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給皇帝治風寒
這時,她不經意的一擡眸,突然發現在皇帝右側的一張雕花椅子上,居然坐着一襲白袍,清淡如風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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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在斟茶自飲、聞香品茗、目若朗星的男子,不是璃王楚非離又是誰
他居然也坐在這裏,而且還怡然自得的喝着茶,那樣子彷彿在自家後花園似的,真有閒情逸致。
這時,流月發現楚非離也正在看她,他一雙俊美的鳳眸冷挑,眼神深邃,姿態慵懶,眼裏隱隱有璀璨的光華流過,那熾熱的眼睛一飄過來,她就趕緊低下頭。
楚非離這眼神跟妖孽似的,居然能魅惑人心,攝人心魄。
她可不敢看。
等她再次擡眸的時候,發現楚非離早已沒有看她了,又斂下俊美的鳳目,在獨自飲着清茶,那茶傳出悠悠的清香,香氣氤氳,絲絲縷縷,似斷還連,不絕如縷。
這時,弘正帝突然看向流月,一臉試探的道:“上次朕說過,要你幫朕治風寒,你可有緩解朕這風寒的法子咳咳”
弘正帝才說完,突然就捂着嘴巴輕咳了一聲。
流月仔細的看了弘正帝一眼,發現他穿得很厚,說明他畏寒畏冷,他臉色蒼白,鼻子微紅,似乎是擦過鼻涕的模樣,再加上他剛纔的咳嗽,她就斷定,他這個的確是陳年老風寒。
想到這裏,她上前一步,恭敬的走向弘正帝:“皇上,你這幾年是不是時常爲國事憂心,很晚才睡,又雞鳴就早起”
弘正帝一聽,有些疲態的點頭,“的確,奏摺太多,朕如果不連夜趕工,很多都批閱不完,所以每天的休息時間很少。朕就是勞碌命,可不像那些享受榮華富貴的官員和商人一樣,有享不盡的清福。”
流月一看,果然,弘正帝連眼圈都是黑的,那眼底還有濃濃的眼袋,一看就是沒睡好的徵兆。
不過,皇帝這番話,讓她想起明朝皇帝朱元璋的那首有名的詩:百僚未起朕先起,百僚已睡朕未睡,不如江南富足翁,日高丈五猶披被。
很明顯,弘正帝也像朱元璋一樣,開始對江南的那些富人不滿了,她想,那些不懂得低調的富戶,估計會很危險。
身在這種封建社會,可萬事都要小心,不然小命難保。
流月想了想,垂下眼瞼,一臉認真的道:“臣女有法子可以根治皇上的風寒。不過,這一個月,皇上要聽臣女的,規律作息,早睡早起,飲食清淡,每日練武,強身健體,同時多飲熱水,可以促進邪氣排除。臣女每七日會進宮爲皇上施鍼灸之術驅寒,同時會給皇上開一張治風寒和咳疾的藥方,只要皇上照臣女的法子堅持一月,這風寒儘可根除。”
弘正帝一聽,沒想到流月那麼厲害,居然敢打包票,給他根除風寒。
因爲他這風寒,太醫們治了好幾年都不見好,一到冬天就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國事,他有些沉重的道:“朕如果太早休息,那些奏摺怎麼辦”
看到弘正帝十分憂心國事,流月何嘗不知道,他在憂心的同時,是想緊抓着權力不放手,根本不想下放權利給大臣和太子等人。
流月擡起眼睛,一臉的嚴肅和認真:“皇上,只是一個月而已。只要堅持一個月,就可以換來身體的健康,以後你的風寒都不會復發,如果不徹底根治,恐怕以後每年秋冬季,你依然會爲風寒憂心。這樣算下來,你浪費的時間更多,而且每日胸悶、氣短、咳嗽、精神萎靡不振,連覺都睡不好,這些都對龍體大有損傷。用一個月的堅持可以換一副好身體,以後每天都神清氣爽,精神抖擻,這樣算,皇上賺大了,皇上你說是不是”
流月就差沒說,皇上你這風寒再不根治,可能會做個短命鬼,到時候沒命享受現在的權勢和滔天富貴。
等治好風寒,每天都可以在妃嬪面前展露雄風,不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這多好。
弘正帝被流月的“賺大了”三個字聽得哈哈大笑起來,他細細的打量了流月一眼,發現這小姑娘果然與衆不同,連說話都那麼有意思,不像普通官家小姐那樣文縐縐的,倒是挺有趣。
他仔細想了流月的話,覺得她說得很對。
他就下放一個月的權力,讓大臣們和太子幫着批閱一下奏摺,等他將風寒根治,他再拿回大權就行。
