頃,是因爲皇后娘娘的病。
自打那日在移花宮被皇上斥責過後,皇后便一病不起,渾身都疼。
藥石無效。
這些日子不知請了多少太醫、郎中,試了無數民間偏方,卻沒有一個是管用的。
眼看着皇后一天天瘦下去,容顏不再,精神委靡,經常人世不省,慕容奉也沒了法子。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請葉鳳頃進宮一趟。
因爲他懷疑:葉鳳頃對母后動了手腳。
慕容烈聽說是太子讓葉鳳頃進宮,還是替皇后醫治,登時就黑了臉。
“既是要我家頃頃替皇后娘娘醫治,爲何不是聖上下旨?”
來人急忙跪在他跟前,恭恭敬敬回答:“回殿下,皇上也在坤寧宮,說是無顏面對葉姑娘,便借了太子的令。”
“若是葉姑娘不想去,不可勉強。”
葉鳳頃聽了,微微一笑:“好啊!我去!”
慕容烈原本想替她回絕的,聽她要去,拎起她的藥箱:“本王隨頃頃一道進宮。”
―――――
皇后這病,並不是病,而是葉鳳頃給她下了毒。
只不過……
那毒瞞過了所有人而已。
算算日子,皇后已經疼了七天,再疼下去,怕是要死人。
葉鳳頃身爲醫者,這雙手是用來救人的,她不能違背自己的初心。
聽到這個消息後,還是決定進宮一趟。
她不喜歡殺人,也不願意自己的雙手沾染上血。
到達坤寧宮的時候,慕容放也在,幾人行了禮,又說了幾句客套話。
便由葉鳳頃爲皇后診治。
她是知道皇后情況的,開了幾副藥。
灌下去後,皇后果然清醒過來。
慕容奉高興不已,立刻向葉鳳頃道謝:“多謝葉神醫。”
葉鳳頃淡淡一笑,收拾了藥箱便準備離開。
哪知道……
皇后叫住了她:“葉神醫請留步。”
“先前本宮對你多有誤會,害得你差點兒被冤枉,能不能給本宮一個賠罪的機會?”
“在這坤寧宮住上段日子?”
“本宮保證,一定好好待你,絕不會冤枉你半分。”
慕容放聽她這麼說,欣慰不已。
看向葉鳳頃:“既然皇后請你在宮裏住上幾天,你便住下!”
“不過呢,不住坤寧宮,住移花宮,離朕的交泰殿進,如何?”
啊這……
葉鳳頃只覺得左右爲難。
她答應了姚淑婉,這些日子要好好陪她。
面上泛起難色:“非是民女不肯,實在是答應了我阿孃……”
她都這麼說了,慕容放如何不明白?
“朕特許你阿孃進宮,與你一道住移花宮!”
皇帝一錘定音,旁人還能說什麼?
是以……
移花宮又是好一通忙活。
待到天擦黑時分,姚淑婉和兩個丫環便被接進了宮裏。
皇上和富保也來了這裏,早早等着。
原本安靜無比的移花宮,一下子熱鬧起來
因爲人多,葉鳳頃便安排了火鍋。
辣的一鍋,不辣的一鍋,拿炭火在鍋底下燒着。
咕嘟嘟冒着熱氣,辣得人過癮無比。
衆人只在食爲天聽過這樣的喫法,還是頭一回喫到,欣喜不已。
慕容放喜歡這樣的氛圍,比平時多進了一碗米飯。
用過飯後,葉鳳頃陪姚淑婉散步,慕容烈則是陪慕容放下棋。
慕容放執黑,慕容烈執白。
兩父子相對而坐,全神貫注盯着棋盤。
“你以爲那點兒三腳貓的工夫就能讓林相心服口服?”
看似在下棋,說的卻是朝局。
慕容烈落下一子,看向父親:“父皇還不是替兒臣擦了屁股?”
“兒臣還知道,父皇也想打他!”
慕容放心裏堵得慌,把棋盤上的棋子攪和的一團糟。
“不下了!”
“煩死了!”
“朕遲早要被你這個逆子氣死!”
慕容烈一點兒也不慌,慢慢悠悠收拾着棋子:“別說你不想打他!”
正是因爲猜透了父親的心思,他纔敢打林相。
有恃無恐。
慕容放看着他這副潑皮無賴相,擡手朝他腦門拍過去:“朕的心思你瞧的那麼準,怎麼不幫朕一把?”
慕容烈這才懶洋洋起身,把棋盒放回原位。
“您老人家不開口,兒臣爲什麼要幫?”
慕容放磨牙:“小王八蛋,真以爲朕治不了你?”
“你和頃頃的婚事,朕準備……”
話音未落,那人已經竄出門去:“兒臣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