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陸輕晚眼疾手快,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掌風颳起耳邊的頭髮,很是凌厲。
乖乖,夠狠的,這一巴掌真打在臉上,她八成要變成死豬頭。
陸輕晚手上的力道不斷加大,臉上依然是純潔無瑕的笑容,像極了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美女,下次打人之前不要喊出來,你喊出來,對方就有防備了,你要這樣……”
陸輕晚擡起閒着的一只手,“譁——”
輕快乾脆的巴掌直接對準了白若夕的臉,只差零點一釐米就要掌摑那秀美的面容,陸輕晚及時控制了力度,所以只有掌風並沒真的打上去。
光是這個假動作,就讓白若夕徹底的變了臉,兩眼直愣愣盯着面前無害的笑容。
“看清楚了嗎?這麼打人才爽。”
陸輕晚鬆開她的手腕,念在兩人都是程墨安那個死胖子的受害者的份兒上,她不跟她計較。
白若夕心有餘悸的摸摸自己的臉,花容失色的自己很是狼狽,而她剛纔被陸輕晚攥過的手腕,清晰的浮現了半圈青紅。
再想發泄怨氣的時候,女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遠處,程墨安依然坐在車內,在目睹了一場好戲之後,俊美無鑄的容顏拂過徐徐暖流。
陸輕晚,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斂迴心神,程墨安撥通了一個號碼,鈴聲才響起,電話就被人及時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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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請問有什麼吩咐?”
程墨安隔着擋風玻璃看白若夕氣急敗壞的樣子,“白若夕最近在幹什麼?”
“白若夕正在籌備天虹的新項目《如歌》,她是《如歌》的出品人之一。”
所以,絕世拒絕投資之後,胡運達找到了白若夕。
程墨安劍眉輕輕一擰,“好。”
絕世外宣部辦公室。
丁偉傑等程墨安掛了電話,才放下手機,問前來拿資料的陳紀年,“陳助理,我很奇怪啊,總裁怎麼突然問白若夕的事?”
宣傳部不光要做內部的宣傳推廣,還會緊追各大影視公司的動態,瞭解他們的項目、活動、檔期,所以白若夕的行動,他們有所瞭解。
陳紀年翻翻資料,訝異的擡起了頭,“白若夕?她不是天虹董事長孟敖的……咳咳,私生女嗎?”
丁偉傑表示這種八卦他當然知道,關鍵是,“總裁什麼時候關心過女人?”
這纔是最最最爆炸性的一點!
陳紀年下意識道,“怎麼沒有?最近總裁還跟……”意識到自己說溜嘴,“總裁關心的不是女人,而是對手,你想,天虹以前找絕世出錢,總裁給拒絕了,現在白若夕接盤,總裁能不問一下嗎?”
丁偉傑琢磨琢磨,“好像是這個道理哈,看來是我想多了,畢竟咱們總裁走的是禁慾路線,怎麼可能近女色呢?”
陳紀年嘴巴張開,又閉上了。
……
陸輕晚並沒走遠,而是去了絕世大廈的大廳,裏面有空調比較涼快,她剛好跟張導有事談。
乖乖,不得不說,土豪集團的逼格就是高,光一個大廳就佔據了半層樓的空間,牆壁的玻璃瓷磚全部描了一層鉑金,豪氣又不土氣。
進進出出工作組人員穿着得體的職業套裝,每個人都腳步輕快,用各種語言交流着行話,但凡掛上“絕世”的工作牌,似乎就高人一等。
那是由內而的自信。
將來,她也想創辦一個這樣的公司!
“輕晚,你怎麼在這裏?”
張紹剛還在納悶,今天的合作談的異常順利,比設想的時間少了兩個小時,絕世影視部幾個出了名的鬼見愁似乎也沒那麼難溝通。
還沒想出所以然,出電梯就看到了沙發上的陸輕晚。
“我來找你的,聽說你在絕世,走吧,我請你喝咖啡。”
絕世的對面有一家星巴克,兩人一前一後進門,裏面的空調舒適怡人,陸輕晚臉上的熱氣很快就散開。
張紹剛壓低了帽檐,選了個靠窗的角落,“想喝什麼?”
“我去買,你想喝什麼?”陸輕晚心情美麗,說話都喜慶。
“美式咖啡。”張導把錢包給陸輕晚,“男士買單,不許搶。”
陸輕晚拍拍胸脯,“我是晚輩,我請!”
陸輕晚端着一杯星冰樂,一杯美式,“張導,請!”
張紹剛啜飲一口咖啡,“看你開心的樣子,一定有什麼好事,說吧,分享分享。”
教訓了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能分享嗎?
