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要生了？”
程意捂住自己的肚子，眉頭緊皺，很是難受。
“意意，我馬上報警。”
陳凜拿着手機就要打110，但是被程意給罵了一句。
“報什麼警？”
“快，打120。”
程意看着他手忙腳亂的樣子，都不禁笑了。
可是越笑，她的肚子就越疼。
疼死了。
這小傢伙，太會折騰人了。
陳凜快速的打了120，之後就抱着程意不知所措。
他很想抱着她出去坐車的，而不是在這無措的等着120。
可是他的腿不方便，他的手也傷了。
“意意，沒事的，疼不疼？”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跪着，他虔誠的看着眼前即將爲他生孩子的女人。
她是程意，是他的意意。
“不疼。”
“陳凜，我不疼。”
程意搖頭，爲他生小孩，她不會疼的。
只是那刺痛感還是讓她忍不住的皺了眉頭。
怎麼可能不疼呢？
她要開十指生一個小孩，肚子被撐開，怎麼可能不疼呢？
沒一會，程意就紅了眼圈。
“陳凜，我好疼。”
“疼。”
她抓着他的手，哭訴着。
“乖意意，我們不生了。”
“以後都不要了。”
“你堅持一會。”
“乖乖的，別丟下我。”
“一定要好好的。”
“不然，我會難過的。”
也不會活着的。
陳凜最後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只是紅着眼圈看着躺在的女人。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陳凜哭了。
外婆趕忙勸了兩句，讓他跟着一起上車了。
程意很快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醫生拿着一份簽名過來的時候，陳凜整個人都抖了。
“醫生，我太太她……”
陳凜好怕醫生和他說不好的事情，他好怕程意出事。
“沒事。”
“只是有一份文書要你簽名。”
陳凜粗略的看了一眼，發現是剖腹協議書。
“胎兒位置不對，只能剖腹產了。”
醫生解釋了一句，催他簽字。
陳凜顫着手簽了字，眼底赤紅。
“小凜，沒事的。”
“沒事的。”
外婆安慰了他一句，讓醫生快些進去。
紅色的急診燈亮起，陳凜的心口都要停止跳動了。
程意覺得自己疼的要瘋了。
剖腹產，肚子就會留下一條醜醜的疤痕，她不想要。
可是她沒有辦法。
手術做了兩個鍾，孩子終於平安的哭出聲了。
“晚上11點55分，男孩。”
“4.1KG。”
護士忙記錄下來，給孩子做了詳細記錄掛了牌。
程意來不及看一眼，就睡着了。
手術燈暗了之後，醫生纔出去。
陳凜下意識的走了過去，眼底的赤紅還未完全消失。
“母子平安。”
“等會病人轉到病房的時候就可以去看看了。”
醫生說完就離開了。
陳凜這才放心了，只是臉上依舊沒有笑意。
他沒有親眼見到程意平安，他還是心悸。
一直到護士將病牀推了出來，他終於見到了人。
他心心念唸的太太。
外婆忙從護士的手中接過了嬰兒推車。
陳凜則是目光不離的看向了程意。
“意意。”
他叫她。
可是她累的睡着了。
一切安定，陳凜呆呆的坐在了牀邊，看着她。
他的手也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守着她。
“小凜，過來看看孩子吧。”
“孩子好可愛。”
“像你多一些。”
外婆說實話，真的像陳凜多一些。
不過耳朵和嘴巴像程意。
陳凜這纔有了反應：“外婆，你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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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守着意意就好了。”
已經凌晨了，老人家不能熬的。
“快過來，讓意意休息一會吧。”外婆知道他珍重程意。
但是也想讓他感受到孩子的溫暖。
兩個人的小家，從此就建立了。
陳凜腳步像是灌了鉛一般的重，他走了過去。
那孩子從出來之後還沒有洗澡，頭髮還是髒的。
不過，真的很可愛。
“小乖孫，爸爸來瞧你了。”
外婆很是喜歡，她抱着孩子，想要將他遞給陳凜。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陳凜看了一眼之後就又回到了程意的旁邊了。
外婆滿臉的欣慰，她果然沒有看錯人。
程意有了陳凜，她也可以放心了。
老頭子，再等等她吧。
她看着小乖孫長大一些，就去陪你了。
外婆低頭的那一刻，眼睛砸下了一顆淚水。
小孩突然笑了，四肢掙扎着。
陳凜彷彿沒有聽到，他只守着程意了。
凌晨2點，陳凜下去買了熱粥。
還好，總是有一些小店會忙到很晚，還有熱粥買。
陳凜買了兩份，一份給外婆的。
上去的時候，他就看見程意醒了。
他立馬激動的跑到了女人的牀前，滿臉委屈的看着人。
“老婆，你終於醒了。”
陳凜滿臉的無辜，他好怕程意一覺不醒。
程意：“……”。
他怎麼看起來比她這個剛生完孩子的孕婦還弱？
“陳凜，你剛剛哭了？”
程意看見他眼底的赤紅，驚了一下。
這不是哭了是什麼？
“沒有。”
陳凜不認，纔沒有哭。
他都要當爸爸了。
“我餓了，陳凜。＂
程意不和他爭論這個問題了，她真的餓了。
“乖，我餵你喫。”
陳凜瞬間就拿起了粥，另一份放在了外婆的眼前。
“陳凜，我肚子是不是有一個醜醜的疤痕了？”程意喝着粥，突然就說着。
陳凜頓了頓。
他給她擦了身子，確實看見了那道疤痕。
不長不短，差不多8cm左右。
“不醜。”
他搖頭，不醜。
他很喜歡。
“真的？”
“你會不會不喜歡？”
剛剛生完孩子的女人總是容易胡思亂想，程意就是這樣。
“不會。”
“意意，別怕。”
“只是一個小疤痕，你還是很美的。＂
“乖。”
他曾經鼻樑上也橫着一道疤痕，程意都不介意，他做什麼介意？
而且，別說那道疤痕在肚子，就是在臉上，他也還是喜歡。
“那我放心了。”
“陳凜，我想自己喫。”
程意想拿碗自己喫，他看起來好累，眼瞼下都烏青了。
這個孩子喫苦最多的其實是陳凜，每晚熬夜照顧她的也是他。
“我餵你。”
“醫生說你不能亂動。”
“乖。”
陳凜滿臉的溫柔，親了親她的額頭。
程意最終也沒有拒絕，她好開心，終於生了一個小孩了。
兩輩子了，終於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