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改進了機器、用了很多試驗方法都很難做到，真是天時地利人和，幸運而已，否則她還不知道要研究到何時呢。
將幾份複印的報告每人分了一份，鬱子秋才繼續道：
“這種混合毒素很狡猾，我已經大概能確定是來自一種或者幾種植物的提取物，最有可能的就是致幻蘑菇，這是我做的報告。”
“我從你的血液裏提取了一部分用在了老鼠的身上，因爲劑量跟試驗時間的緣故，大概我只能確定它的確有致幻作用，而且根據劑量來判斷，很可能不是隨時發作的。”
“怎麼說呢，就像食物中毒，可能幾個小時或者幾天後才陸續出現症狀。”
“具體的沒有樣品我研究不出來。”
“這是我做試驗時白鼠最明顯的幾張神情動作反應，你們仔細看看，它明顯瞳孔放大、撞牆時有抓、拍、扭打等動作，應該是產生幻覺、受到驚嚇的反應。”
“小白鼠是一個多小時纔出現的明顯症狀，現在還沒死，不過虛脫了。”
“我估計用在人身上應該不會超出二十四小時，提取物可操作的空間跟方式很多，這就要看對方的工藝跟水平了，最簡單的就是投食，其次是吸入跟皮膚長期接觸。”
“所以，你身邊一定有這麼個毒源。”
分析着，鬱子秋的視線最後落向了殷立霆，看他的目光就是一種同情的眼神。
五六年啊！
看他高高在上、人模人樣的，這實際過得啥日子？
手不自覺地搭在殷立霆膝上，鬱清落卻是滿目心疼。
衆人的目光陸續全都彙集到了殷立霆的身上，也在冥思苦想這個毒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看着老鼠翻肚的照片，殷立霆猛不丁地卻想到了被嚇而亡的土豆，三個字脫口而出：
“祝念卿。”
“什麼？”
尖叫一聲，江拓先搖頭了：
“不可能吧？霆哥，五年前，你還不認識她呢。”
雖然之前他其實也懷疑過，畢竟他的病就跟司清、跟她那張臉牽絆最深，可事實上卻是，殷立霆發病的時候前幾年兩人還不認識。
而且，他是認識她之後纔有所緩解的，然而，除了她，似乎也的確找不到其它更大的受益方。
江拓跟方毅面面相覷，鬱子秋跟鬱清落卻是一頭一臉的霧水。
“我也說不上爲什麼，就是一種感覺，之前她讓我替她養了一段時間的貓，那貓好端端地就被嚇死了，跟這老鼠的某些表情很像，而且我產生的幻覺……”
也都跟當年那件事、她的臉關係最緊密。
殷立霆眼角的餘光掃過身側、點到爲止，一個眼神，方毅跟江拓都是一點即通，方毅也趕緊接過了話：
“你懷疑土豆也是被下了這種神經毒素、是自己產生幻覺把自己嚇死的？可那段時間祝小姐應該不知道貓其實在老宅吧，我們也查過所有人跟物，沒發現任何異常，這毒到底是怎麼下的？難不成這毒還能隔空聽遙控？還能精準區分人跟貓，那也太神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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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立霆被問住了，這的確似乎說不通，因爲他能肯定祝念卿的確不知道貓其實被他養在老宅，還一度想把這件事往鬱清落身上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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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實上，貓的確是被嚇死的，她擺明也是心思不純。
屋內有片刻的靜默，大眼睛瞅瞅這邊又看看那邊，鬱清落是真懵地不要不要地：
“她不是喜歡你的嗎？”
他怎麼會懷疑到祝念卿身上、她又爲什麼要害他？
這到底怎麼個情況？
鬱清落突然傻不愣登的一句配上她呆萌的表情卻瞬間讓屋內緊繃的氣氛緩和了不少，單手摟過她，殷立霆在她發側揉了一把，江拓跟方毅不自覺地低頭別眼，也露出了輕鬆的笑意。
將衆人的反應收在眼底，鬱子秋卻只被她傻得在心裏猛翻了一通的白眼。
雖然不清楚殷立霆的感情糾葛，但她隱約能感覺到，有些事他們肯定是瞞着鬱清落了，看兩人當衆撒狗糧，鬱子秋也沒再點破。
思索了下，她才道：
“不需要遙控，如果她只是需要你發病，不需要定點定時也不介意什麼程度，就只爲了折磨你呢？這樣的話，不管是三天前送你一個禮物還是三年前讓你撿個東西，你都是隨拆隨發，時間空間都不受限制。”
“至於你們說的那個貓，我隨便都能給你出套方案，給你送點貓糧，只要藥下在最後面一層或者某一塊、某幾塊上，不管你們把貓糧倒不倒出來、攪不攪拌，貓只要喫到就會發作，而且這種神經毒素並不致命，貓掙扎那個功夫，該代謝地都代謝完了，你們查不出異樣太正常了。”
“這沒什麼難的。”
“我想不通的是，什麼理由需要你時不時發病、還論年的？跟你有仇的話，隨便加重點量，一個車禍就能解決你；要是單純爲了報復跟折磨，這麼些年還浪費時間陪仇人演戲，她沒瘋也夠神的。”
“能精準作用到你身上週邊的人卻影響不大，肯定都是你的近身或者專享之物，而且肯定跟你有重大關係。”
“男人長得帥就是禍害，有錢又長得帥更是害上加害，你還是好好查查你身邊的人跟物吧，別再嚯嚯連累了我堂妹。”
鬱子秋的話音一落，鬱清落桌下的腳還提醒地踢了她一下：
“姐~”
今天她吃錯藥了，嘴巴怎麼這麼尖酸跟毒辣？
眸子一瞪，鬱清落眼珠子還示意地往一邊斜了斜，殷立霆跟江拓可是江城兩大風雲人物，他們圈子大了去了，她那工作後面止不定很多事兒都要用到他們呢。
“……”
抿脣，鬱子秋沒再說話，心裏那個恨鐵不成鋼啊：
這傻大妞，被賣了還給人數錢呢。
殷立霆面色冷沉，不知道在想什麼倒沒見惱色，茅塞頓開，一邊江拓先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子秋小姐真是心思細膩、博學多才，江某佩服，謝謝子秋小姐幫我們解惑，以後可能免不了還要叨擾，還請不吝賜教。”
鬱家這兩姐妹還真是厲害，鬱清落被綁架不止能逃脫還能反殲洗錢團伙，她這個堂姐也是巾幗不讓鬚眉，殷立霆這次還真是撿到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