“好事肯定會有的,現在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傾聽》的拍攝順序。”
張紹剛放下咖啡杯,見識到了她對角色的理解,如今可不敢請看這丫頭,“好啊,說說你的意見。”
陸輕晚掏出手機,等他的時候,她在備忘錄寫了一些突發的靈感,“白泠風的父親和白凌風是同一人扮演,劇情的順序是白泠風父親先出場,但我希望這部分最後再拍。”
張紹剛頷首,“這個想法我也有過,只是扮演白泠風小時候的演員過一段時間要出國旅遊,我擔心拍攝到後期小孩子變數多。”
讓小孩子演戲考慮的因素本來就多的多,而且找到一個各種條件都符合的孩子,非常難。
陸輕晚抽了一張紙巾,用咖啡店的鉛筆在上面寫寫畫畫,“我們可以跟孩子家長溝通——您看下我的想法,白凌風老年時候心態已經趨向於自己的父親,他身上有父親的影子,到時候讓莊慕南同時拍父親和老年時代的自己,更容易入戲。”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她已經在紙巾上畫了個草圖,把時間軸線做了完整的梳理。
張紹剛不可思議的道,“你對這個故事瞭解的怎麼這麼深?”
陸輕晚吸了一口星冰樂,又恢復了孩子氣,“不瞞你說,我母親的這部小說,其實原型是我外公和外婆,我外公年輕的時候經歷了戰亂,後來出國留學,把中國的大大小小變動都看遍了,後來他經商,創辦企業……”
張紹剛聽完之後許久才笑出聲,“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啊,你早告訴我,我肯定毫不猶豫接拍,當初也不會給你設置難關了。”
陸輕晚歪頭衝他撒嬌,“您還說呢,爲了讓給接這部戲,我把你家的門檻都踏破了!”
“哈哈哈!我當時也是爲了驗證你的誠意嘛,畢竟像你這麼年輕又沒後臺的製片人,我可是頭一次見。”
……
對面絕世大廈,頂層總裁辦公室。
程墨安拿出《傾聽》的投資合同,長指握着鉛筆字,沙沙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陳紀年的眼珠子跟着他的筆畫動來動去,喉結滾了滾嚥下口水,“總裁,你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程墨安合上筆蓋,放下,將文件推到大班桌的對面,“這是她的夢想,我不能因爲別的原因耽誤她。”
第一眼看到陸輕晚的照片時,程墨安便產生了異樣的感覺,所以他故意拒絕了申請。
不出所料的是,陸輕晚真的找上了門,這纔有了後面的接觸。
他的本意是藉着投資的便利,一步步讓陸輕晚瞭解他,信賴他,或者……
可看到她跟白若夕的較量,又得知白若夕投資《如歌》,程墨安意識到自己的方法實在太自私。
女孩的自信和努力,他不能抹殺,她的夢想,他會支持到底,不管她喜不喜歡他,會不會愛上她。
陳紀年沒有讀懂他的意思,“總裁,可不可以給解釋一下啊?”
程墨安掃他一眼,他沒有生氣,但眼神的殺傷力也足以讓陳紀年識趣的閉嘴了,“她應該在醫院照顧朋友,你直接送去華夏醫院。”
交代着合同,程墨安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錢夾,抽了一張金色的銀行卡一併壓在合同上,“這裏面是五千萬,你直接給她。”
陳紀年已經驚訝的不知道怎麼反應了,兩只眼睛盯着那張總裁的私人銀行卡,咕嘟咕嘟咽口水,“總裁,不需要經過財務審批再打款嗎?”
常規流程自然是那樣。
可陸輕晚現在肯定缺少流動資金,不然她也不會租用星河大街的攝影棚,沒有這筆錢,她在濱城寸步難行,
及早拿到錢,她就可以開始拍攝前的準備工作。
難道她手上沒有備用資金?雙手空空就要拍電影?這丫頭的心到底有多大?
“你有異議?”
心思百轉,出口的只有一句冷冷的質問。
陳紀年:“……”他智商剛纔大概是掉線了,瞎問什麼,“沒有異議!絕對贊同!我去醫院了。”
總裁以前都是公事公辦絕不徇私的,可是最近怎麼了?做了好幾個決定都讓他想破腦袋想不通。
《傾聽》這個劇最初要跟絕世合作的時候,影視部一直認爲他們的團隊太沒有經驗,製片人在行業內毫無名氣,所以不願意投資,
但總裁只看了一眼就拍板同意了,可人家巴巴的等着錢,總裁突然又撤回了意向書。
現在冷不防的又簽字給錢開後門,總裁咋地了?
……
“我的夢說別停留,就讓……”
交談甚歡中,陸輕晚的手機響了。
禾助理?
陸輕晚跟張紹剛說了下,起身出門接電話。
“禾助理,有事嗎?”
“陸小姐,程總決定投資《傾聽》,前期預支五千萬,如果需要追加投資,再另行商量。”
程墨安點燃手中的香菸,白玉長指彈彈菸灰,菸灰悉數落入菸灰缸,起身,走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