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嚴沒想到在正式開始醫治王副將之前,之前還有這麼多步驟,這真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
岑姑娘真厲害。
他現在像看天書一樣看着這一切,難以想象,這是他親眼見到的事。
然後,寧慕卿開始給王副將清理傷口。
她先把王副將身上所有的傷口全部清除掉血痕,來判斷這個傷到底嚴重不嚴重。
在做這些的同時,她讓柴嚴幫忙,給王副將的全身上下消毒。
柴嚴聽寧慕卿的指示,用高濃度的白酒給王副將身上消毒了一遍又一遍。
寧慕卿光是給王副將去除血污還有標記身上的傷痕,就花了半個時辰。
她這還算快的,換成其他人,可能要好幾個小時。
……
寧慕卿在做這一切的時候,沒發現,楚離軒高大偉岸的身影,已經來到帳篷邊。
守帳的將士剛要開口,楚離軒便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將士們立即停住想要問候楚離軒的話語撒,擡頭挺胸,站得筆直,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楚離軒走到帳簾外面,伸出手輕輕掀開布簾,便看到正在裏面忙碌的‘岑西寧’。
此刻,寧慕卿的額頭上全是大滴大滴的汗珠,但她並沒有管,而是認真又細心的替王副將清理身上的傷口。
偶爾,她會擡手,用袖子擦一下臉上的汗水。
楚離軒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岑西寧’治病救人了,她認真起來,十分迷人,讓人一下子就看入了神。
他……
非常喜歡‘岑西寧’治病救人的樣子。
同時,他也看到那桌子上擺放的許多烏漆嘛黑又透着藥香的東西,堆成一座小山那麼高。
這些東西是哪裏來的?
他確信,他之前沒看到‘岑西寧’帶來。
難道是‘岑西寧’憑空變出來的?
這個女人的身份還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她身上有太多祕密,這讓楚離軒覺得十分危險。
不過,他並沒有質問她,而是默默的放下簾帳,對門口的劉副將輕聲叮囑,“記住,不能讓任何人進去,就是天王老子來,也給本王攔在外頭。”
“是,末將遵命。”劉副將拱手。
叮囑完,楚離軒才冷冷的離去。
末了。
楚離軒又想起來寧慕卿,他問道,“王妃在什麼地方?”
“王妃在客棧睡覺,吩咐過不許任何人打攪。”嶽林回答道。
楚離軒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目前來說他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處理這些事情,只能暫時放在一邊。
—
帳篷裏,寧慕卿做完傷口清潔,就找出幾根銀針,她將針扎進王副將的四肢,將他斷掉經脈的地方全部封上,把他的四肢全部固定好,柴嚴則在邊上配合。
不過,他配合的是給寧慕卿拿藥和拿銀針還有消毒的工作。
然後,寧慕卿開始最關鍵的工作。
給王副將把經脈全部接上。
……
此時,楚離軒已經到達皇宮。
他一走到御書房,裏面便傳來廣平王告狀的聲音,“陛下,你這兄弟寧王實在是太蠻橫了,今天的事情我們根本不想的,明明是王副將他們先動的手,
可是事發之後,他卻把孫副將打得那麼慘,那五百軍棍下去,孫副將必死無疑,就算是不死也成了廢人,我痛失一名大將,這件事情寧王之錯,請陛下一定要重重懲治他。”
楚離軒聽見了廣平王說的話,絲毫不放在心上眉梢冷挑,滿臉你能耐我何的走了進去。
他向皇帝跪下行禮,“參見皇上。”
“皇弟,你來了。”皇帝一看到楚離軒,故作嚴肅。
其實皇帝是非常信任楚離軒的,他真正忌憚的人並不是自己的手足親兄弟,而是廣平王。
廣平王仗着自己的長輩身份,在他面前擺架子,在封地上面任意妄爲,這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只不過皇帝現在並不能直接清除掉廣平王,畢竟這是先皇留下來的人。
還有……
皇后母家也有非常身後的勢力需要清除,目前來說還是皇后這個毒瘤要先拔掉。
在沒有撕破臉皮之前,表面上皇帝還要維持叔叔的和善,對廣平王客客氣氣的,免得被羣臣和天下老百姓議論。
但楚離軒就不一樣了,他出了名的誰的面子都不給。
這件事情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由此來平穩的解決。
楚離軒道,“皇上,關於王副將和孫副將的恩怨一事,臣弟有話要說。”
皇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哦?這裏面有什麼恩怨,又有什麼內情?你先跟朕一一道來,有朕在,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將士蒙冤。”
“據在場許多認證的證詞所說,這樁矛盾發生之前,是孫副將先辱罵了王副將,而且罵的話非常難聽,甚至侮辱了王副將的家人,王副將氣不過,才和他打起來了,
這王副將也沒有仗着自己武功高欺負人,還是一個人單挑他們四個副將,拉最後,孫副將他們人多,又仗着有廣平王撐腰,打得王副將的人傷的傷,殘的殘,
王副將爲了保護自己的手下被他們偷襲,現下王副將,他的手筋腳筋被孫副將非常殘忍斬斷,孫副將作爲軍中副將,
明知道軍令如山,軍營裏面不許打架鬥毆,還如此挑釁戰友,最後這樣惡傷自己的戰友,明顯就是致人死地,他該罰!”
