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這裏面一定有陰謀,或者是算計。
我的手垂在病房的門口,想了又想,最終還是過了一會兒才敲了門。
裏面的人聽到我敲門的聲音,迅速的對視了一眼,雖然變化極小,卻讓我看了個真切。
“傅總,借一步說話。熙熙,照顧好媽媽。”
“好。”
我向來擅長在池父的面前僞裝成柔順乖巧的模樣。
心中卻有一點疑惑,他爲何不叫他的寶貝女兒這個時候表現了。
他不是一向都對池瑜格外上心嗎。
“有什麼話,池總直說。”
傅南州的雙手插在褲兜裏,儼然就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態,也沒把池父放在眼裏。
可池父對傅南州的態度卻帶着諂媚。
“這……我小女兒年齡和池熙同歲……”
池父沒有往下說,但是傅南州心中已經有些瞭然了,面色上還是一副無辜的模樣。
“池總的兩個女兒樣貌都生的極好的,咱們雲城商古名流富商都不少,您大可以好好挑挑。”
話是這麼說,可是在雲城的老牌世家裏,有誰比得上傅南州。
儀表堂堂而且手上還握着喬家那麼大的資產。
於是傅南州永遠都會是池父的首選,何況自己女兒本來就和他有眉來眼去的嫌疑。
“可是我瞧着我家小女兒的傅總也是一片情深。”
一直繃着,不讓自己笑出聲的傅南州聽到池父說這話時,終於是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諷刺。
池瑜給顧寒霆下藥的事情,早就在網上傳的沸沸揚揚的。
而自己也早就聽到的消息,大概率都是真的,現在居然在這裏說池瑜對我是一往情深,簡直就是噁心。
光明正大想讓我接盤?
不過……
“如果有機會能夠和池家攀上親,我到時候一定不吝嗇,我公司還有事就先走了。”
傅南州模棱兩可的話,讓池父愣在了原地,反覆的品味着顧寒霆這話裏面的餘味到底是真還是假的。
“傅南州剛纔似乎沒怎麼看你。”
走回到病房裏面,池瑜心虛的坐在一邊削蘋果。
手上的果皮在幾分鐘之內就削成了好幾段了。
“大概是因爲顧寒霆也在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顧寒霆和傅南州之間的關係一向都不太好。”
雖然有這個可能,但是池父見慣了商場上的人勾心鬥角。
總覺得沒有表面上的這麼簡單。
顧寒霆和傅南州都不是喜歡把心思留於表面的人,他們兩個人更多的是深沉和隱藏在心機之下的算計。
“算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能不能抓住傅南州的心。”
池父旁若無人的說話,就像把我當成了空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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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非常懂事,坐在一邊,儘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幾天我公司裏的事情還有很多,但我問醫生了,你還有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在醫院裏別惹事。”
懶得看病牀上的人。
一個眼神池父冷冰冰地說着。
而病牀上的人也只能虛弱地應答了幾聲之後。眼看着心上人離去。
還以爲二人之間夫妻感情能有多深,沒有想到也只不過是各自飛。
“池瑜,老師的手術那麼成功,我們很多人都打算去賀喜的,大家都是老同學,你難道真不去嗎?”
第二天我還沒有睡醒,池母也還在睡覺。
我聽着一陣喧鬧的聲音,抓起旁邊的外套套在身上,走到了池瑜的房間門口。
看見她被兩個女生一左一右的抓住了手臂。
“我已經給老師發過消息了。”
“發短信這種事情動動手指就能做,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真情在裏面,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去看看老師嗎?”
那些照片在同學羣裏面傳播的非常的廣泛,去祝福老師,也會看見自己的那些過去。
池瑜並不想要面對。
看向兩個女生拉着她的手臂時她的眼神也分外的躲閃,語氣裏帶着濃濃的不自信。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居然隔着玻璃也能夠看到池瑜眼睛裏面的恐懼。
她在害怕這些女生做什麼?
右邊的女生把滑落在肩膀下方的奢侈品包包又往肩上滴溜了上去。
“你不就怕那些照片被大家都知道嗎?既然都出現在羣裏了,大家都已經看到你坦蕩一點,反而還無所謂,畢竟這些照片也不是什麼新鮮東西,對吧?”
我的表情像是喫到了大瓜一樣而。池母此時也幽幽的轉醒了。
我聽着她的手臂撐起牀的聲音,趕緊繞回到他的身邊去。
“媽,怎麼了。”
“裏面是什麼情況?”
“我也不知道,聽到裏面有人說話,看了一眼有兩個人在小瑜的房間裏,要不我把她們叫出來吧。”
池母沒有反駁,我便立刻走到了池瑜的房門面前輕輕的敲了兩聲。
裏面討論的聲音戛然而止。
三個人一起邁着小步伐走了出來。
兩個女生看見我時,便立刻把目光瞟向了別處。
而池瑜始終是唯唯諾諾的把目光垂了下去,看着腳面。
“我們有個同學聚會,所以特意來邀請池瑜的。”
現在的池母一心只關心臉上的傷痕,何時能修復,會留下多大的疤痕。
對於這樣的小事,她已經懶得去指手畫腳了。
“我媽在生病,等我媽病好了之後我再考慮考慮吧。”
“小瑜,同學們都很想念你。到時候我把邀請函發到你的手機上,記得開機。別總是一天到晚都關機。”
我站在一旁都能聽出臨走時女孩子話裏話外的警告意味,何況是池母了。
“到底是些什麼東西都敢威脅到你的面前來了?”
她一點都沒變。
躺在病牀上,這段時間並沒有讓她真正的體會到人間疾苦。
她永遠都是物質俯視衆生,不懂得普通人生活有多艱難的貴婦人。
說來也可笑,原來這些道理我也不懂。
可是爲了給傅南州送昂貴的禮物,又不想讓他發現,所以自己出去兼職纔看到了許多人情冷暖。
想到這裏,我竟覺得有些可笑。
沒想到我要感謝殺害我的幫兇。
“都是我的同學,哪有威脅我?”
“可我覺得她們兩個人剛纔說話的語氣,怎麼像是有祕密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