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平王知道,先皇是忌憚楚離軒的兵權。
但當今陛下其實是故意把他擡高,讓他囂張任性,肆意妄爲,被天下人所憎恨,最後再斬草除根。
這天底下的當權者怎麼可能會信任手底下手握兵權的人。
沒有一個不是忌憚着的。
現在陛下在暗處,楚離軒在明處。
他相信,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楚離軒則根本不搭理廣平王,朝劉副將沉聲吩咐,“劉副將,給本王把孫副將拖下去,不打斷他的雙腿染讓他從此告老還鄉,不準停!”
孫副將敢這樣不留餘地的殘害他手底下的王副將,他就要十百百倍的還回去。
他敢砍王副將身上那麼多傷痕,他就要斷掉他的四肢。
他要讓人知道,他楚離軒的人,是不好惹的。
他就是這麼的我行我素,無論天下人怎麼說他,他只要維護自己人。
……
劉副將得令之後,頓時召集身後的將士們,一羣人迅速涌向孫副將,把他拖到了外面去。
廣平王被楚離軒氣勢洶洶的樣子嚇住,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取阻攔、
接着,一根根粗大的軍棍打到孫副將身上,痛得他連聲求饒,嗷嗷直叫。
不一會兒,他背上已經是傷痕累累,血肉模糊,一根根的重棍打到他身上,能將他的五臟六腑都打碎裂。
這五百軍棍下去,他人肯定會沒氣。
而且,可能連具全屍都沒有,會被軍棍直接打成肉泥。
一般只要不犯大錯的人,都不會受五百軍棍的大刑,一般都是二三十軍棍。
寧王這樣對他,足見寧王有多恨他。
明顯就是鐵了心想讓孫副將去死。
可是,衆人都害怕楚離軒,忌憚他,不敢替孫副將求饒。
也不怪寧王對孫副將憎恨無比,也實在是孫副將該死,他在偷襲完了王副將之後,居然還如此酸言酸語的說王副將自不量力。
可不就是拉仇恨找死麼。
“噠噠噠”
一下接着一下的軍棍打在孫副將身上就是催命符一樣。
就連廣平王,他也是上過戰場的人,在看到孫副將骨頭都被打成爛泥的身體之後,也開始不適的嘔吐了幾下。
但他始終沒再向楚離軒開口,沒有求情,他不敢在這個時候觸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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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平王陰沉着臉,他狠狠的拂了拂袖子,朝楚離軒威脅道,“楚離軒,咱們宮裏見!我會讓你爲今日發生的事情付出代價”
說完,他重重的冷哼了一聲,轉身就離開軍營了。
“你先去,本王一定奉陪到底,今日之事沒完。”
楚離軒陰冷的出聲,說完後,不管痛得要死的孫副將,轉身朝帳篷走去,身影在夕陽下帶着人血的殘輝,璀璨奪目。
……
寧王府。
當趙思靜聽到聽琴稟報,說王爺把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帶去了軍營救人,還和她騎了同一匹馬,估摸着今夜是不會回來了。
聽完之後,她的臉色頓時灰敗了起來,毫無血色。
她用手抓住胸/口,將衣服都抓得扭曲變形了,“王爺,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夫人,你別難過,來稟告的人說了,王爺就連王妃都丟下了,足以證明這些日子他只是利用王妃,至於那個醫女肯定是有什麼用處,王爺才叫她去救人的,
他對那醫女的態度很差,而且那個女人還拿刀子嚇了王爺的馬,想讓王爺從馬上摔下來,據說是和王爺鬧得很難看呢,我想現在王爺恨死她了。”
聽琴道。
“可他再厭惡她,不也沒處置她嗎?若是按照他往常的性格,殺了這個女人都是有可能的,可現在他還抱她騎馬一起去軍營,本側妃都沒有和王爺騎過馬呢。”趙思靜恨恨的眯起眼睛,心痛的說道。
如果換成她,做了這種事,肯定要被王爺斥責的。
不至於懲罰,反正總之是會受冷落一段時間。
趙思靜在這件事情上面深刻的感受到了自己在楚離軒心中的地位。
聽琴道,“王爺雖然沒處置那女子,但是也沒有抱她,他是把那女子提到馬背上橫趴着的,像是抗沙包袋一樣,據說那女子被王爺整的很難受,他根本沒接觸到那女子,可見他有多厭惡那女子。側妃,你別難過,王爺還是你一個人的。”