楚離軒道。
廣平王一聽,頓時憤怒的插話,“不管如何,是王副將先動的手,他技不如人,打輸了,就應該承受這個結果,刀槍無眼,輸不起就不要打,
按道理,他也是軍中副將中的主管,品級比孫副將還高半級,他也應該維持軍中秩序,不過說兩句而已,聽着就是了,
他原本就不該和孫副將動手,是他先目無法紀,率先動手,所以該由他負責任,又這樣的下場也是理所應當,本王覺得不應該懲罰孫副將!”
“當時廣平王也在,廣平王的品級比他們的品級都大,既然知道軍營裏面不允許打架鬥毆,爲何不及時制止雙方鬥毆?
反而是坐山觀虎鬥,讓事態惡化得這麼嚴重。如果本王在,絕對不會發生這種聚衆鬥毆的事情。”
楚離軒冷聲。
“你怎麼知道本王沒阻止?本王阻止了,但他們都是將士,將士一犯渾,就是本王也攔不住。”廣平王氣惱的甩了甩袖子。
“是嗎?那爲什麼本王攔得住,你卻攔不住?”楚離軒淡定的挑眉,“廣平王是不是能力有問題?”
“你怎麼知道你一定攔得住?萬一你也攔不住呢?”廣平王道。
“好了,你們先別吵了。廣平王,朕首先問你,當時孫副將的人,罵了王副將什麼?”
皇帝揉了揉太陽穴,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一件接連着一件,他每次聽到廣平王說話,都覺得腦袋發暈。
而且自從廣平王來了京城之後,這事情就沒有停過,簡直就像一個找事兒王一樣,皇帝實在是看了都覺得煩心,巴不得廣平王什麼時候離開京城。
若是廣平王離開京城,一定要全京城同慶,然後加封廣平王爲找事兒王。
廣平王一愣,他眼神閃爍了一下,道,“孫副將就是隨便罵了一下,說的話粗鄙不堪,陛下,你也知道,孫副將一個粗野武夫,說話一向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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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軍營裏面的人說話不都是這個樣子的嘛,這件事情是王副將太小氣,心胸狹窄,容不下人,沒有半點氣量,要不是他這麼計較,才釀成這種惡果。”
楚離軒冷笑了一聲,“難道廣平王覺得,孫副將羞辱人家父母,唾罵人家手足,辱罵人家親孃水性揚花,損人家千人騎萬人踏,
說這些就算了,還懷疑王副將的身世,這是隨便罵了一下?如果別人這樣罵你,你受得了?你會忍下這口氣,還是衝上去教訓他一頓?”
“本王……本王會看場合,如果是重要的場合,本王會忍,本王纔不會像王副將那樣不識大體,竟敢在軍營動武。”廣平王扯着脖子說。
“那你作爲一個男人,還是本王的親叔叔簡直爲人唾棄,在你身上真沒有半點血性!士可殺,不可辱,你除了在背地裏挑唆,出了事情就當縮頭烏龜,你還會幹什麼,
你可知道王副將立下赫赫戰功,曾經在山海關以一敵百,這纔有如今的地位,他是一個將士,是一個值得所有人尊重的將士,
你說一個保家衛國,浴血奮戰的將士,如果連自己的爹孃被別人辱罵都不出手,只會被人恥笑和瞧不起,跟縮頭烏龜沒兩樣,
如果換作是本王,本王不僅要打得他滿地找牙,還要撕爛他的嘴,王副將爲了國家,多年一直在外征戰,他的家人卻得不到庇護,還要遭別人的辱罵和輕賤,
如果他不反抗,本王不處置孫副將,豈不是寒了他和衆將士的心?以後,誰還敢爲國家不顧性命,捨身冒險?”
楚離軒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