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夾饃啊,打工人的必備跟靈魂,也是我的最愛。”
“爲什麼不給我加雞蛋?營養都不夠了。”
“哎,我的精神支柱啊,皮越來越厚還不酥,肉肉也越來越少了,還有一大塊肥的,不想吃了。”
“好懷念大學夜市的小喫街,還是老池家的最好喫也最厚道。”
“哎,駿馳,你的名字裏也有個‘馳’字呢,你要不要去拜個師學個藝,以後做給我喫啊,我一定不嫌你的皮厚。”
“你說誰的皮厚?”
“肯定是的你的啊,買肉夾饃都不給我加蛋還想讓我誇你,哼~”
……
腦子裏不自覺地浮現出以前跟鬱清落喫街邊攤、小喫街追嬉戲的場景,裴俊馳的喉頭莫名地就是一酸。
因爲一次買肉夾饃他忘了給她加蛋,她叨唸了一路,後來每次喫不說也要拿眼睛剜她;可是幾次公務纏身,他忘了她的邀約遲到,她卻什麼都沒說,回家陪他喫煮方便麪還經常給他出謀劃策、寬慰他。
她就是這樣體貼。
小事兒上可以斤斤計較,大事上從不胡鬧。
他最困難的時候,她來到了他身邊,他東山再起的時候,卻把她弄丟了。
落落~
這麼多年,他好像什麼承諾都兌現,什麼都沒給過她,最後還……
拿起桌上的肉夾饃,裴俊馳望着袋子上的“江”字卻模糊了視線。
袋子上是“江”不是“池”,可他的視野裏卻只剩下了那相似的三點水。
老池家的肉夾饃隨着夜市街的規劃早已關門,不知道是換了地方還是已經改了名字,裴俊馳卻知道即便再找到原來的那家,也不是大學旁夜市的那個感慨了。
如同他跟鬱清落,曾經愛過,卻也回不去了。
打開肉夾饃,他輕咬了一口。
此時,沙發上,回憶着過往,裴媽媽是悲從中來、氣憤難平更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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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都撕破臉、老死不相往來了,你現在又跟她糾纏,就不怕裴家重蹈覆轍?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爸跟爺爺嗎?”
“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那麼多好女人,你怎麼就非盯着這一坨爛肉念念不忘?你還真是喫一百個蒼蠅都不嫌惡心!”
“這些年我怎麼熬過來的你都忘了嗎?還有當年,你對她念念不忘,人家呢?不止對我們沒半點舊情,轉身她不也就去跟豪門聯姻了?一慌七八年了,也沒聽說人家還念你一句,也就是你傻地……”
抽過紙巾擦了把眼淚、又擰了下鼻涕,裴媽媽轉身,陡然頓住了。
對啊,桑新柔不是結婚了嗎?
她怎麼突然回來了還跟他又舊情復燃了?
她離異了?
一想起她結婚少說也有個三四年,止不定孩子都有了,裴媽媽更氣了。
眼珠子一瞪,卻見裴俊馳竟然坐在桌邊玩手機、啃肉夾饃,連頭都沒轉一下,倏地起身,裴媽媽一股火氣更是竄到了嗓子眼。
“你還有心情喫?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裴桑兩家宿怨由來已久,她至少也是個二婚,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人都知道往高處走,你怎麼就非要跟她糾纏?”
搶下他手裏的肉夾饃,裴媽媽氣得拍在了桌上:
“不管是鬱清落還是鬱可歡,哪個不比她強?”
“媽,過去的事兒不要再提了,我的事兒你也少操點心,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們已經準備領證了,我的感情希望你別再插手,看不慣你可以回老家去,別讓我恨你。”
起身,拿起手機,裴俊馳直接往臥室走去。
呆愣原地,腦子一陣轟轟的,半天,裴媽媽都忘了反應。
抓起桌上的肉夾饃袋子她剛要摔,猛不丁地就想起剛剛擦肩而過,裴俊馳亮起的手機屏幕一角的頭像似乎有點眼熟。
鬱清落?
他剛剛看地是鬱清落的朋友圈?
他這是什麼意思?
就算是退而求其次,也沒有必要跟桑新柔舊情復燃啊!
白月光、硃砂痣,他心裏到底愛的是誰?桑新柔有什麼讓他放不下的?
……
接連忙了幾天,手頭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
搬回了原本的辦公室,這天,開完會回來,示意方毅關了門,兩人又碰了個頭:
“戚凜那邊有消息嗎?”
“已經查地差不多了,那個女孩的確未成年,也不知道該說她可憐還是咎由自取,應該是被男同學哄着去見世面給騙了、賣了,她可能是害怕不知道怎麼跟家裏交代,逃脫之際正巧撞到有人從戚少的房裏跑出,她可能看到戚少倒在地上昏迷了,就起了念頭,慌亂中弄了個假案發現場,想把自己弄成受害者。”
煮了兩杯咖啡回來,方毅才繼續道:
“我之前跟彭勳聯繫過,他說跟律師溝通過,目前來看問題不大,那女孩家庭情況也有點複雜,後媽親爹,女孩子本來挺乖也有點姿色,一個管得嚴,一個想撈錢,再加上一個鑽空子佔便宜的男朋友,所以逮着機會也想鬧、甚至還想以此案逼求上位,真是異想天開。”
“我聽彭勳說開始他們還想花錢消災、協商早點解決,一見這情況,直接放棄了,他們最不怕橫的,找人嚇了嚇親戚,蔫了一半了。”
“這種人欺軟怕硬,就該往死裏收拾,法醫那兒聽說在女孩的衣服上發現了微量體液殘留,就是女孩不承認不讓檢查,只要提取成功,身體上的傷無法證明是誰留下,這個可做不了假。”
“我已經暗中疏通關係讓他們把這個案子交給堂姐參與了。”
“現在就看她的本事了,戚少涉嫌不能保證,萬律師直接給他申請的法外就醫,一直在醫院沒動,只要案子證據出來,應該就能脫嫌解決了。”
“霆哥,真地不用跟堂小姐通個氣嗎?”
擺手,殷立霆道:
“怎麼你很想欠人情?這是她的工作,能不開口就解決問題何樂而不爲?還有,今晚我要早點回家陪老婆,明早的會兒,你替我開。”
……
此時,醫院裏,收到消息說要準備取證結案了,他就配合着跟人回了警局。
原以爲只是回來走個過場、錄個口供,不想他卻被人帶去了一間密閉的房間,進來的還是一個戴口罩、穿醫護服的女人:
“我需要你提供精準的男性生殖生物檢材,不用我教你怎麼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