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在京都幾乎無人不知,他稍微打聽一下就打聽到了喬家的住處。
喬樂菱正在家裏睡美容覺,傭人上來彙報,“小姐,樓下有位姓紀的先生找你。”
“紀什麼紀?別妨礙我睡覺。”喬樂菱不悅翻了個身。
傭人又道:“他說他是紀家二少爺,找您有急事。”
紀家二少爺?
那不就是淺淺說的那個渣男?
喬樂菱瞬間瞌睡全無,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坐了起來,不怪她這麼興奮,桑淺給她打電話了,說可以收網了。
有好戲看了,還睡什麼覺。
“給他泡杯茶,我一會兒就下去。”
“是。”傭人恭敬退出房間。
喬樂菱迅速洗漱換衣服,下樓,“喲,這不是網上那個最佳渣男嗎?稀客啊。”
紀遠航臉色微白,但很快又收拾好情緒,從沙發上起身,微笑開口,“都是一些子虛烏有的傳聞罷了,我今天來找喬小姐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紀二少請說。”
“月月手機關機了,我聯繫不上她,喬小姐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不知道,她向來行蹤不定。”
“那你知道她家的住址嗎?”
喬樂菱不答反問:“你該不會真的以爲她是什麼名門千金吧?”
紀遠航心猛然一沉,“你什麼意思?”
“看樣子她還沒和你坦白,真是的,這遊戲玩得有點過了。”
紀遠航不可置信拔高了嗓音,“遊戲?”
“對啊,我和月月是朋友,她和我打賭說三個月之內將你拿下,我不信,她讓我配合她演戲,我都依她了,沒想到你真向她求婚了,求婚就意味着遊戲結束了,我以爲遊戲結束後她會告訴你真相,沒想到她玩起了失蹤。”
紀遠航簡直如遭雷劈,身子踉蹌後退兩步,險些沒站穩。
喬樂菱憋着笑,佯裝關心道:“你沒事吧?”
紀遠航穩了穩心神,強迫自己鎮定,問出自己最在意的問題,“那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就普通白領啊。”
普通白領?
紀遠航一下跌坐在沙發上,隨即又不死心地問:“那金沙灣那套別墅?”
“我的。”
“私人飛機呢?”
“也是我的。”
“那場宴會……”
“我替她操辦的,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在陪她演戲呢。”
每問一個問題,紀遠航的臉色就白幾分,直至蒼白如紙、毫無血色,整個人都癱軟在了沙發上。
怎麼會這樣?
竟然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他以爲他找到了助力,沒想到在別人眼中竟只是一場遊戲,而他成了遊戲中被耍的那個人。
震驚失望過後就是無盡的憤怒。
紀遠航猛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眸光陰狠看着喬樂菱,“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耍人?”
喬樂菱一臉無辜,“我們不過玩個遊戲而已,是你自己願意入這個局,若要說耍人,那也應該是你想耍月月吧?你敢說你接近她不是爲了她的身份和金錢?你自己目的不純,還好意思說我們?”
紀遠航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眸光陰森恐怖。
“怎麼,你還想在我喬家撒野不成?”喬樂菱臉色沉了下來,“紀二少你可想清楚了,喬家你是否得罪得起?”
紀遠航目眥欲裂,拳頭因爲太過用力,骨節攥得泛白,但如今他身處醜聞風波,確實不能再得罪喬家,否則只會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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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竭力壓下心中的怒火,拳頭緩緩鬆開,擡腳快步離開。
喬樂菱看着紀遠航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渣男,活該!
然後她拿出手機撥通了桑淺的電話,“淺淺,你果然神機妙算,紀遠航來找我詢問李梓月的下落了,我按照你教我的說了,他氣得面色鐵青,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謝謝。”
“不客氣,咱倆誰跟誰呀。”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才掛了電話。
這邊紀遠航一路忍着脾氣回到桐城,到家後心中火燒般的情緒再也忍不住,如火山爆發般噴涌而出。
他將家裏砸了個稀巴爛。
家裏的傭人嚇壞了,躲在角落不敢出來。
最後還是紀智淵的電話打過來紀遠航才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他穩了穩心神,才接通電話,“爸。”
“怎麼樣?人聯繫上了嗎?”
紀遠航握着手機久久說不出一個字,實在是難以啓齒。
“說話啊,啞巴了?”
“爸。”紀遠航艱難吐字,“我被那個女人騙了。”
那邊呼吸猛然一重,“你這個蠢貨,竟然能被一個女人給騙了,我一直以爲你比你哥強,現在看來是我看走了眼,那個逆子雖然脾氣不好,但行事謹慎沉穩,這點你遠不及他。”
紀遠航從小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拿他和紀承洲比,連她的母親也時常在他耳邊唸叨,讓他爭口氣,一定要勝過紀承洲。
久而久之,他既恨紀承洲優秀,又在心裏生出了一份執念,一定要勝過紀承洲。
一直以來他都在朝這個目標努力,可是這個過程中紀智淵一直都是站在他這邊的,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見紀智淵說他不如紀承洲。
“事情鬧成這個樣子,紀家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我看你如何收場?”那邊冷斥一句後直接將電話掛了。
紀遠航握着手機的手逐漸攥緊,彷彿想將手機捏碎,良久,他情緒才逐漸平靜下來。
人冷靜下來後,思緒也逐漸清明起來。
李梓月和他交往期間的喫穿用度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不是一個普通白領能負擔得起的,僅僅爲了玩遊戲,花費這麼大的代價有點不現實。
網上那些照片明顯是有人一直在跟拍他們,他們又不是明星,誰會浪費這個時間去跟拍他們?
而且照片上李梓月從未露過正臉,反觀他一清二楚。
似乎就是衝他來的。
現在他聲名狼藉,李梓月卻毫髮無損,還莫名消失。
這一切似乎是一個陷阱,一個專爲他準備的陷阱。
蘇妙彤失去博薇服飾股份,沒了利用價值,在他想離婚這個節骨眼上,李梓月恰好出現。
她出現的時機未免太巧了。
明顯是抓準了他的需求,他纔會毫無防備的陷了進去。
李梓月應該只是背後之人想毀了他的一顆棋子。
到底是誰在背後這般坑害他?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紀承洲。
但很快又否認了。
如果紀承洲想害他,在上次家族大會上,公佈蘇妙彤親子鑑定報告的時候,揭穿他豈不更好?
現在這樣將他醜聞公諸於衆,是讓他聲名狼藉,但也折損了紀氏家族的顏面。
他不至於爲了對付他,和整個紀氏家族爲敵。
而且這麼多年,紀承洲除了執着於紀氏集團總裁之位,從不屑搭理他,也沒在別的地方爲難過他。
突然,紀遠航想起了蘇妙彤離開那晚說的那些瘋話。
‘我的報應來了,你的報應也不遠了,我不揭穿你,你以爲你就逃得掉嗎?’
‘她不會放過你的,我等着你和我一樣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蘇妙彤口中的她是指誰?
誰不會放過他?
報應,蘇妙彤說了是報應,還提及了五年前的蘇漾,和那個被扔進海里的孩子。
難道蘇妙彤說的是蘇漾?
是蘇漾在報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