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琦抱緊我就不會掉下去。”姜時溫柔提醒。
鬱檀琦哪裏不知道他是故意的,一咬牙,乾脆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
“你要是讓我掉下去你就死定了。”她兇巴巴道。
姜時不禁失笑,將少女柔軟的身軀緊緊抱在懷裏。
聞着她身上馨甜的軟香,他的心軟成一團。
“就算掉下去,我也會給你當墊子,絕對不會摔疼你。”
“你的身體太硬了,會咯疼我。”鬱檀琦嘴上嫌棄,然而抱着他的手卻並不老實。
春衫單薄,少年瘦削的身軀沒有一絲多餘的肉,光是觸碰都能夠讓人感受到年輕鮮活的肉體有多朝氣蓬勃。
她壞心眼地戳他的腰。
儘管知道他不怕癢,但還有另一種癢,她不信他不怕。
姜時輕輕吸了口氣,不由得抓住她作亂的小手,低聲哄道:“我錯了。”
鬱檀琦試圖抽出自己的手,但他紋絲不動。
少年的手掌就像如來佛祖的五指山,困住她,讓她難以掙脫。
她有些氣悶,開始無理取鬧。
“你錯哪兒了?”
“錯在不該突然帶你上屋頂,我這就帶你下去。”
“等等……”
腰間一酥一軟一麻,腳尖落地那一瞬間,要不是姜時緊緊抱着她,她覺得她能夠躺在地上起不來。
這種感覺太過酸爽,讓她的心都跳個不停。
鬱檀琦抽不出自己的手,腳又沒有力氣,只能氣得咬住他的下巴。
“混蛋,我都說等一下了!”
“抱歉,我的錯。”
他道歉很快也很誠懇,但她聽不進去。
“你就是故意的!”她控訴。
他彎脣,姿態放得很低。
“我的錯,檀琦想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那你先放開我。”
“現在嗎?”
“對!”
“你能站的穩嗎?”
她輕哼:“站不穩也不要你碰我,我生氣了,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爲了表示自己不是在開玩笑,她特意咬重音。
少年的聲音依舊溫柔。
“可我不想放開你怎麼辦?”
“你……”
她擡起頭,還想狠狠咬他一口,卻正好被他捕捉到,被他整個咬住。
“唔……”
她試圖掙扎,但依舊沒用。
清冷的月光下,兩人擁吻,彷彿一對難捨難分的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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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狠心/咬/住他不安分的/舌/尖。
到底沒捨得太用力。
他利用她的心軟,更加放肆。
鬱檀琦最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
回想起來,她竟然記住了那晚的月光,清冷又漂亮。
少年的吻,溫柔又炙熱。
讓她難以自持。
最終還是淪陷。
她還是抵擋不住美色的誘惑。
……
春去秋來,很快便迎來了秋闈。
送姜時去參加考試的那一日,鬱檀琦特地換上一身鮮豔的紅色衣裳。
考場門外,停放着多輛馬車。
武安侯府的馬車並不是最華麗的,然而車上的人先後下來後,卻吸引了多數人的目光。
少年一身青衣,骨骼清雋,面容昳麗,風姿無雙。
不少女子看到姜時的臉,不禁咬着手中的手帕,驚豔又可惜。
多好看的一個少年啊,可惜已經有了未婚妻。
在看到姜時溫柔小心地扶着鬱檀琦下馬車後,她們嫉妒的同時,也忍不住面露驚豔。
“好漂亮的美人。”
少女一身紅衣如畫,裙襬輕盈晃動,精緻的繡花點綴其間,更顯身姿曼妙。
鬢間的步搖流蘇閃閃發光,卻依舊無法遮擋那張粉嫩嬌豔的臉蛋。
原本漫不經心看向姜時的男子們,視線不禁被他身旁的少女吸引,無比驚豔又羨慕。
有誰會不喜歡美人呢?
雖說娶妻娶賢,納妾納色,太過漂亮的女人會被認爲是無才無德的草包,只有皮囊沒有什麼內涵,但男子就喜歡美麗的皮囊。
更何況鬱檀琦不只有美麗的皮囊,還有一顆純淨美好的真心。
去年秋獵場上,鬱檀琦紅着眼睛護着姜時,毫不畏懼地同幾個男子對峙的言行,至今還在京城流傳。
不只是男子,就連許多女子都十分羨慕她的膽量,以及對姜時的真心。
誰不想娶到一個兩情相悅的娘子呢。
早在很久之前,姜時要在金榜題名之後才風風光光迎娶未婚妻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爲此他還拒絕了皇帝的賜婚。
一開始很多人都在笑他,認爲他在死要面子。
金榜題名可不是說說就能夠做到的。
金榜是科舉時代稱殿試揭曉的榜,想要金榜題名,不僅得過秋闈,還要過春闈,最後進殿面試天子,考中二甲進士以上的名次。
姜時當時才是一個秀才,連舉人都不是。
他體弱多病的形象深入人心,又爲了養病離開國子監在家三四年,沒人敢信他讀過很多書,笑他就算沒死在考場,也過不了秋闈。
而今眼看着姜時走進秋闈考場,卻並沒有人敢嘲笑他。
這一年姜時在國子監可是大出風頭,不僅是文試第一,就連武試也是前三,全然沒了之前的病弱。
許多人恍然驚覺,好像從姜時的未婚妻進京之後,姜時的身子就一天天好了起來。
他們不免想到,難不成鬱檀琦有旺夫命?
不然怎麼解釋短短三年不到,曾經那個人人嘲之的病弱草包世子,變成如今人見人懼的模樣。
儘管姜時臉上總是帶着溫和的笑容,衆人卻不敢再輕視他,也不敢再輕易得罪他。
病好的姜世子真的是一點也不好欺負,他們十分懷念病弱的姜世子。
人羣之中,雲暄靜靜看着一身紅衣漂亮得招搖的少女。
他周圍的都是平民子弟,因此沒人認出他是雲王。
看着鬱檀琦滿眼都是姜時的模樣,青年袖口下的拳頭微微收緊。
秋闈有三場考試,每場考試三晝夜。
看着鬱檀琦將姜時送進考場,轉身走向馬車,他大步向前。
“鬱姑娘。”
鬱檀琦假裝沒聽到,腳步加快。
然而云暄自然不會輕易放走她,快步攔在她前面。
“鬱姑娘,請等一等。”
鬱檀琦心中暗歎,依舊低頭垂眸,福身行了個禮,聲音平靜淡然:“不知雲王又有什麼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