趙思靜的眼睛裏已經盈滿了熱淚,“他娶了我,卻不碰我,連個孩子都不給我,這算哪門子的愛?聽琴,他變了,他喜歡上寧慕卿了,或者喜歡上那個女人了。”
連她都覺得,改變後的寧慕卿那麼吸引人,更何況楚離軒一個大男人。
聽琴趕緊安慰道,“夫人,您又胡思亂想了,他怎麼會喜歡上王妃?他要是這樣做,死去的寧夫人會放過他嗎?他對得起柔柔小姐嗎?至於那個女人,更加是不可能得,她的身份卑微而且來歷不明,王爺是不可能喜歡上這樣一個女子的,除非王爺瘋了,不過是有利用價值而已。”
趙思靜聽了這話,這才釋然了一些。
也是。
寧慕卿是害死嘉和郡主的災星
就算楚離軒喜歡上寧慕卿,他也不會表現出來,說不定他爲了不讓自己的良心有所虧欠,會殺了寧慕卿也不一定。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牢牢的栓住楚離軒,替他生個一男半女。
然後再找機會剷除掉寧慕卿,以後王府就是她的天下了。
……
帳篷裏裏。
寧慕卿一走進去,她就吩咐柴嚴,把帳篷四周守好。
在她運轉藥鼎給人治療的時候,一定要保持安靜,不能有閒雜人等,更不能有任何人打擾。
柴嚴知道醫治的重要性,趕緊派重兵,把帳篷四周守了起來。
確保方圓幾裏之外連個人影子都沒有,也不準任何人往這邊看。
寧慕卿則走到楚離軒處理軍務的屏風後面,手腕轉動,發現自己今日在萬珍樓那兒買的藥竟然就存放在藥鼎裏面,她想要用隨時都可以取用。
難道是自己買下的藥材,藥鼎就會自動汲取儲存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以後就再也不用擔心藥品的存儲問題。
那太好了。
此刻時間緊急,寧慕卿沒那麼多時間思考這些。
她趕緊去找到斷續經脈、止血、還有銀針、消毒物品等。
做經脈斷續,最難的是要把患者所有的經脈對準原本斷開的口子,再一一對應好。
在現代的醫療技術下一般這樣的手術,需要七八個醫生輪流用最好的狀態值班,接十幾個小時才能完成。
但是……
這裏是古代,任何醫療技術都沒有,也沒有手術器具,寧慕卿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藥鼎。
所以,這對寧慕卿來說,是個十分複雜且艱鉅的任務。
她的技術雖然比一般醫生要厲害,即使是沒有那些醫療器具,也有藥鼎能夠自動接續經脈,還有各種神藥,只是也要花費巨大的時間。
而且,這經脈斷續也不是百分之百就能成功的。
如果失敗了……
那她可就打臉了,說不定會被認成是庸醫,從此醫途盡毀。
所以她現在面臨的心理壓力也很大。
如意藥鼎的事情不能泄露,所以寧慕卿叫柴嚴提前把士兵們都叫了出去。
等所有需要的藥材準備好之後,寧慕卿才讓柴嚴進來。
但她還是需要集中精神,這帳篷裏,她只留下了柴嚴一個閒人。
她本來不想讓柴嚴知道她這些神奇的藥丸,可她等下需要一個人打下手,她只好把柴嚴留在了裏面。
想好之後,她把準備好的藥丸全部拿出來。
看得柴嚴驚奇不已。
“岑姑娘,這些東西,是從哪裏來的?”柴嚴好奇的問。
寧慕卿訕訕的笑了笑,“從我的荷包裏拿出來的。”
“……”柴嚴一怔。
‘岑姑娘’的核保那麼小,怎麼裝得下這麼大的東西?
況且,就算裝得下,她的和荷包應該也是鼓/鼓脹脹的,他之前看到岑姑娘的時候,她那個荷包並不鼓脹。
見柴嚴在懷疑,寧慕卿趕緊道,“好了,別廢話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王副將的安危,你其他什麼都不要問,那都不重要。”
“是是,岑姑娘需要屬下做什麼?”柴嚴道。
“你幫我打下手,我們馬上開始醫治。”
寧慕卿說完,臉上恢復了一本正經的神情。
她認真的擡起王副將的手臂,仔細觀察他的脈象如何,又給王副將做了一次全身檢查。
這時候,王副將已經因爲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這正方便寧慕卿行事。
她又拿起王副將的手筋腳筋觀察,發現這斷口被切割得十分平整,可見孫副將下手的時候是非常乾淨利落的,那刀有多快。
不過這樣正好方便她接。
就算王副將暈過去,爲了保險起見,寧慕卿還是給他餵了一顆失去意識的藥丸。
然後,她又陸陸續續給王副將下針,一根根細細的銀針紮在王副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