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太妃向來溫溫柔柔,給人很好說話的感覺,但是發起脾氣來和楚離軒臭着一張臉的模樣如出一轍。
楚離軒咬牙看寧慕卿一眼,寧慕卿立刻低下頭裝縮頭烏龜。
她並不想和楚離軒住在一個屋子裏,可她也不願意爲了這事兒拒絕蘇太妃。
所以!!
最聰明的做方法就是什麼都不說,把問題全部丟給楚離軒,讓他去處理。
楚離軒咬牙,真是一只狡猾的臭狐狸,他沉思幾秒後,道,“是,母妃,一切單憑母妃安排。”
“嗯,你願意聽安排就好。”蘇太妃說完,笑着看向寧慕卿道,“你們夫妻的感情好,儘快生個小孫子纔是哀家最開心的事情,開心了病自然也就好起來了。”
寧慕卿到現在才發現,蘇太妃疾病產生、時常精神恍惚,但她其實心裏什麼都清楚。
她又給宣玉和王嬤嬤交代了一遍蘇太妃要注意些什麼,然後才和楚離軒一起走到偏殿。
關上偏殿的門,楚離軒板着一張臉,幽冷寒涼的目光落在她肩頭,“今日/本王在母妃面前所說,全是逢場作戲,爲了不讓她傷心罷了,
本王是不可能碰你的,更不可能和你有孩子,今夜你去牀上睡,本王睡窗邊的貴妃椅,咱們這段時間井水不犯河水,你最好不要妄想什麼。”
雖然這段時間,寧慕卿對他表現的很抗拒,但楚離軒還沒忘記從前‘她’追着他跑的癡迷模樣。
寧慕卿勾起脣,眼裏寫滿你是不是奇葩,她不屑道,“我的臺詞竟然讓你說了?我剛想說我也嫌棄你呢,你別搞得自己好像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一樣好麼?
你一個臭男人和我一個弱女子共處一室,明顯喫虧的是我,千萬不要妄想我可能會看上你,就對我想入非非,本王妃纔不可能和你發生什麼!”
“寧慕卿,你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也就是因爲現在只有本王一個人在,你自己不覺得荒謬,但凡旁邊多個人都要被你笑死。”楚離軒冷笑,“本王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本王可能會對你產生什麼非分之想?你不要忘了是誰不要臉下藥也要和本王圓房。”
“那是之前,我那是鬼迷心竅纔跟你圓房了,但你不要忘了,剛開始確實是我主動的,後面你跟我睡得都不知道天昏地暗了,按着我的腰要了了一次又一次。”
寧慕卿立刻回擊。
不過不可否認,‘寧慕卿’之前爲了和楚離軒圓房而下藥的事情很過分。
男女之事,最重要的還是你情我願,勉強沒有一絲。
爲了和一個男人上/牀,居然做出來下藥這樣的事情,在古代屬實有點驚世駭俗,也難怪她會被楚離軒如此厭惡。
“你!!你一個女子怎麼能說出這樣無恥的話!”
楚離軒完全沒想到,寧慕卿竟然把他們睡覺的事情給說出來,而且還如此……
如此面部紅心不跳。
她怎地這麼不要臉。
寧慕卿要的就是楚離軒這樣被哽到無語的狀態,她擡起臉笑的極其燦爛,道,“你都好意思壓着一個你嫌棄的女人要一次又一次了,我還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楚離軒非常想要把這個女人罵的狗血噴頭,偏偏這個女人已經無恥到了他不知道罵什麼的程度。
見寧慕卿這麼‘不要臉’,楚離軒也不好多說什麼,他目光森冷地盯着寧慕卿道,“寧慕卿,本王本來還念你救了我母妃,又是個女人,所以纔對你客氣三分,
不過既然你這麼不要臉,那休怪本王無情,今夜你乾脆就和本王睡在一張牀上,不是嫌棄本王嗎?本王今夜就讓你嫌棄個夠。”
說着,楚離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躺在牀上,蓋上了被子。
寧慕卿看的目瞪口呆,他身高八尺肩寬腰窄,躺在本就不大的牀上佔據了八分空間,只給她留了一個小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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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寧慕卿要睡在牀上,肯定是避免不了和楚離軒有肌膚接觸的。
寧慕卿登時瞪大了眼睛道,“楚離軒,你還是不是男人?你怎麼能反悔呢?你剛剛還說你要把牀讓給我的。”
“你一個要承我情的都好意思罵本王,本王有什麼不好意思反悔的。”
楚離軒翻過身,完全不管寧慕卿要怎麼辦,反正就是不肯走。
寧慕卿咬牙,若是楚離軒不走,自己確實拿他沒辦法。
“行!你不讓就不讓,你睡着這牀就是了,本王妃去睡貴妃椅!就算是睡地板我都不想和你這個臭男人睡一起。”
寧慕卿恨恨地走到窗戶邊上去。
入夜了,宮裏會起風。
寧慕卿躺在貴妃椅上,一邊咒罵着楚離軒不是人,一邊想要趕緊睡過去,但耳邊簌簌的風一直影響着她,不允許她睡過去。
她起身發現自己一身冰涼,被凍得起雞皮疙瘩。
寧慕卿走到楚離軒面前,涼涼地道,“把被子給我。”
“這被子本王已經蓋過了,上面還帶着本王的體溫,王妃如此嫌棄本王,怕是會嫌棄,所以還請王妃想想其他辦法。”
楚離軒朝寧慕卿挑釁地挑眉。
寧慕卿咬牙,“楚離軒,你好樣的!!!不給我是吧!現在姑奶奶我不稀罕了,我去找蘇太妃!”
