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滯，鬱清落瞬間笑彎了眉眼。
這肯定都是殷立霆的人脈關係。
見她眸底的幸福春色都要溢出來了，鬱子秋擡手翻了個白眼：
“行了，明白了。”
而後，她就在她粉潤的臉頰上輕捏了一把：
“美女的自帶福利吧？羨慕不來！你這張臉啊，就是老天爺追着賞飯喫的。你知道不？你這案子在警局的代稱都叫‘美人案’。”
可想而知，她這張臉有多讓人印象深刻了。
從小到大，鬱清落從來就不缺獻殷勤的人，只是，她性子偏孤冷還要強，不主動親近她獲得她的認可，她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她就不是那種會討好人、會求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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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要憑姿色喫飯，肯定無人能與其爭鋒。
拍開她的手，鬱清落卻難得撒嬌地又抱了抱她：
“別挖苦我了，秋秋姐纔是名副其實的才貌雙全，改天有空了介紹我老公給你認識。”
一副皮囊而已，終將隨着歲月凋零，怎能與豐富的內核才華相提並論？
在自家，鬱清落是大的，要照顧、讓着弟弟妹妹，可在鬱子秋面前，自己卻是被謙讓的那個妹妹，只有在她面前，她才能撒個嬌，尋求一點屬於孩童的快樂。
小時候，她很討厭“老大”這個身份，做夢都想做老幺。
她跟鬱子秋在一起夢想就像是成真了，雖然兩人也不能常在一起玩，但兩人的感情是最好的，她羨慕鬱子秋，對她也頗爲依賴。
鬱子秋比她幸福，因爲她有父母的維護與偏愛。
不止鬱清落這麼想，鬱子秋也是這麼認爲的，在鬱家大家族裏兩人都是不被待見的那個，所以，兩人惺惺相惜，鬱子秋沒有兄弟姐妹，親戚又瞧不上他們一家，從小到大，只有鬱清落跟她最親。
“好，要好好的，要幸福。”
鬱子秋還有工作安排，也一直就等着她的案子塵埃落定了準備回家去看父母，兩人又聊了幾句，約定了後面一起去看大伯母后便分道揚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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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鬱子秋，車子開離了一段距離，鬱清落纔給殷立霆發了信息彙報這面的情況，她的第二條信息還沒編輯完，殷立霆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老公~”
聽說他已經在準備趕過來的路上，鬱清落眸底的笑意更甚了，第一次開心到頭髮絲都彷彿在跳舞。
“嗯，沒事，都解決好了，我剛剛遇到我堂姐了，她現在可是高級法醫，你不用過來了，我都已經準備離開了。”
“老公，謝謝你，一千萬呢，還有超級大律師，嘻嘻~”
“好幸福，我上輩子可能真拯救了銀河系，危難之際才能遇到你，一次次走狗屎運，哎，也不知道我現在能回去上班了不？”
聽到她軟糯的聲音，殷立霆也心情明朗：
“後面的事兒不會再煩到你，安心去做你喜歡的，但任何時候，都要保持之前的謹慎跟戰鬥力，那些錢就給你當安慰委屈獎，我會讓方毅處理好。”
不知道保釋金是否是直接凍結，殷立霆就想着一會兒當紅包給她、讓她更開心一點：
“要乖，要保護好自己。”
“任何事隨時找我或者找方毅，知道？”
有電話進來，殷立霆也沒再跟她多說，聊了兩句就快速掛了電話，手頭的事兒告一段落，他先通知的方毅去處理的那一千萬保釋金的事兒。
鬱清落收到銀行轉賬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
早知道她不提這茬了。
又要了一堆燙手山芋啊，她的錢早就前所未有的充裕了。
燙手歸燙手，數着那一堆零，鬱清落還是開心了好久。
截圖給殷立霆回了一句，她就把銀行的提示信息給刪掉了，給經理打了個電話溝通了下，她喜滋滋地回家換衣服、準備下午回去上班。
……
此時，醫院裏，蒙在眼上的紗布一圈圈地拆去，看着鏡中的自己，牟翰突然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叫：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醫生，爲什麼會這樣？你救救我，你還我的眼睛。”
“兒子，你別激動。”
“牟翰，你冷靜點，你別這樣，你還有一只眼睛，你還看得見。”
“就是就是。”
被拽着衣袖，醫生一動沒動，毫無波瀾的面上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牟家人跟韓靜圍着圈的拉勸着他，卻幾乎沒人敢直視他的面容。
牟翰的一只眼睛瞎了，這他醒來後就已經知道了。
他以爲自己只是看不見了而已，卻不想正常的眼球中間明顯多出一塊刺目的白斑，不止是眼球簡單失去光澤而已，更像是在眼眶裏裝了個不匹配的黑白球，詭異更駭人。
鏡子裏瞥到的時候，他都嚇到了。
捂着自己的臉，他只差沒瘋癲了：
“醫生，爲什麼會這樣？不是說手術很成功嗎？還有，還有我這只眼睛，爲什麼看人好像帶着點幻影？還時不時有點模糊。”
“醫生，我還不到三十，我還沒結婚，我不可以這樣，你救救我。”
拍着牀板，男人一臉崩潰。
一邊婦人抱着她，邊哭邊安慰：
“翰兒，媽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倒黴，我們會幫你找最好的律師，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你別激動。”
“我一定要告死那個女人，讓她身敗名裂，讓她給你陪葬，讓她遭報應，我們會繼續給你請最好的醫生，想辦法給你治療的。”
“還有，小靜懷孕了，你要當爸爸了，一只眼睛而已，不會影響什麼的。”
婦人拽了韓靜一把，還不停地抹淚安慰牀上的兒子，推了推口罩，醫生卻翻了白眼，道：
“眼球永久性損傷，全世界都沒得治，你的眼睛本來就近視散光，又傷到了點視神經，爲了他以後的光明着想，你們還是勸他心平氣和接受吧！再再感染的話，眼球只怕都保不住、要摘掉了。”
叮囑了幾句，醫生帶着護士直接走了。
一屋子的人眼淚掛在臉上，都沒反應過來，又幾名身着便裝的警察走了進來：
“牟翰先生嗎？你跟韓靜小姐涉嫌誘騙、毆打婦女、暴力手段侵害未遂，惡意扭曲事實、誤導輿論，給社會造成嚴重不良影響，我們已經依法立案，現在要帶二位回去調查，這是拘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