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山十分欣賞紀承洲的男人血性,有責任,有擔當,嚴厲的嗓音不自覺溫和了幾分,“什麼事?”
“不守婦道,懷有別人的孩子,混淆紀家子嗣,按族規當怎麼處置?”
桑淺聞言握着紀承洲的手一緊,驚訝徵詢的目光看着他。
他偏頭目光與她對視,朝她微微點頭。
桑淺瞬間意會,擡眸,冷凜的視線看向蘇妙彤。
蘇妙彤早在聽見紀承洲的話時,心就慌了,這會兒對上桑淺的視線,臉刷地一下變白了。
他們知道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紀遠航的嗎?
不,不會的,這件事只有她和媽媽知道,媽媽還在監獄不會背叛她,一定是她想多了。
不能慌,不能自亂陣腳。
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張文山:“仗責三十,驅逐出城,永遠不許踏進桐城半步。”
紀承洲點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沈銘。
沈銘立刻明白,將一份文件遞給張文山。
張文山疑惑接過,“這是?”
紀承洲:“族長看了就明白了。”
張文山揣着疑惑打開文件,入目的是一張親子鑑定報告,看見鑒定對象,眼中浮現一抹驚訝,之後迫不及待看下面的結果,看見結果顯示非親生,瞳孔猛然一震,擡頭看向蘇妙彤和紀遠航。
蘇妙彤接收到張文山震驚的視線,心裏瞬間亂作一團,表面的鎮定險些維持不住。
紀遠航身側的手也猛然收緊,不過他到底是男人,心志比蘇妙彤更堅定,面上仍舊不動聲色。
紀智淵見張文山一副被雷劈了般的神情,忍不住問:“張叔,怎麼了?那個逆子給你看了什麼?”
張文山蠕了蠕脣,事情太過荒唐,他有些說不出口,將文件往紀智淵面前遞了遞,“紀先生還是自己看吧。”
紀智淵蹙眉接過,疑惑又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老成持重的張文山露出這樣的表情?
翻開。
視線掃過文件上的文字,神情變得凝重起來,看完報告後怒氣充斥了他的整個面部神經,滿臉通紅,甚至身子都氣得有些發抖。
他震怒的視線射向蘇妙彤,“你肚子裏的野種到底是誰的?!”
蘇妙彤臉刷的一下全白了,眼神慌亂,卻還是努力維持鎮定,“爸,你怎麼了,我肚子裏的孩子當然是遠航的了。”
“那這個你怎麼解釋?”紀智淵猛然將手中的文件朝蘇妙彤砸去。
文件砸到蘇妙彤身上,她手忙腳亂去接,沒接住,掉落在地,裏面的報告從文件夾裏掉落出來。
她立刻蹲下撿起來,看見鑒定報告,手瞬間抖了起來,臉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不,不是這樣的,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紀遠航疑惑般拿過蘇妙彤手裏的報告,之後目光染上怒火,將手裏的報告都捏變了形,“孩子是誰的?”
蘇妙彤滿臉慌亂地說:“老公,孩子是你的,你要相信我,我那麼愛你,怎麼可能……”
啪!
祠堂裏響起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蘇妙彤臉被打得偏向一邊,但她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抓住紀遠航的手,眼淚滾落下來,“老公,孩子真的是你的……”
紀遠航再也不用忍耐心底的噁心,一把甩開蘇妙彤的手,憤怒咆哮:“鑑定報告擺在眼前,你還想狡辯?”
蘇妙彤被甩得踉蹌幾步,站穩後,哭着說:“報告肯定是假的,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孩子是你的,是紀家的第一個長曾孫。”
“你的意思是大哥故意詆譭你?”紀遠航額頭青筋突突直跳,“你也不用腦子想想,大哥會在紀氏祠堂列祖列宗面前做這種污衊你的事嗎?”
“我……我不知道,但孩子是你的,老公,你要相信我……”
紀遠航將鑑定報告憤怒揉成一團狠狠扔在蘇妙彤臉上,“事實擺在眼前,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紀智淵只要一想到這陣子他將蘇妙彤當國寶級動物一樣珍視,心裏還想着以後好好培養她肚子裏的孩子,讓孩子成爲紀氏集團的接班人。
可到頭來,她肚子裏竟然是一個野種,心裏的怒火便猶如燎原之火一般,迅速蔓延全身。
盛怒之下,他胸口悶痛,身體搖晃。
沈清筠忙過去扶住他,不停地給他胸口順氣。
他顫抖的手指怒指着蘇妙彤,對張文山說:“張叔,趕緊將這個不守婦道、身懷野種的賤人給處置了,免得她在這裏髒了大家的眼。”
張文山立刻吩咐,“將人抓過來,仗責三十。”
幾個下人朝蘇妙彤走去。
蘇妙彤嚇得不行,三十棍打下去,她不死也得脫層皮,她慌忙看向紀遠航,“老公,不能打,打了我們的孩子就沒了。”
紀遠航現在聽見孩子兩個字心頭就冒火,以前一直忍着,現在事情已經揭穿,不必隱藏情緒。
他憤怒刀尖般的目光看向蘇妙彤,“你還好意思在我面前提孩子,說,那個野男人是誰?”
這陣子他私下查了很久,卻沒查到任何信息。
蘇妙彤哭着搖頭,“沒有,沒有野男人。”
下人來到蘇妙彤面前,架住她的胳膊。
蘇妙彤奮力掙脫,一下跪到紀遠航面前,緊緊抓住他的手,“老公,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你的,你不能這麼狠心,孩子打死了,你會後悔的,他能繼承紀氏集團3%的股份,你忘了嗎?”
“一個野種,還妄圖繼承我紀家的家產,做夢!”紀遠航想甩開蘇妙彤,但她抓得太緊,甩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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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妙彤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緊緊抓着紀遠航。
紀遠航朝下人怒喝:“站着幹什麼,將這個賤人拉走!”
幾人立刻上前,將蘇妙彤從紀遠航手臂上掰扯下來,拖到長凳前,將她按在上面。
蘇妙彤劇烈掙扎,求救的目光看向沈清筠,“媽,你相信我,孩子真的是遠航的,我是被冤枉的,你救救我,救救你的孫子。”
沈清筠只要想着這段時間她又是請營養師,又是親自下廚,又是陪蘇妙彤去買嬰兒用品,她如此用心對待她肚子裏的孩子,沒想到到頭來竟是一場笑話,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只恨不得扇蘇妙彤幾耳光解解恨,又哪裏還會理會她的求救。
一個野種而已,不打死也得去醫院弄死,去醫院還會丟人現眼,打死了才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