說完,寧慕卿甩手就走。
“站住!!”楚離軒猛地抓住寧慕卿的手,“寧慕卿,本王真沒想到,你居然如此陰險,一言不合便要去找本王的母妃告狀。”
哼!
寧慕卿當然不是真的要去找蘇太妃告狀,而是爲了嚇嚇楚離軒。
見到楚離軒被嚇到,寧慕卿得意地轉過身,笑着道,“堂堂戰神就這點膽量,這麼大的人連自己母妃都怕,說出去不像話哦。”
楚離軒,“……”
“寧慕卿!!本王奉勸你一句,做事情不要太過分!”楚離軒一張臉黑如鍋底,看着寧慕卿得意洋洋地面孔,眼中憎惡幾乎要迸發出來,“人都有軟肋和自己在乎的東西,你如此拿我母妃開玩笑,難道就不怕有朝一日被本王抓住軟肋。”
這一刻!
寧慕卿被楚離軒眼中迸發出來的怒火和情感給震懾住。
前世今生,她從來沒有過很在乎一個人的感覺。
她出生便是家族的接/班人,早早離開父母學習醫術,她的世界除了一臺又一臺的手術,便只剩下一個個的疑難雜症。
甚至,她連父母的面容都已經記不太清。
那遠遠沒有上週腦瘤病人的切除點在哪根神經要印象深刻。
穿越到了這句身體上,她因着湘湘和‘寧慕卿’從小一起長大不離不棄的忠僕情節而感動,但本人對湘湘的感情並沒有那麼深厚。
更多的,她只是把湘湘看成是一個夥伴。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寧慕卿擡頭望向楚離軒的寒眸,冷聲道,“我寧慕卿天生冷血冷情,沒有在乎的人,我誰也不在乎,所以根本不可能有這個時候!”
“是麼?”楚離軒冷笑道,“那是誰天天模仿寧柔柔只爲得到寧夫人的一次關心,又是誰天天等在府門口只想要獲得寧侯爺的一次問候?你若是對父母都不在乎,那你也枉爲人了!”
寧慕卿怔了怔,體內‘寧慕卿’的情感再一次上涌。
讓她震驚的是楚離軒口口聲聲討厭她,卻對她的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
他……
絕對是調查了她的。
聽到楚離軒這麼說,寧慕卿不可否認的心裏有情緒波動,那是‘寧慕卿’殘留的意識在作祟,她爲自己沒得到的東西而不平。
彷彿‘寧慕卿’不管怎麼努力都得不到父母的關愛。
這到底是因爲什麼呢?
天底下怎麼會有父母如此厭惡自己的孩子。
寧父憎惡‘寧慕卿’的出生害死了他心愛的女人,這可以理解,可‘寧慕卿’是寧夫人親生的。
爲什麼連寧夫人也如此厭惡她。
見寧慕卿不說話,楚離軒冷哼一聲,“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本王在乎母妃是因爲母妃也在乎本王,而你是不討父母喜歡,所以你也不在乎他們,像你這樣的人永遠都不可能體會情感聯繫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他父親已死,但母親是一心記掛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