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親人在，哪裏都是溫暖的家。
至於念南心，他更是喜歡。
因爲他可以和夙芳華住一個帳篷。
“那行，你們就暫且住在這裏。”李友義說完看向念南心，“小子，你給我老實點知道嗎？”李友義警告。
“晚輩知道。”念南心很是乖順的樣子。
夙芳華在一旁聽着差點笑出聲來，但是李友義一走，她又找不出來了，因爲念南心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很好笑嗎？”他問。
“沒有啊，我就是高興。”她道。
“高興什麼？”
呃……她回答不出來了。
外公被出生入死的兄弟出賣，身受重傷，國家沒有明君，就沒有一日安寧的日子，老皇帝爲了害她外公一家，聯合敵國來陷害他們，一樁樁一件件就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因爲我住在這裏嗎？”他問。
這怎麼可能！
“纔不是，我……我們發現了老皇帝的祕密，我高興。”夙芳華終於想到了一個理由。
嗯，就是這樣。
念南心沒有說話，就這麼盯着她看，一直看着。
“好吧，就是看到你那乖順得像一只溫順的小貓咪，我覺得好可愛。”夙芳華乖乖招供。
“貓咪？”念南心瞪着她，那眼神如狼似虎。
明明知道自己的武功遠在他之上，沒什麼好害怕的，可被他這麼盯着，夙芳華莫名生起一絲恐懼來，她下意識地想逃。
然而，念南心一把將她抓住，緊緊地抓着她的手臂，卻不言不語。
“念公子，你聽過男女授受不親嗎？”夙芳華好言好語提醒他。
“我們是未婚夫妻。”言下之意他們這樣是沒有關係的。
“已經取消了。”夙芳華道。
“你父母沒有同意，不做數。”他道。
哈！還有這樣耍賴的？
“我爹孃不會反對的。”夙芳華道。
“夙芳華！”念南心真心想拿一塊布條來堵她的嘴。
“是你自己說的，不做數，又不是我說的。”夙芳華委屈，“說有婚約的是你，說不做數的也是你，我都沒生氣，你還生氣。”夙芳華念念叨叨。
念南心聽不下去了，直接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堵上她的嘴。沒有布條，他只能用自己的嘴來堵她。
夙芳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就這麼瞪大了眼睛，腦子空白一片，就這麼任由他堵着。
良久，念南心纔將她鬆開。
夙芳華紅着臉發現念南心竟然不會接吻。
嗯，念南心真的只是單純的用嘴堵她。
“這次算了，我當沒有發生過，以後不准你再這樣對我無禮了。”夙芳華紅着臉警告。
念南心直接往自己的榻上睡覺去。
夙芳華也回自己的榻上休息。兩個人住在同一個帳篷裏，但是東西兩邊分開，中間隔了一個簾子。
夙芳華躺在榻上，望着上空思緒萬千。
她突然就發現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念南心。
前世喜歡顧恆泰，是因爲他像父親那樣，給人安全感，也以爲他是喜歡自己的。
這一世喜歡夜江月，是因爲滔天的仇恨令她喘不過氣來，而夜江月的出現，讓活在黑暗中的她看到了曙光，可當知道他是道士的時候，她就已經放棄了，她把剛燃起的火苗一盆冷水徹底熄滅。
她告誡自己，不要再有男女之情了，可不知不覺的，她又發現自己愛上了念南心，是在什麼時候的事？是在無涯頂，他爲了她，徒手爬上來的時候嗎？
還是在他爲了她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夜江月？
或者在平時的時候，相處的點點滴滴，讓她不知不覺愛上了他？
那怎麼可以？
她那麼髒。
她有最不堪的過去。
“念南心。”
“夙芳華。”
兩個人異口同聲喊了對方的名字。
“你先說。”夙芳華道。
“從你答應陪我三年開始，你就已經是我的人了。”念南心道。
“你是土匪嗎？”夙芳華不禁問他。
離家出走的是他，現在又要把他們綁定在一起的也是他，不是土匪是什麼？
“如果能把你留在身邊，當一回土匪又有何妨？”他嘆息一聲。
從她來到清修居來找他開始，他就打算再也不放手了，他已經給她一次機會了的。
“你不怕辱了你自己的名聲嗎？”
“我從來不在意這些虛的。”他道。
虛名和心愛之人那是絕對沒有辦法比的，爲了虛名做一些事還可以，但是絕不是放棄愛人放棄自己終身幸福爲代價。
“念南心，我能有今天，是夜江月幫我重生的。”她開口。
“嗯。”
在無涯頂的時候，古辰風說過。
當時他的聽到古辰風的話，面上鎮定自若，可事實上，他的內心是儒八月十五的潮溼，洶涌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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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我，是顧恆泰的太子妃，是後來的皇后，我懷過他的孩子。”夙芳華用盡了所有的勇氣把自己最不堪的過去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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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心底最醜陋的傷疤，是她最不願意面對的過去，現在的她，在別人的眼裏，強悍，無人能及，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也是最不堪一擊的人。
她的世界很灰暗。
她很厭惡前世的自己，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忘記那些不堪，可忘記了的話，她又怎麼能報仇？
夙芳華說完，念南心再也沒有說話了。
夙芳華知道，他也接受不了，他這個人對這種事最是小氣了，連顧恆逸睡她的牀榻他都要生氣很久，甚至還不告而別，何況，她是真的和顧恆泰有過去，甚至還有過孩子。
他哪裏能接受？
這樣也好，之前是她不對，招惹了他，現在，她把一切說開了，他也不會在對她有不該有的感情，那就不算太晚。
其實，她也是真的很可笑，喜歡這個，喜歡那個，她也不是個好女人。
有時候，她自己都唾棄自己。
“你就爲這個拒絕我嗎？”念南心突然問她。
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那是前世的事，如果真的較真起來，也許，我那個時候也已經娶妻生子。夙芳華，你也要在意嗎？”念南心問她，低沉的噪音溫柔又富有磁性。
也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