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個認得這異族文字的巫師,竟在半個前失蹤??
這麼重要的人物,偏偏又在最關鍵的時候失蹤,任誰都不會覺得這是真正的巧合。
天底下的事,真正巧合的很少很少,像這樣巧合的,卻是聞所未聞。
皇帝不由得多看了皇后一眼。
將薩哈奇放在一旁,改問周七:“這小人兒身上的銀針是你打製的?”
周七接過銀針,仔細看了看,重重點頭:“回皇上話,確是草民打製,但這是一位姑娘請草民打製的,草民從未用過。”
慕容放淡淡應了一聲,繼續問他:“倘若那姑娘站在你跟前,你可能認得出來?”
周七想了下,重新叩頭:“回皇上話,因爲時間有些久,草民記不清楚,只記得那姑娘手背上有條很長的傷痕,因爲疤痕很長,所以小的才印象深刻。”
“她說過她的名字叫百合,未必是真名。”
慕容烈什麼也不說,靜靜站在一旁,看着幾人。
時不時忙裏偷閒,給葉鳳頃暗送個秋波。
眉來眼去的,別提多膩外了。
葉鳳頃很享受這種兩人一起對抗外人的感覺,說他們是一個戰壕裏共同戰鬥過的戰友,沒什麼不妥吧?
不過……
狗男人挺給力的,真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把人帶過來了。
她原本想着:帶那周七過來,因爲是在宮外的緣故,得要花上好長時間,都做好了拖延時間的打算。
哪知道,慕容烈動作這麼快,真真兒是合她的心思。
現如今,都不用假裝給皇后治病了。
慕容放聽完周七的話,捻了捻鬍鬚:“嗯,你說的有道理,既是如此,就把宮裏所有宮女都叫過來,重點查看誰手背上有傷疤!”
慕容烈急忙回報:“啓稟父皇,叫百合的宮女只有一名,是母后身邊的近侍,如今已經帶過來了。”
他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早在之前詢問周七的時候,就已經關注到了百合。
只不過……
爲了不打草驚蛇,一直隱忍着沒有動她。
慕容放揚了揚手:“帶她進來!”
百合進來跪下,將自己一雙手伸出來,暴露在衆人視野裏。
哪有什麼傷疤?
周七看皇上怒視自己,急忙叩頭:“回稟皇上,小民沒有說謊,那姑娘說她叫百合,也的確手背上有條很長的傷疤。”
“小的不敢欺君,請皇上明鑑!”
慕容放沉思片刻:“那就把坤寧宮所有宮女叫來!”
畢竟……
那麼多的宮女,全部叫過來,一一檢查需要時間。
皇上把這事交給侍衛統領去辦,他則是繼續問林芷:“你偷葉鳳頃的銀針做什麼?”
“別說你不知道那銀針惹起了多大風波!”
林芷倒是很淡定,看一眼皇上,快人快語:“回皇上話,臣媳是受人指使,巫師告訴臣媳婦,說:想要醫好太子殿下的病,需要拿葉鳳頃一樣東西血祭。”
“臣媳爲了太子,什麼都做得出來!”
看她的表情,不似說謊。
葉鳳頃只覺得奇怪:今兒這三個人,怎麼都老老實實說實話?
尤其林芷。
太讓人想不通了!
接收到慕容烈投遞過來的目光,才後知後覺明白:是這廝搞的鬼!
肯定是慕容烈抓了他們的把柄,這些人不得不說實話!
心裏頭對這人的喜歡又加深一層。
有勇有謀,還特別體貼,愛了愛了。
慕容烈瞧她眉眼含情望着自己,小心臟撲通通跳,整個人都膨脹了。
忍不住衝她擠眼睛,拋個媚眼。
皇后看着這對男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眉來眼去,十分生氣。
卻……
又恰在性命危急關頭,哪顧得上跟他們折騰。
只希望這事情趕緊解決,免得讓她在這裏受煎熬。
慕容放高居主位,縱觀全局。
已然明白:重點人物是巫師薩哈里和那個手背上有傷痕的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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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將這兩人找出來,背後元兇首惡是誰,即可知曉。
衝葉鳳頃招招手:“朕有些頭疼,你過來替朕按按。”
其實……
葉鳳頃挺心疼他的。
一把年紀,朝前朝後事情那麼多,皇后又是個不省心的,他這個皇帝當的累啊。
也不推辭,走過來替他按摩。
靜宜在旁邊看她按的輕鬆,十分有興趣:“嫂嫂,讓我來替父皇按一按吧。”
葉鳳頃看皇帝沒有反對,便教靜宜怎麼按,使多大的力氣。
慕容放就在這個空當喘口氣,休息一下。
手背上有傷疤的宮女很快被找出來,綁送到移花宮正殿,正是皇后身邊的丫環丹桂。
一見皇上,就雙腿發軟,撲通跪下:“奴婢知錯,奴婢沒有受人指使,只因奴婢嫉妒葉鳳頃得皇上寵愛,纔出此下策。”
慕容放和慕容烈對望一眼,心知肚明:這丫環胡說八道,分明是替人頂罪。
二人沉默片刻,慕容放開口:“既是你做的,那便拉下去,大刑伺候!”
“寧王,你負責審她!”
“另外,薩哈里也要找到,一併審問!”
“至於你和葉鳳頃,無罪!”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皇帝金口玉言,他說葉鳳頃和慕容烈無罪,那便是無罪。
皇后眼神複雜的看向他,良久沒有說話,亦不在該說些什麼。
她是不是應該慶幸:皇上給她留了一絲顏面?
慕容烈行拱手禮:“兒臣多謝父皇!但這些冤枉頃頃與本王之人,斷不可輕饒!”
“免得後人詬病父皇處事不公。”
慕容放真想脫了靴子砸在這狗東西頭上!
這件事,皇后脫不了干係,叫人知道皇后沒有母儀天下,處處給葉鳳頃爲難,傳出去皇家面子往哪裏擱?
皇后可以不顧皇家顏面,他卻不能不顧。
原想着能讓這臭小子息事寧人,他可倒好,一點兒虧都喫不得。
分明是不給他這個老子面子!
“你想怎樣?”
慕容烈毫無懼色,直視父親雙眼:“兒臣覺得:賞罰應該分明,有罪受刑,無罪被冤枉的,應該討回公道。”
“倘若事事都不分明,何以服天下?”
慕容放點點頭:“此事,朕交由你全權審理!”
“行了,朕乏了,都散了吧。”
皇上都說這話了,誰還敢留?
衆人退散。
皇后也想走,卻被皇上叫住:“皇后留下!”
大紅鳳袍迤邐鋪開,緩緩走向那抹明黃,在距他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下。
“皇上。”
“皇后,朕只問你:此事與你可有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