想到這裏,他精明的擄了擄鬍鬚,眼裏暗含精芒,朝流月道:“好,朕就聽你的,好好休養一個月。”
“皇上,這一個月,你還要忌酒忌油膩,因爲酒和太
油膩的食物容易滯留邪氣,風寒就不容易根治。你可以每日喝一些清淡的營養粥,再配合臣女的藥方服藥,到時候一定會藥到病除。”流月知道,像皇上這種每天喫大魚大肉的病人來說,治風寒必須清淡飲食,因爲他的小肚子上已經有了點肉,明顯是營養過剩,體內堆積了不少脂肪。
而像治周瑞家那孩子的風寒,就必須多食大魚大肉,讓他身體補充營養,這樣身體才恢復得快。
弘正帝聽罷,雖然有些惋惜暫時失去的大魚大肉,不過還是堅定的點頭,“好,朕都聽你的。只要能將困擾朕多年的風寒治好,朕什麼都可以忍受。”
畢竟天天咳嗽使他煩悶不已,而且還有損一國皇帝的形象。
哪有一個皇帝整天在上朝的時候連連打噴嚏的,他生得那麼俊俏,這太有損他的形象。
尤其是再過不久就是大晉朝建國兩百週年的國宴,到時候各國皇帝和使臣來賀,他不以一身霸道的龍威示人,如何穩住大晉朝的顏面
流月見弘正帝也下定決定要配合治病,便擡眸道:“那臣女今日先給皇上施鍼灸之術驅寒。”
“好。”
等弘正帝回答完後,流月便上前一步,從身後跟着的張媽媽手裏接過醫藥箱,她再叫弘正帝坐直在龍椅上。
然後,她從醫藥箱裏拿出十幾枚銀針,快速、利落的將銀針扎到弘正帝頭部的十幾個穴位上。
十幾根銀針一紮下去,弘正帝慢慢的感覺體內升起了一股熱氣,他的身體不再像之前那樣畏寒,倒是感覺好了不少。
流月淡淡的擡眸,這可是她家祖傳的鍼灸之術,是可以立即見效的。
不過,想根治這風寒,必須這樣再扎幾次。
不一會兒,弘正帝感覺身體越來越熱,漸漸的,他居然出汗了。
這天氣那麼冷,他什麼都沒做,居然坐在龍椅上也能出汗,說明他的身體在漸漸發熱,只要一發熱,那風寒就能好不少。
旁邊的太監小李子趕緊拿帕子給弘正帝擦汗,沒幾下那帕子居然就打溼了。
流月見狀,知道弘正帝在銀針的作用下出了一身虛汗,算是排除了體內很多毒素,驅了體內不少寒氣出來。
等弘正帝再冒一陣虛汗,將衣裳都快打溼時,流月趕緊拔掉銀針,朝弘正帝道:“皇上,請你速去更換衣裳,免得受涼。”
接着,弘正帝跟太監們去了裏間的寢殿裏沐浴,換衣,流月和老夫人,以及楚非離仍在御書房等。
弘正帝一離開,這御書房那令人窒息的氣息不僅沒減少,反而增加了不少。
老夫人戰戰兢兢的站直身子,不時偷偷的瞄在靜坐喝茶的楚非離一眼,楚非離目若寒星,目光璀璨,手中細細的把玩着那只銀玉茶杯,就因爲他沒有說話,所以御書房裏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好像有一股濃濃的壓迫感襲來,流月和老夫人依舊安靜的站在那裏,兩人同時察覺到,這楚非離的氣勢比皇帝還強,人比皇帝還冷,生上總冒出一股生人勿近、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氣。
要是哪天讓他當了皇帝,這整個御書房估計會變成冰窖。
就在這時,楚非離那骨節分明的玉手突然放下茶杯,他慵懶的挑起眸,冷冷起身,朝流月走過去。
流月發現他走過來,趕緊將手放在衣襬右側,朝他拂了拂禮,“臣女參見璃王殿下。”
楚非離沒搭理流月,突然看向流月頭上的兩個小兔子髻,雙眼訝異的眯起,然後,他做了個讓衆人都大喫一驚的舉動。
他看到流月頭上的兔子髻實在可愛,居然伸手輕輕扯了扯那小兔子,沉聲道:“這是小兔子”
流月頓時石化在原地,這個楚非離,扯她的頭髮做什麼。
她趕緊回答:“回殿下,是兔子流仙髻,臣女自創的。”
“”楚非離沒說完,復又坐回了剛纔的雕花大椅上。
其實這個小兔子髻,還挺可愛的。
就在這時,弘正帝已經換好衣裳出來。
一從寢殿走出來,他頓時覺得一身輕鬆,好像洗掉了身上的濁氣似的,他原本蒼白的臉色有些微紅,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流月,神情比之前要清朗不少,“上官流月,你這鍼灸之法果然有用,效果立竿見影,朕現在感覺好多了。你小小年紀醫術就如此厲害,讓朕欣慰。上次你解了璃王的毒,替朕救回一個優秀的兒子,朕可說過,會重重嘉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