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啊，爲什麼不方便？”說話間，葉落落已經來到了車旁，還給程硯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但程硯卻在距離車子還有兩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一臉正氣地說道：“男女授受不親，而且這大晚上的……”
“說白了，你就是不想陪我去？”
“葉小姐的私事，還是自己去辦吧。”
葉落落輕挑了下眉。
程硯的這一態度，幾乎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輕點了點頭，特別好商量地說道：“行啊，那你回去吧。”
這一回答，讓程硯愣了一下。
因爲，這不像是她往常那死纏爛打的作風。
就在程硯出神之際，只見葉落落大步流星地往不遠處的一個男人走了過去。
“你好，請問你等下有時間嗎？”
男人看到葉落落，雙眼都開始冒光了，就連那眼神也不自覺的開始上下打量着葉落落。
程硯看到這一幕，當然是沒法坐視不管。
他直接上前去，一把將葉落落拉了回來，還將她塞上了副駕駛座。
而後，程硯自己上了駕駛座。
上車後，他便開口道：“說吧，你要去哪兒。”
要不然，以葉落落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他也不敢想象，她等下會做出什麼事。
葉落落卻笑嘻嘻地看着他，說道：“程硯，你這副霸道的樣子，真的太帥了！”
程硯被她說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只能正了正臉色，說道：“要去哪兒？我送你去。”
“你去過牧雲山嗎？”葉落落突然這樣問道。
程硯疑惑地看向了她：“你別告訴我，這大晚上的，你想要去牧雲山？”
“人家都說，牧雲山上的日出是最美的。”葉落落笑了笑：“咱們去看日出吧。”
“……”程硯看了一眼烏壓壓的天際，忍不住問道：“你確定……能看到日出？”
“我看過天氣預報的，明早會有太陽的！”葉落落滿目灼灼地看着程硯。
見程硯一副猶疑不定的樣子，葉落落便直接催促道：“好了，你快點開車就是！反正十二點之前，必須要趕到牧雲山！”
聽到這話，程硯則是一臉的不解：“你不是要看日出嗎？趕着十二點上山做什麼？”
“要我說，如果你只是要看日出，那就先回去睡一覺，等天快亮了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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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落落當然是不會接受他的這一提議，她馬上說道：“我讓你現在去，你現在開車就是了，不要說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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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硯終是拗不過她，最後只能啓動車輛往牧雲山上開去。
牧雲山的日出確實很出名。
爲了方便大家山上看日出，這邊還修建了一條直達山頂的道路。
在盤旋了好幾圈之後，車輛終於快要抵達牧雲山頂。
但與此同時，天上也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看着落在窗上的雨滴，葉落落頓時變得難過起來：“怎麼下雨了啊？”
“要不，咱們現在回去？”程硯並不想掃她的興致，但碰到這樣的情況，總得實話實說吧：“估計……是看不到日出了。”
“可是我……我……”葉落落掃了他一眼，這才說出了自己來牧雲山的真正目的：“我給你準備了生日驚喜的。”
她提前讓人在牧雲山頂做好了準備。
就等着給程硯過一個特別的生日。
聽到這話的程硯，他的心底某一處，好像突然被觸碰到了，整顆心也跟着變得柔軟。
他的生日……
打他父親瘋了之後，就再沒有人記得他的生日，也沒有人給他過過生日。
久而久之的，連他自己都有點忘了自己的生日。
確實，凌晨十二點一過，就是他的生日了。
而這時，車輛已經在山頂上停下了。
程硯注意到，在那些樹上，掛滿了彩燈。
在一旁的大石頭上，擺放着燭臺，上面有兩根蠟燭。
除了蠟燭，還有很多好喫的。
但這些精心準備的東西，現在都被雨水淋溼了。
而且看這雨勢，是越下越大了。
看到這一幕，葉落落顯然有點沮喪：“抱歉啊……早知道我就不該選在這樣一個地方。這下可好……讓你跟着我白跑一趟了。”
“你……爲什麼要爲我做這些？”程硯的心裏若說不動容，那一定是騙人的。
就算是再硬的心，恐怕都扛不住吧？
況且，他原本就一直在剋制着，自己對葉落落的那份喜歡。
葉落落擡眸，正色看向了他，說道：“程硯，我想讓你知道，我所說的想要跟你在一起，從來都不只是說一說而已。”
“不僅僅是這個生日，你往後的每一個生日，我都會陪你過。”
說到這兒，葉落落從口袋內掏出了一樣東西。
是一串項鍊。
而項鍊的掛墜，是兩枚戒指。
“程硯，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算是項鍊，也可以算是兩枚戒指。”
“這是一對婚戒。”
“等你哪天想通了，你就親自幫我戴上這枚戒指。”
葉落落看了一眼車子上的屏幕，上面的時間，已經是十二點過後了。
她便正色看着程硯，說道：“程硯，生日快樂，願你快樂，不僅今天，還有未來的每一天。也願咱們每年都能像這樣。”
程硯的眼眶有點紅了，心口也被一股複雜的情緒所包裹着。
正如她所說的那樣，他們之間的每一步，都是她主動在向他靠近。
可他，卻連這最後一步，都沒有勇氣朝她邁出去。
每一次，他想着是不是可以給自己，也給葉落落一個機會的時候，他都會被現實拉回來。
即便時隔多年，他仍是會夢到父親從高樓跳下，就摔死在他腳邊的那一幕。
那一幕，總能將他全部的僥倖心理擊得粉碎。
他害怕。
怕往後他的孩子，或者是葉落落，也會經歷跟他一樣的事情。
“你過來，我幫你戴上。”葉落落很快這樣說道。
程硯也隨之拉回思緒，他努力讓自己勾起了一個弧度，並且故作淡然的說道：“謝謝你幫我過這個生日，但這個禮物，我就不收了。”
“程硯，我再說一遍，你把脖子湊過來。”葉落落卻一臉不容置喙地說道。
程硯垂下眼眸，再度表明自己的立場：“這份禮物我真的……”
但話音未落，他的餘光就瞥到葉落落突然搖下了車窗，還將那條項鍊直接扔了出去。
她的這一舉動，讓程硯一驚：“你把項鍊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