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顧不得多想。
僅僅一個柳相痕,已危險十足,更別談其他人了。
轟!
神焰騰空,如蛟似龍。
蘇奕負傷在身,不打算與之硬撼,進行閃避。
可也因此,被在後方追擊的柳相痕猛地接近一大截。
這樣下去,不出片刻,他必會被柳相痕追上,再沒有逃遁的機會。
“我不是非要讓你求我,而是眼下爲了保命,你需要我的幫忙!”
腐朽劍鞘中,第一世心魔的聲音響起,“有我在,今日之劫,彈指可破!”
蘇奕眉頭皺起,不予理會。
他清楚第一世心魔的意圖。
也正因如此,他之前那段時間裏纔會一直用輪迴力量把劍鞘封禁,未曾再動用過一次。
更別說,此刻的他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哪可能會給第一世心魔出手的機會。
轟隆!!
雷電肆虐,三萬丈長空轟然焚化。
柳相痕再次出手了,將蘇奕軀體都差點焚燃掉,軀體出現許多焦黑的裂痕。
九煉神主的恐怖,也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畢竟是踏足神域之巔的存在。
而要知道,早在很久以前的時候,柳相痕就已成爲李浮游的大敵之一,豈是尋常?
“蘇奕,沒有了幫手,你就這般不堪嗎?”
柳相痕語氣淡漠,帶着一絲諷刺。
聲音剛響起,他突兀間出現在蘇奕身前,一把朝蘇奕脖子抓去。
鏘!!
劍吟爆鳴。
咫尺劍綻放滔天的劍威,衍化出神祕莫測的輪迴氣息斬出。
這一劍,威能遠勝之前!
可依舊被柳相痕擡手間就擊潰。
霸道的掌力鎮壓之下,咫尺劍脫手而飛,蘇奕整個人都被轟退出去,脣中淌血。
傷勢實在太重,殘破的軀體都快散架。
但,蘇奕並未在意。
以往時候,他經受過遠比現在更嚴重的傷勢,並且不止一次!
“你不是柳相痕!”
這一瞬,蘇奕眉頭一挑。
遠處的柳相痕一怔,大笑道:“那我問你,我不是柳相痕,又是誰?”
咚!
他一步踏出,四面八方的虛空驟然凹陷崩碎,無數空間洪流涌現,猶如一座牢籠般,將蘇奕所有的退路徹底封死。
“快,再不讓我出手,你可就真的完了!”
劍鞘中,第一世心魔催促,“而我出手,不止會幫殺了他,還會告訴你,爲何他能活過來的祕密!!”
蘇奕沒有理會。
越是這等危險關頭,他愈不會這麼做。
“其實,這些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殺了你,你的輪迴之力、紀元火種、乃至於你整個人,都將歸我所有!”
淡漠平淡的聲音響起時,柳相痕的身影,則已挪移而至。
他脣邊帶着一絲笑意,儼然勝券在握的姿態,猛地擡手,再次朝蘇奕脖子抓去。
蘇奕眼神平淡,沒有閃避。
而這一瞬,一把黑傘突兀地擋在蘇奕身前。
黑傘之下,出現一個身穿赤色肥大道袍的孩童。
而孩童的手,已牢牢抓住柳相痕抓來的右手。
柳相痕眼眸一縮。
孩童天真無邪的清秀小臉露出一抹猙獰,一字一頓道:
“狗曰的老雜毛!欺辱我家大人是吧?”
咔嚓!
河童猛地發力。
柳相痕右手如麻花般被擰斷。
他身上驟然爆綻出滔天的神焰,身影暴退。
河童卻如影隨形,一手撐着黑傘,一手牢牢抓住柳相痕斷掉的手腕。
隨着河童猛地揮動手臂。
柳相痕整個人被揚起,下一刻,他就像一把被河童掄起的錘子般,狠狠砸向大地。
砰!!!
地面龜裂打他,出現一個深不可測的溝壑。
柳相痕灰頭土臉,脣中發出悶哼,神色驚怒。
“艹你孃的,說,你究竟是誰!否則老子今天保證把你打出屎來!!”
還不等柳相痕起身,河童已欺身而上,猛地一拽。
哧啦!
柳相痕的右臂都被撕掉。
太殘暴了!
此刻的河童簡直如暴怒的遠古巨鱷,要把柳相痕徹底撕成碎末。
而蘇奕則敏銳注意到,柳相痕無論是手腕斷裂,還是右臂被撕掉,傷口都不曾流血,而是飛灑出一陣灰濛濛的神祕光雨。
“果然,柳相痕已死,此刻的他並非活物!”
蘇奕心念轉動,愈發感到詭異。
因爲,眼前的柳相痕無論是道行、氣息、容貌、以及所動用的祕法和威勢,都和真正的柳相痕完全一樣!
“掙扎啊!反抗啊!你不是很囂張嗎?來,繼續!!幹你#%的……”
&nbssp;河童殺氣騰騰,直似陷入狂暴中,以絕對的實力暴揍柳相痕。
那一張小嘴抹了蜜似的,飈出一大串不帶重複的髒話。
蘇奕都不禁揉了揉眉宇。
河童從離開太始遺蹟到現在才一年有餘,可很顯然,他已養出了一身的匪氣和滿腹的市井髒話。
這哪像是個從太始時代活下來的恐怖存在,簡直和街邊混混似的。
哧啦!哧啦!
很快,柳相痕的雙臂、雙腿都已被撕掉,大卸八塊。
到最後,連首級都被河童擰掉,一腳踹到半空,直接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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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着河童一腳踏出,如遠古神象踏碎山河,柳相痕軀體隨之轟然崩碎凋零。
那殘暴的殺戮手法,生動詮釋了什麼叫暴力的極致衝擊力。
可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僅僅眨眼間,不遠處的虛空中,柳相痕的身影再度映現出來。
完好無缺!
就像不曾負傷般!!
這匪夷所思的一幕,讓河童都不禁愣了一下。
這傢伙難道是不死不滅之身!?
“沒想到,你竟還能請來這樣一個古怪的小東西。”
柳相痕臉色鐵青,眸光閃爍。
無疑,他也被河童的戰力驚到。
旋即,他忽地笑起來,“不過,這都已不重要,蘇奕,我已盯上你,識破了你的一些底牌,下一次……”
轟!!
河童驟然間殺來,一拳轟出,直接將柳相痕的軀體轟碎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