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家生產小家電他倒是知道，只是鬱家那產品別說智能，連電子、自動都談不上，雖專攻出口、賣得也還行，但設計上卻是十幾年如一日的老式操作。
雖然不能說他們的設計不好、不實用，但的確有點跟不上潮流，不管是外觀還是操作方面看，都是更適合沒什麼文化、對電器只有基本開關需求的人。
所以今天這個全屋智能互聯的交流會，鬱媽媽出現，殷立霆還是挺驚訝的。
其實來的人，相對來說還是各行各業的領頭羊，至少品牌也得有點名氣，而鬱家在國內卻幾乎沒有市場份額，排都排不上。
視線不自覺地場中逡巡了一圈，殷立霆也沒看到鬱爸爸的身影。
這什麼情況？
心境不同以往，即便再不待見鬱家人，此時殷立霆不免也生了些愛屋及烏的心思。
“霆哥，怎麼了？”
拿了一杯飲料遞給他，方毅也本能地循着他視線的方向望了過去：
“看什麼呢？”
“丈母孃。”
輕飄飄地丟出三個字，殷立霆手肘輕搥了他下，還示意地給他使了個眼色：
“她跟着那女人走了大半圈了。”
這才注意到鬱媽媽前方不遠處、正跟一羣女人談笑風生的中年女子，大約四十左右的年紀，穿了一身低調的黑色連衣裙，腕上卻挎了個很顯眼的藍色鱷魚皮手袋，此時女人雙手捧着一杯酒，不知道在說什麼，笑得似有些討好。
殷立霆一個點頭，方毅瞬間意會，將飲料杯遞給他，就往一邊走去。
……
此時，場中幾個貴婦人寒暄着喝了個酒後便陸續散了開來。
逮着機會，蔡珍幾個快步上前將一個身着優雅藍色、全程幾乎沒怎麼開過口的中年女子攔了下來：
“莊太太，能跟您單獨聊幾句嗎？”
女人似乎對她有印象，扭身還笑着衝她點了下頭：
“你有事嗎？”
“莊太太，您好，貿然前來打擾了，其實我是聽朋友說起地您，聽說您先生是專做國外房產跟代辦留學手續的，我這不正巧想從國外買套房、順便送兒子去留學，就想着能不能從您這兒諮詢下？”
說着，包裏掏出一個小盒子，她就塞進了女人手中：
“莊太太，相逢是緣，這是我的一點見面禮，不管能不能辦吧，咱就當交個朋友可以嗎？”
“這人生地不熟的，我當然是想找個熟人多瞭解下，莊太太不知道能不能讓您先生幫個忙？其它方面都是可以商量的。”
“其實我今天過來就是專門爲了找您的……”
鬱媽媽刻意側了個身換了杯酒，眼角的餘光卻始終沒從女人脖子上離開。
這不是她那套價值百萬的藍寶石項鍊嗎?
爲什麼會在她的脖子上？
她明明記得他說要拿去送給國外關係大客戶的太太，可她卻在爲出國購房留學求別人？這點小事都辦不到又怎麼可能幫他們家疏通國內外的生意？
是自家老公被騙了還是怎麼回事？
這麼多年，自己最喜歡的一套藍寶石珠寶，她曾無數次的把玩過，鬱媽媽不覺得自己會認錯。
再看女人一身奢侈品、年輕、妝容也很精緻，鬱媽媽腦子就嗡嗡的，不自覺地就想到了這些年自己攢的不少珠寶都稀裏糊塗地被拿走了，可她從來沒去探究過。
腦子亂糟糟的，有什麼呼之欲出，她卻又不敢深想。
等她再回神，兩個女人卻已經分開，本能地放下手裏的酒會，恍恍惚惚她就又追着那個女子走了出去。
見她進了洗手間，鬱媽媽走向一邊，找了名保潔阿姨，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蔡珍洗手間裏出來，腳下一滑差點沒摔個狗喫屎，然後，她就被保潔一把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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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小心，女士，您沒事吧。”
穩住身體，蔡珍先去檢查了下手裏的皮包，還一副生怕皮包被保潔阿姨碰壞的架勢快速將包換了個方向。
剛想訓斥兩句，見地上灑的好像是奶茶，自己倒黴踩到、怪不到保潔身上，蔡珍只能冷臉道：
“謝謝了。”
“沒事，女士您穿着高跟鞋，要注意腳下，我馬上就收拾了。”
看保潔很識趣收了手、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一邊似也有奶茶灑落的痕跡，再氣也挑不出刺兒，蔡珍檢查了下身上的衣服，只能哼了哼。
“女士，您的項鍊真漂亮，很貴重吧？我看一邊的扣子好像有點刮衣服，是不是沒扣好？要不要我幫您檢查下？”
下意識地伸手去摸了下，因爲項鍊是短款，蔡珍看不到，想轉着調試，又怕真弄不好會勾到自己貴重的衣服，這一次，她是真緩和了臉色：
“那麻煩你了。”
“沒關係，是我應該做的。”
示意她往一邊走了走，保潔員認真地給她調整着了下，項鍊的設計感都在前部，後部是普通的白金鍊條還加了垂珠的後綴，可能有些年份的緣故，龍蝦扣明顯不是那麼順滑了。
重新給她扣了扣，保潔還沒忘看了下龍蝦扣上的logo跟後綴的小吊牌：
“女士，好了。就是這扣頭有點不太緊了，你回去記得找人修下吧，這要掉了怪心疼的。這項鍊可真好看，您在哪兒買的？有錢了我讓我女兒也給我整一套，十來萬應該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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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老公送的，藍寶石加真鑽，少說也要上百萬！”
“這麼貴啊？女士您真有福。”
見保潔一副羨慕又震驚的模樣，蔡珍滿心不屑，甩手直接走了。
……
眼角的目送幾個女人一前一後陸續離開，方毅才從手機中擡眸，轉身大步離去。
回了宴會廳，兩人一碰頭，方毅就把大概情況跟殷立霆說了說：
“項鍊？你是說她一直跟在那個女人身後是看上了人家脖子上的項鍊？什麼樣的項鍊？”
“就是條很普通的藍寶石項鍊，我還找那個保潔打聽了下，說是價值百萬，名牌上刻着字母T跟R，我也查了下，不知道是個什麼牌子，那女的好像也不是今天的客人，好像專門來找人想國外買房、移民還是留學的，這兩人都有點奇怪，現在應該都走了~”
“一條項鍊而已，她怎麼不直接去問？”
鬼鬼祟祟還大費周章，這不合常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