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霍璟博眸底閃過一絲不耐,她喫醋耍點小性子無傷大雅,可動不動就將離婚兩個字掛在嘴邊,着實讓人不愉。
然而才把人逮回來,他也不願意和她繼續吵,宛若沒聽見一般,他長臂一伸,再次把人摟回來,摁在他的身前。
大掌如同撫摸着小寵物一般摸着她的腦袋,感受着她柔順的頭髮,他耐着性子哄,“今天這麼多事兒,你不累嗎?”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先睡覺吧,嗯?”
“就算你不想睡,我們允詩也要睡啊,乖……”
商滿月被迫伏在他肩膀上,滿心的寒意。
到了現在,在他眼裏,她仍舊是在和他無理取鬧,是她矯情是她作,她只是他豢養的金絲雀,他願意給她榮華富貴,和他共享他的榮耀,唯獨不願意真正去正視她的想法。
當然,換一個只圖他錢,圖他身份地位的女人,會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可是她不行。
她也不是說自己不愛錢不庸俗,而是從一開始,她就是圖他的感情他的愛,這段感情讓她太痛苦了,如果她再不努力掙扎,她真的會溺死在這個泥潭裏。
她想要自救,她沒有錯。
“霍璟博,我一分一秒都不想等了!”
她等了三年了,等得夠夠的了。
商滿月驀地用力在他的脖頸處咬了一口,毫不留情的,男人喫痛,稍稍鬆開了她。
霍璟博俊美的臉龐上浮上惱意。
這女人有時候不懂得順着臺階下,也確實讓他煩躁得很。
“真這麼生氣?”
霍璟博修長的手指懲罰式地捏了捏她的臉頰,難得放軟了嗓音,接着說,“如果你想知道我今晚上去做了什麼,你問,我可以和你解釋。”
這已經是他最難得的讓步了。
他厭惡不厭其煩的解釋,但爲了家庭和諧,他可以再好好地和她解釋一番。
商滿月聽着他這副施捨的口吻,看着他不以爲然的樣子,她扯了一下脣角,笑意冷得徹底。
對他還能有什麼指望呢。
他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永遠高高在上。
“你先放開我。”她壓着火。
霍璟博輕挑了挑眉,倒是如她願放開了她。
剛纔掙扎間,她的外套都被他拽落了,裙子被掀到了大腿處,她站起身,顫抖着手指快速地整理好自己,這才轉身去拿了那份合同,丟到了茶几上。
“霍總,我們來談個交易吧,我用這份東西,來換離婚證。”
霍璟博垂眸掃了一眼。
很快,那慵懶輕佻的神色褪去,目光漸漸轉冷。
原來……爺爺說要讓她做選擇,是這個意思啊!
直接給了她這麼一個王炸的籌碼。
還真的是他的親爺爺啊!
轉瞬之間,眼前的霍璟博便和剛纔那個嬉戲調笑男人完全不一樣了,即便他還是那樣懶洋洋的,放蕩不羈地靠坐在沙發上,可他的眼神變得凌厲,渾身的氣息也帶着十足的壓迫感。
這是商場上的霍璟博。
舉手投足間,都帶着無形的震懾力。
曾經她無數次被他這種男性魅力所吸引,她向來是個慕強的,但當自己成爲他的敵對對象,就不是那麼令人愉快了。
可劍已出鞘,自當一路前行。
商滿月在他對面的小沙發上坐了下來,再次將那份合同推到他的眼皮底下,淡聲道:“霍璟博,這些錢財你是不會在意,不過霍氏集團的的股權,夠份量了吧?”
“你和叔伯們鬥到現在,雖然他們是處於下風,可是爺爺一直沒有表態,大抵是一邊是兒子,一邊是孫子,他也難以抉擇得很,就算二叔不是那塊料,也還是他的兒子,他可以容忍你壓制二叔,但不會容忍你趕盡殺絕。”
“這就是血緣的羈絆。”
爲人父母者,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
再不出息,罵得再狠,也還是會爲他思長計短。
站在霍氏家族的長遠利益上,他是支持霍璟博的,可站在父親的角度,他也是會護着小兒子。
霍璟博驀地笑了,只是那笑意,沒有一絲抵達眼底。
他掀起黑眸,沒有什麼溫度地盯着她,直至看得商滿月背脊微微發涼時,他纔開了尊口。
卻是質問:“商滿月,我沒和你計較你處心積慮逃跑的事,你還在得寸進尺。是不是爲了一個顧羨之,霍太太的榮華富貴不要了?爲什麼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地過日子,非要鬧騰?”
已經一年多了,她不累他都煩透了!
商滿月是很想冷靜地和他談判,解決掉這個事情。
可他這麼一番話,真的是每一個字都能精準地戳在她的雷區裏。
她實在怒不可遏,忍無可忍。
“霍璟博,我們之間的事,和顧醫生沒有關係,非要扯一個第三者,那也是你的心肝寶貝江心柔,你別他媽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了!”
氣到都口不擇言了。
“今天你在病房裏,看似沒有做任何選擇,實際上,你的心裏就已經選擇了江心柔,啊,不對,是你一直以來,選擇的都是江心柔!”
“既然都這麼愛了,你還在裝什麼啊,你大方點承認了,利索離婚了,我還敬你是條漢子,非要一邊出軌一邊裝深情,你噁心誰呢你!”
商滿月渾身都在發抖,感覺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若此時有個炸藥桶,她絕對能眼睛不炸一下地點燃,讓狗男人原地爆炸!
霍璟博下午被霍老爺子指着鼻子罵,現在又被商滿月一頓輸出,這段時間強行壓制着的怒火也在瞬間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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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陰鬱,豁地站起身,一腳踹翻了茶几。
砰地一聲巨響,商滿月的心跳都驟停了幾秒。
男人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話語刻薄至極。
“商滿月,你沒完沒了了是吧?我和心柔之間清清白白的,你和顧羨之卻是約定了私奔,要不是我及時阻攔,你早和他雙宿雙棲了,你現在哪來的臉在這裏說是我出軌?嗯?”
清清白白?
商滿月都要聽笑了。
好一個清清白白,真的是好小衆的清清白白呢!
輸人不輸陣,就算她臉色發白,心跳得厲害,她還是強行穩住身體,同樣也站了起來,擡頭直視他。
她紅脣輕啓,一字一頓,“霍璟博,那我倒要問你幾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