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結果出來,慕容烈憂心不已。
好看的眉心擰起來,桃花眼裏流露出肅殺之氣,看向江遠之。
眼神裏盡是威脅。
江遠之看着那人冷硬的眉眼,心裏頭慌的很。
不就是尋常兩個女子打架?
能打成什麼樣子!
萬一得罪寧王殿下,他以後還有好日子過?
那幾位皇子,他一個也得罪不起啊!
一牆之隔的許秀香是不敢出聲的。
放眼整個葉家,她的地位最是低下。
雖然很得葉長青寵愛,可在比葉長青官位高的人跟前,她就是那捱打的活靶子。
慕容烈哪次不是把氣撒在她這個妾室身上?
大周朝規矩:妾室不得出入正式場合。
她出現在慕容烈跟前,就是不對。
是以……
在她被打過幾次之後,終於學乖了。
明明很想去幫助女兒,卻也不敢出現在慕容烈跟前,只能隔着牆替女兒乾着急。
葉依柔比任何人都期待結果。
要知道,葉鳳頃那個賤人打人真的很疼啊,她全身的骨頭都要斷了,差點把她疼死。
只要結果出來,說小賤人把她打傷,她就能讓小賤人坐牢去!
仵作不緊不慢,拿出一張圖紙,遞到江遠之跟前。
“大人,請看這個。”
江遠之接過那張圖,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又再次收到慕容烈如刀的威脅目光,頭皮發麻。
仵作給他的圖,完全看不懂。
儘管很不想管這個棘手的案子,也只能咬牙問:“葉大小姐傷勢如何?”
仵作指指那張十分簡單的人體圖:“回大人話,葉大小姐都是些輕傷,無足輕重。”
“您看,最重的兩處是這裏,只有淡淡的青淤。”
“這說明對方下手不重,純粹是女子間互毆。”
葉依柔聽到這個結果,差點兒沒昏死過去。
葉鳳頃那個賤人,分明是把她往死裏打,怎麼就是輕微傷?
江遠之聽完他的彙報,總算敢迎上慕容烈的目光了:“原來只是女子間的互毆啊!也要勞駕本官走一趟嗎?”
“混蛋東西,這等小事都要驚動本官,本官其他的案子要不要管了?”
“哪個案子不比你這重要?!”
“平白浪費本官時間,無是生非!”
“來人!將葉依柔拖下去,打十板子!”
葉依柔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急忙大叫:“大人,您是不是搞錯了?”
“那葉鳳頃把我打得都不能動了,還是輕傷?”
“怎麼可能?我的骨頭都斷了!”
“一定是你們驗錯了!”
葉鳳頃彎着脣角在旁聽着,心裏卻是得意的緊。
葉依柔啊葉依柔,我說過今天必須要你好看!
慕容烈忍不住朝她投來讚賞的目光,大拇指豎的高高的。
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頃頃好生厲害!”
“爲夫只希望往後頃頃能對爲夫手下留情!”
他征戰沙場多年,什麼樣的招式沒見過?
方纔頃頃打葉依柔的時候,分明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仵作驗出卻是輕傷,單就這份手段,便是他不曾見過的。
現下細細想想:從前她對他是手下留了情的。
若然……
他只怕早就躺在那裏,黃土一抷了。
葉鳳頃笑笑:“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和她一樣的!”
慕容烈看着她的笑容,不知道爲什麼,後背發涼。
仵作查驗出來是輕傷,葉依柔不幹,在地上撒潑打滾兒大叫大鬧。
“這是什麼仵作,分明是收了葉鳳頃的銀子,故意歪曲事實!”
仵作氣得不輕:“我與那葉鳳頃根本就不認識!”
“你這傷,便是再找幾個仵作來驗,也是輕微傷!”
葉依柔不甘心,又道:“那就是你害怕慕容烈的勢力!怕他打壓你!”
慕容烈聽到這話,心頭陡然升起怒火。
用腳尖勾起地上的石子,朝着她的嘴巴踢過去:“本王就讓你看看,什麼是仗勢壓人!”
那石子重重砸在葉依柔門牙上,登時就讓她掉了一顆牙,滿嘴鐵鏽味道。
當場就見了血。
嚇得她不敢再說話,嗚嗚哭起來。
江遠之是要前途的,那麼多雙眼睛在看着,他也不能讓人說自己偏袒。
便對手下衙役道:“去再多請兩個仵作過來,給她驗傷。”
“葉大小姐,咱們醜態話說在前頭,如果仵作驗出來仍舊是輕傷,你這頓板子是跑不掉的!”
葉依柔重重點頭:“好!我同意!”
片刻過後,又來了兩個仵作,和先前那個仵作的結論一樣:輕微傷。
這下,葉依柔傻了眼:“怎麼可能!”
“葉鳳頃你個賤人害我!”
江遠之還有很多其他案子要忙,哪有空管這些?
當即叫來衙役,重重打了葉依柔十板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並嚴厲斥責她:“念你初犯,只打十板子,再有下次,打死你都是輕的!休怪本官不講情面!”
葉依柔原就身子虛弱,被葉鳳頃打了兩頓,又被慕容烈踢掉一顆牙,如今還捱了十板子,被打得皮開肉綻,後背至臀部一片暗紅,人早就暈死過去。
哪裏還能說話!
葉鳳頃看她一眼,對莫風說道:“叫許氏把她女兒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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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秀香着實花了些工夫,才把葉依柔搬回家裏。
看着渾身是血的女兒,心疼的直掉眼淚。
“我的優(柔)兒呀,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幾(子)?”
她昨兒被慕容烈掌嘴,到現在腮幫子還是腫的,話都說不清楚。
一面叫人請大夫,一面命人去請葉長青回府。
待到葉長青回來,二話不說,直挺挺往他跟前一跪。
“老爺,柔兒被葉鳳頃害成這個樣子,你管是不管?”
“倘若你不想管我們母女死活,那我就帶着柔兒到大街上要飯去!”
葉長青今兒早朝沒見到林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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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到處打聽,一無所獲,頭疼不已。
聽說家裏出了大事,顧不上打聽,匆匆跑回府來,就瞧見血人一樣的女兒和哭成淚人兒的許秀香。
“到底怎麼回事?把話說清楚!”
許氏就把葉鳳頃打葉依柔的事說了一遍,只不過……
添油加醋許多,生生把葉依柔說成了受害者。
葉長青怒髮衝冠,砸了身前的茶盞:“混帳東西!她眼裏還有葉家嗎?”
“你好生照顧柔兒,我這就去找她算帳!”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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