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闕在朝堂得罪的人不少。
但……
敢這樣打他的,除了慕容烈,不會有旁人。
而且,近期他得罪的人裏,只有慕容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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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便一口咬定是慕容烈乾的,在慕容放跟前訴委曲。
“陛下,放眼朝堂上下,行事這般無狀的,唯有寧王殿下!”
“定是因爲老臣想讓小兒娶葉鳳頃爲妻的緣故,才惹得他這般報復老臣。”
其實……
林相心裏很清楚:皇上指定知道是誰做的。
只不過,礙着皇家顏面,骨肉親情,不願承認罷了。
縱然自己有錯,也輪不到慕容烈來教訓!
論輩份,他可是慕容放的岳父!
豈能丟這麼大的面子?!
“皇上,老臣知道有錯,只等皇上發落,卻不想遭寧王殿下如此痛毆,還請皇上替臣做主!”
他的意思很明顯:我做錯了事,皇上你可以罰我,我也認罰。
但是……
慕容烈不能打我,也沒權利罰我。
這事兒你看着辦吧!
慕容放何嘗聽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他就是不往慕容烈身上引:“誒?林相誤會了,老五時才和朕見過,聽朕說暫時不發落你,和朕賭氣,一怒之下走了。”
“他那性子你是知道的,朕有時也拿他沒辦法!”
“不過,今日之事,朕覺得非他所爲!”
慕容放表面笑嘻嘻,內心卻是在罵人。
狗日的慕容烈!
你打了人出了惡氣,自己爽了,卻叫老子給你擦屁股,小王八蛋!
雖然在內心深處把慕容烈罵的不像樣子,表面上還是得維持住君臣和睦的表象。
“怕不是林相誤會了吧?”
“今兒是富保送他出宮的呢!”
富保突然被點名,笑呵呵上前:“皇上說的是,是老奴送五殿下出宮的。”
心裏卻是在說:這對父子真搞笑!
林闕見他這樣說,更加疑惑:“除了寧王殿下外,有誰會這樣不守章法打老臣?”
慕容放在他瞧不見的地方直衝他翻白眼:管他誰,打了你朕開心!
面上卻是做出一副同情模樣:“愛卿還是好好將養吧。”
“此事朕自會命人去查。”
“至於先前你犯下的錯,朕不會輕縱!倘若你有委曲,也可說與朕聽!”
客套話誰不會說?
又和林闕寒喧幾句,便離開了。
卜一踏進交泰殿正殿,又把慕容烈好一頓痛罵。
只不過……
始作俑者根本不在,而是在寧王府。
他連打幾個噴嚏,望天。
―――――
因爲法不責衆的緣故,既然葉長青捱了打,也無處申冤。
看管他的牢頭更是態度惡劣,動不動就打他。
葉長青全身都在疼,說話的時候,腮幫子上的肉也跟着疼,不得不把錢袋裏的銀子掏出來,給牢頭。
“這位小哥,可否幫我和我家裏人說一聲?”
他出來是來教訓葉鳳頃的。
誰知道……
沒教訓着葉鳳頃,反而被百姓打成這樣。
還進了大牢,說出來丟人。
牢頭抓過他給的錢袋子,把裏頭的碎銀子倒出來:“嘖嘖,葉大人平時出手可是闊綽的很,怎麼到我這裏,只有這點碎銀子?”
“瞧不起我?”
早前押着葉長青進來的時候,袁剛給了他十兩銀子,讓他“好好照顧”葉長青。
牢頭得了銀子,又看對方是慕容烈的隨侍,覺得自己抱上了大粗腿。
這等好運氣哪裏找!
怎麼能便宜了葉長青!
葉長青打從進來的那一刻起,就在不停在被打。
說句話被打,疼的厲害了哼哼兩聲也被打,上個恭桶還要被打。
哪怕他不聲不響放個屁,也要被打。
到了這會兒,聽牢頭說銀子少,差點兒沒氣昏過去。
眼見着牢頭又舉起了鞭子,急忙哀求:“這位小哥,非是我不捨得銀子,實在是出門走的急,身上就帶了這麼點兒。”
“要不……您看這樣成不成?”
“我呢,給您寫個欠條,你拿着條子去我府上,找我家二夫人拿銀子,如何?”
這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
他半刻都不想待,只想趕緊離開,不管花多少銀子。
可……
許秀香和葉依柔根本不知道他被關在這裏,只能通過收買牢頭,讓他替自己把消息帶出去。
牢頭點點頭:“好啊!但不知你能給我多少?”
“我的腿金貴着呢!”
葉長青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臉,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兩?”
牢頭不說話,側過臉去,不聲不響。
葉長青明白:他這是嫌少!
急忙又道:“二百兩成不成?”
“這位小哥,說實在的,我一介清官,兩袖清風,沒什麼銀子,這二百兩銀子差不多是我一個月的俸祿。”
還想說什麼,見那牢頭又舉起了鞭子,立刻改口:“要不……我再給你加一百兩?”
“三百兩銀子,我一個月的俸祿,再多我也拿不出來了。”
牢頭看他一眼,嗤之以鼻:“裝什麼窮,誰不知道你拿了安國公府多少家鋪面!怎麼可能沒錢!”
“一口價,五百兩銀子!”
“你要是願意,我就去幫你送信兒!”
“不願意就拉倒!”
作勢擡腳就要走。
葉長青好不容易有機會送消息出去,哪能不依?
一口答應:“成!五百兩就五百兩,我給你打欠條!”
牢頭找來紙筆給他,看着他寫下欠條。
又咬破手指按了血手印兒,這才滿意的把欠條揣在懷裏裝好,往葉府去了。
葉依柔這會兒已經醒了。
只不過……
全身都疼的厲害,連呼吸的時候都是疼。
原本想痛罵葉鳳頃的,結果沒罵幾句,便因爲疼閉上了嘴巴。
許秀香腮幫子高高腫着,看着這樣的女兒,很是心疼。
“柔兒呀,要阿孃說,你就別想着那慕容烈了,收了心,好好給太子殿下做個妾室吧。”
“看如今這架勢,就算你願意跟着慕容烈,他也不會待你好的!”
葉依柔不甘心,可她又沒有辦法,眼淚嘩啦啦往下掉。
“都怪葉鳳頃那個賤人!要不是她在慕容烈跟前嚼舌頭,他也不會這樣待我!”
“早前我說不答應陛下的賜婚,你偏說做正室比給太子做妾室好,現在好了,弄得我裏外不是人!到頭來,還不是要給人做妾!”
“說不定哪天他不高興就把我送人了!”
兩人正說着話,家丁來報:“二夫人,門外有個衙役,說是有老爺的消息。”
許秀香急忙戴上帷帽,出門迎接。
對方說明來意後,她驚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五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