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洛裳是什麼人，就憑她當時阻攔她去湛江，以及她拼了命也要保護司凌寒的事來看，她就不是封御嘴裏那個冷漠的人。
封御沒有回答楚染的反問，而是固執地告訴她洛裳的事，“你是不是沒想到她是DG實驗室的人？不，準確一點，她也是DG實驗室的實驗體。”
也？
楚染不懂他這句話包含了什麼意思，凝神看着他。
“你也曾是實驗體不是嗎？不過你更順利一些，你被楚家帶了回來，而洛裳沒有。DG實驗室派她靠近你就是監視你的一舉一動，把你所有的數據反饋給DG實驗室。楚染，你永遠都逃不掉DG實驗室這個噩夢。”
見到楚染的臉色越來越差，封御的心情好受了一些，他就是不喜歡看都她一副淡定的模樣，就好像什麼事都逃不過她的眼睛一樣。
這種淡定他在封烴身上見到過，令人厭惡！
“DG實驗室曾有一個實驗體，明明已經死了，卻又活了過來了，但卻從此性情大變，從一個人人厭惡的傻子變成了考古界的天才。DG研究員發現，這個人的復活可能和一個叫月見草的東西有關，她的這種轉變是因爲她根本就不是那個人……”
說到這裏，封御故意停頓了一下，隨即又繼續說道：“她是另外一個靈魂，你說奇不奇怪，一個身體裏的靈魂去世了，卻被另外一個人佔領了。那你說這種現象是不是就是裏說的奪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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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染不說話，只是緊緊地盯着他。
“或者說得直白一點，是不是某種意義上的永生？”
人類追求生命的極致！
永生！
“呵，封總是不是看多了？也會相信這種鬼怪之說？”
封御伸出手指，一臉神祕地勾脣搖晃手指，“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更何況人類第一次發現月見草是在一座千年古墓之中，而墓中的人死了千年還能保存這生前鮮活的模樣，只是睡着了一樣。”
“即便這樣又如何？古人保存死人遺體的方法早就得到了考證，可以令屍體保存千年之久。”
“好，就算是這樣，那楚小姐又該怎麼解釋，你從DG實驗室回來後，爲什麼整個人都變了？一個傻了十幾年的傻子，爲什麼突然變正常，不僅成爲考古界的佼佼者，還短短兩年讓Holy集團登上國際舞臺？”
“難道就不能因爲是天才？傻了十幾年一朝醒悟，不正是上天對我的補償。”
封御：“……”
封御說：“你別把我當傻子，我沒時間陪你消遣時間。”
“就算你知道了又怎麼樣？有誰會相信你嗎？”楚染冷笑，這種事說出去就是天方夜譚，別人只會把他當成神經病。
封御卻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聽起來確實是個靈異事件，正常人確實不會相信，看牽涉到了月見草，你就不怕被科學院那些老頭拿你當猴子一樣研究？要知道，可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你以爲你逃得掉？”
話落，楚染的手也抵在封御的脖子上，“如果殺了你就不會有人知道這個祕密了。”
事到如今楚染知道再否定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眼底閃過嗜血的光。
封御並沒有掙扎，反而手中的遙控輕輕一按，身後的屏幕出現了司凌寒的身影，他被吊着高樓上，只要砍斷繩索，片刻之間，他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而站在繩子旁的人正是洛裳，她面無表情地盯着昏迷中的司凌寒，一臉冷漠。
“封御！你究竟想怎麼樣？”
楚染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在護欄上，封御半個身子都懸在半空中，只要她再稍稍用力，封御就會掉下去。
“不想怎麼樣，我和DG實驗室只是合作的關係，我也從不相信永生，對於月見草也沒有任何興趣。”封御喘着粗氣，一字一句地說：“我只想要封家，我要封烴死！”
“所以呢？”
“我要你找到老頭的屍體，阻止墨七出庭！”
“哦？”楚染微微偏着頭，“你封家都找不到的人，憑什麼覺得我能找得到？”
“你可以！”
只有楚染出手才能一句把封烴打入谷底！
才能讓他痛不欲生。
“封御，都到這一步，你以爲我還會在乎司凌寒的命？用他威脅我，你腦子被門夾？”楚染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封御雙腳凌空，雙手本能地抓住護欄。
“那你大可以把我推下去。”
封御在賭！
兩人僵持了很久，屏幕裏，捆住司凌寒的身子只剩一點，再放開，他整個人真的就落下去了。
千鈞一髮之際，楚染妥協了，把封御拉了回來，“放了司凌寒。”
封御收斂眼底的慌亂，平息狂亂的心跳，剛纔他還真是怕楚染會把他丟下去。
但他賭對了，賭楚染的人性，也賭她對封烴的感情。
當年他的父親可以爲了權勢離開他的母親，甚至和自己不愛的女人結婚生下封烴，他就知道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脆弱的東西。
沒有任何保障，說變就變！
在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頭，他相信楚染會做出正確的選擇，而楚染也沒有讓他失望。
封御剛平復了心情，趁着楚染不注意，一把抓住楚染的衣領，用力一甩，把她整個人摔倒護欄外面。
而他卻緊緊抓住早就準備好的繩索，現在兩個人的身份互換，封御露出宛若魔鬼的冷笑，“楚染，你以爲你每一次都有好運嗎？”
封御回頭看着屏幕裏的人，冷聲說：“放手！”
洛裳有那麼一秒的猶豫，最後還是放了手。
“不要！”楚染整個身體飄在半空中，看着捆着司凌寒的繩子被放開，他整個人迅速落了下去。
楚染閉上雙眼不忍再看，滿腔的怒火幾乎要把眼前的男人燒燬。
“封御，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殺了我嗎？現在你可沒有這種…哼…..”
封御說着話卻沒有注意身後什麼時候來了幾個人，被人一把敲暈。
楚染雙手費力地抓住護欄，可是身體騰空，她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可她還是用力地向上攀爬，額頭的汗水流進眼睛裏，有些疼。
在封御倒下去的時候，一雙手快如閃電地牽住她的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染染，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