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爲了蘇漾對不對?”
她爲了蘇漾?
桑淺反應了一瞬才明白過來他並沒不知道她就是蘇漾,以爲她是爲了蘇漾才這麼做。
他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突然,她想起了她曾經請喬樂菱幫忙的時候對她說過,她是爲了幫朋友出氣纔會想辦法拆散紀遠航和蘇妙彤。
看來這消息應該是從喬樂菱嘴裏泄露出來的。
喬樂菱那麼喜歡宋時璟,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說漏了嘴,紀承洲又和宋時璟交好,會知道這件事就不奇怪了。
還好她當初留了個心眼,沒將實情全部告訴喬樂菱。
“怎麼不說話?”
“你都知道了,我還能說什麼?”桑淺拉開紀承洲捏着她下巴的手,低頭扣手指,一副事情敗露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的樣子。
“所以你嫁進紀家是爲了替蘇漾報仇?”雖然早就猜到了,但紀承洲還是想親口確認。
“我嫁進紀家主要是想給晚晚一個好的成長環境,但蘇漾也是其中一個因素,我想看看背叛蘇漾後紀遠航和蘇妙彤過得怎麼樣。
我以爲他們會內疚,看見他們過得那麼好,我心裏很難受,替蘇漾不值,她死了,他們卻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這不公平,所以我要拆散他們,替蘇漾出這口惡氣。”
“那你親近我也是爲了能留在紀家?”
桑淺覺得這是一個送命題,得好好回答,還得答得讓他相信。
抿了抿脣,她說:“不全是,一方面是爲了留下來,最主要的是我對你見色起意,確實喜歡上了你。”
“既然喜歡我,爲什麼什麼都瞞着我?”
桑淺擡眸看着紀承洲,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他,“一直以來都是我單方面喜歡你,你對我只是身體上的貪戀對不對?”
紀承洲被她問得一怔,這輩子他從未想過娶妻,也不覺得自己會對哪個女人動情,男女之情他從不信。
但陳秋容意外給他娶了一個妻子,即便這樣他也從未想過和她發生點什麼,可後來他們卻產生了身體上的糾纏。
雖然始於她的算計,但他卻不排斥,隨着她一次又一次地刻意靠近,他漸漸對她的身體上癮。
他貪戀她的身體,這點毋庸置疑。
但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別的,他從未深思過,或者說潛意識裏,他不允許自己對她有別的想法。
因爲他不想像母親一樣,爲了男女之情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他的沉默在桑淺看來就是默認,她繼續道:“雖然我喜歡你,但我早已過了那種爲了愛情不顧一切的年紀,我愛過,甚至被狠狠傷害過,所以在對方沒愛上我之前,我絕不會對他掏心掏肺,畢竟沒人願意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一個紀遠航已經讓她後悔莫及,她又怎麼可能爲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將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紀遠航同父異母的哥哥,他們兄弟倆再不對付,也是血脈相融的至親。
她可不會自以爲是到紀承洲會爲了她與紀遠航手足相殘。
一次的掏心掏肺,已經讓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若她還相信愛情,還相信會有人爲了她不顧一切,那她就是蠢。
紀承洲想到了陸夫人對桑淺做過的事,那樣的傷害確實終身難忘,難怪她對他的喜歡總是流於表面,說到底,她和他一樣,都是不會輕易交付感情的人。
他貪圖她的身子,她迷戀他的皮相,這樣似乎很公平。
但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佔有慾作祟,他不僅只想要她的身體,也想要她的心。
桑淺見紀承洲不說話,試探問:“你……生氣了?”
“如果是,你打算怎麼辦?”
桑淺霎時鬆了一口氣,這樣說就是沒生氣了,“哄你。”
“怎麼哄?”
桑淺雙手攀上男人線條流暢的脖子,吻住他性感的薄脣,淺嘗幾下後,含住他的脣瓣吮吸,而後撬開他的牙關,深入他的口腔。
好一會兒後,她放開他,“還生氣嗎?”
紀承洲變得炙熱暗灼的眸子望着身上眸光瀲灩的女人,喉結微滾,一個旋轉將她壓在牀上。
桑淺意識到他想幹什麼,伸手抵住他的胸膛,“你身上有傷。”
“不礙事。”
男人嗓音低沉透着撩撥人心的磁性。
這一刻桑淺想和他做,不是討好,也不帶任何目的,就是純粹的,發自內心的,想和他親熱。
如果非要說原因,大概是在祠堂時他說的那句,我相信我的妻子不會背叛我,讓她心情愉悅。
又或者是他替她捱打,讓她心生感動。
總之,這一刻的靠近,是心甘情願的。
不知道是不是發自心靈的契合,使得人的感官神經更加敏感,這場情事做得酣暢淋漓,桑淺在紀承洲的節奏裏一再沉淪,欲仙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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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私立醫院。
桑淺來到一間病房門口,門口站了兩個男人,“我和族長打過招呼,過來和她說幾句話。”
兩男人在紀家祠堂見過桑淺,自然認識,立刻給她推開了門。
桑淺道了一聲謝,進門,關上房門,來到病牀前。
牀上蘇妙彤緩緩睜開眼睛,看清來人,面目霎時猙獰,怒吼:“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對不對?滾出去!”
桑淺看着趴在病牀上面色蒼白,身體虛弱的蘇妙彤,只覺得真是風水輪流轉,前陣子還是她這樣趴在牀上,這不,轉眼換成了蘇妙彤。
不過看蘇妙彤大聲說幾句話都有些喘,脖子額頭青筋都爆了出來,明顯她比她更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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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來看你笑話的,而是來看你報應的,五年前你做過的惡事還記得嗎?”
蘇妙彤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又吼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給我滾!”
桑淺朝病牀走近幾步,“五年前你殺害了兩條人命,你腹中逝去的孩子是在給你贖罪。”
蘇妙彤眼闊猛然一縮,本就蒼白的臉霎時又白了一個度,“你……你胡說什麼?”
桑淺微微彎腰,在她耳邊低語:“那時她肚子裏的孩子都快出生了,你就那樣將她從樓梯上推下去,然後將她們母子丟進海里,兩條人命啊,現在你的報應來了。”
桑淺每說一句,蘇妙彤的眼眸就膛大一分,這些只有她和紀遠航知道,桑淺是怎麼知道的?
她神色驚恐地望着桑淺,“你……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