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一把揪住她的衣領,不顧衆人在場,在她耳邊低語:“你敢嗎?趙姬,當年那些事情你也有參與其中,還有你的哥哥,趙高,他的生死你當真一點也不在乎?”
太后先是震驚,詫異,後是驚喜,“你……你說什麼?哥哥,太上皇有哀家兄長的下落?他在哪裏?現在怎麼樣?身體如何?”
她之所以在乎哥哥的生死,主要是從小兩人相依爲命,其兄趙哥爲養大趙姬吃盡苦頭,可以說是一對患難兄妹。
沒有趙高便不會有趙姬的今日。
“你想見他,孤會成全你!”太上皇冷聲回覆,語氣滿是厭煩。
趙姬從震驚喜悅中清醒過來,雙眼瞪得大大的,質疑:“他怎麼會在你手裏?太上皇爲什麼一直藏着掖着,不告訴哀家。”
太上皇一臉嘲弄,一把將趙姬甩到地上,“你個蠢婦,被趙燦賣了還在爲他數錢,就你這樣的智商所生的兒子豈能配坐孤的龍椅。”
“當年,趙燦只不過聽孤提一句,你長相好看,他便將你送到孤的面前承歡,暗地裏四處找人尋找你哥哥的下落,孤得知他的狼子野心,便將計就計,派人將你哥哥囚禁,沒想到趙燦找尋未果,卻對你謊稱,你哥哥在他手上,而你竟然還相信,對他唯命是從。”
趙姬狼狽的跌在地板上,沒想到自己被趙家的人以哥哥的名義,要挾了大半輩子,爲趙家除去朝中政敵,做盡壞事,手上沾滿鮮血,而她哥哥竟然落在太上皇手上。
自己竟然被太上皇和趙家玩弄股掌之間,耍得團團轉。
她真是太愚蠢!
她臉色慘白,嘴脣翕動,“你既然有哀家哥哥下落,爲何一直不告訴哀家。”
太上皇譏諷:“孤爲何要告訴你這些,待在一旁看你和趙燦演戲豈不妙哉。”
“你……你無恥!”趙姬氣得胸腔起伏不定,宛如發瘋似的大罵。“你活該被兒子逼下皇位,衆叛親離。”
“你設計讓邢展逸謀反,囚禁邢展逸五年之久,無非就想剷除邢家勢力,不讓邢家成爲下一個趙家。”
“是你,你逼死的淑妃,當年淑妃如此深愛你,你卻逼迫她去給靜妃下毒,你纔是蛇蠍心腸,最歹毒之人。”
太上皇無視發瘋的趙姬,對着御林軍下令:“太后因皇上頑疾未愈,憂思過慮,引發失心瘋,將她關在慈寧宮,沒有孤的旨意不可放出宮門半步。”
“是!”
御林軍上前將太后不由分說的拉下去。
衆人:“……”
衆人聽到太后和太上皇對峙,嚇得全部低下頭,不敢偷看,更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皇家祕事被他們這些人聽了去,一不小心可是要掉腦袋的大事。
軒轅夜一直陰沉着臉,未說話,也未阻止這一切,任由太上皇發表言論,大放厥詞。
太上皇看時辰差不多,從座位上站起來,對着衆人宣佈:“夜王之雙生子,即日起,歸入皇家族譜。
露凝無遊氛,無高風景澈;幽奇山水引高步?暐煜風光隨使車。
孤覺得澈和煜這個名字極好,即日起,雙生子改名爲:軒轅澈和軒轅煜。
軒轅煜被封爲夜王府小世子;至於軒轅澈則被封爲儲君,從即日起住在東宮,由太傅親自教導。”
太上皇一錘定音,幫兩個孩子歸入族譜,認祖歸宗,並且還同時爲兩個孩子。
“多謝父皇。”軒轅夜徑自站起身,對着太上皇行禮感謝。
於情於理,他都得道謝。
畢竟兩個孩子是他的,他要給太上皇足夠的面子。
衆人聽到太上皇的話,看到攝政王沒反對,便已經猜到小皇帝估計時日無多,於是紛紛向攝政王道賀。
不管誰做皇上,大權都在攝政王手裏,反正都只是一個傀儡而已,況且這天下終歸是軒轅家的,而他們也只不過是臣子。
邢素月鳳眼微眯,眸中泛着寒光,坐在位置上發呆,好似這些虛僞的場面話,給她一點也沒關係。
她先是看到太上皇將龍形玉佩給了自己的兒子,又聽到趙姬道出邢家謀反的真相,心中無比的憤怒。
太上皇爲了軒轅家的江山,不惜將她的父親逼死,殘害她姑姑,現在還想將她兒子推入火坑。
這如何不讓她惱,如何不讓她恨。
她真想就此結果了他。
事實上她也的確這樣做了。
只見她的手不由自主放進袖子裏,掏出一個白玉瓷瓶,攥在手心裏。
她只要將蓋子打開,眼前討厭的人便會如她所願,頃刻間到地下爲姑姑和父親陪葬。
就在她的手剛碰到瓶蓋有所動作之時,被身邊的軒轅夜一把摁住,禁錮在自己的大掌裏,動彈不得。
他好像察覺她要做什麼。
只見他一雙深邃的眸子,靜靜地凝視着她,刀刻般的面孔異常嚴厲,認真。
少頃,輕啓薄脣,“王妃,澈兒和煜兒去抓蛐蛐,一定玩的很開心,等一下本王陪你一起去尋他們的。”
邢素月仰頭望着眼前的男人,眸中先是驚訝,後是悲傷。
最後終於將所有的情緒變成一簇火焰,在她明媚的眸中燃燒。
她不爽極了。
他在拿兩個孩子來威脅她,警告她別亂來?
在她和太上皇之間,他終究選擇父子親情。
她真是可笑至極!
這段時日的相處,她差點就原諒他,認爲他是愛她,一心一意對她好的人。
原來這一切終究不過是假象,他給她製作的假象!
難怪太上皇讓澈兒掏出龍形玉佩時,他沉着冷靜,並不驚訝。
難怪趙姬說出邢家謀反是太上皇靜心設局,打壓有功之臣,害怕功高蓋主之時,他鎮定自若,坦然處之。
就連聽到淑妃被逼迫下毒害靜妃一事,他都無動於衷,平靜如水。
原來這一切他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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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太上皇狼狽爲奸,同流合污。
只有她像一個傻子似的,什麼都不知道。
她到底爲什麼會嫁給這麼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邢素月越想越覺得難受,越想越寒心,直接將眼前的男人認定爲十惡不赦,最大惡極。
“放開我,軒轅夜!”
她憤怒極了!
她宛如一只憤怒的小鳥,
掌握在太上皇手上。”“哥哥,他在哪裏?我想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