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淮心中也有些詫異，同樣沒想到程衍會爲了這種事大晚上來拍攝現場。
李晉走到慕璃和路淮身邊，臉色頗有些惋惜，“既然這樣，那還是按照剛纔的動作再來一遍。一定要自然，放輕鬆，辛苦你們了，我們儘量這次就過。”
慕璃沒有多想剛纔的插曲，忍下身體的不適，準備再一次下水。
“晴姐！”沐沐拽了拽林晴帆的衣袖。“想什麼呢？”
“哎喲我這不是還沒反應過來，你說程總怎麼會突然來了？還管這種事？吻戲不是很正常嗎？”
沐沐也十分納悶，“你說，程總不會真的看上璃姐了吧？”
“等會問問璃璃他們是不是認識。”
慕璃和路淮又重新拍攝了一次，李晉仍舊不滿意。
沐沐拿着毛巾幫慕璃擦了擦臉頰，“姐，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沒事吧？”
林晴帆將熱水遞給慕璃，“喝一點。”
溫熱的水下肚，慕璃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沒事。”
商務車旁，看着慕璃蒼白的臉色，顧北辰隱隱擔憂，心中又心疼又氣惱。“晚上這麼冷，李晉就讓演員下冰水？”
想到李晉一貫的作風，許墨猜測道：“估計因爲熱水冒氣太假，所以不用。”
顧北辰眉頭越皺越緊，若是下一次還沒有過，導演組必須換熱水，他親自去說。
演員休整時，李晉叮囑慕璃和路淮：“水下有阻力，你們要注意角度，表情要有層次感。慕璃還好嗎？”
“可以，李導。”
“好，那再來一次。”
正式開拍後，慕璃避開士兵和羽箭從草叢中悄悄下水。置身冰水之中，周圍直擊骨髓的冷意讓慕璃的思緒也變得飄渺迷離。不知過了多久，等現場的士兵逐漸離開後，兩人終於破水而出，輕身上岸。
沐沐長呼一口氣，“這條可總算是過了，要不然璃姐得感冒了。晴姐你回去吧，時間不早了，你明天還有工作呢。”
“我不太放心璃璃，再等等。”
十分鐘後，導演喊停補妝，林晴帆走過去，“璃璃，你如果不舒服，我和導演請假。”
“別擔心晴姐，第一次下水的時候沒想到那麼冰，剛纔沒緩過來，現在好些了。你回去吧，沐沐在這兒就行。”
“行，明天有新劇本送過來，我明早要回一趟工作室，你倆有事給我打電話。”
明月爬上枝頭，地面上樹影斑駁，朦朧又沉寂。許墨打了個哈欠，“哥你還不走，吻戲部分已經結束了，程衍也回去想辦法追女孩了，我好睏，我也走了。”
顧北辰淡淡應了一聲：“嗯。”
凌晨五點，慕璃終於結束拍攝。小腹處傳來陣陣刺痛，慕璃皺了皺眉。回到休息室，慕璃先換上便裝，拿起手提包對沐沐道：“我去趟衛生間。”
沒過多久慕璃就回來了，沐沐連忙走上前扶住她，“姐你怎麼了？”
慕璃右手撐着牆壁，眉頭緊鎖，“生理期提前了，大概晚上着涼了。”
沐沐扶着慕璃在沙發上坐下，“璃姐，我去車上拿暖貼和紅糖，你坐着休息一下，等你好點了我們再走。”
慕璃虛弱地點點頭，額頭上佈滿了虛汗，“車上我留了些止疼藥，一起拿來。”
“好。”
沐沐離開不久，顧北辰來到休息室。剛打開門，就看到慕璃臉色煞白，右手捂着肚子蜷縮着躺在沙發上。
顧北辰快步走到慕璃身邊，英俊的臉上緊張難掩，“璃璃。”
慕璃掙扎着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叫了一聲：“哥？”
顧北辰右手撫上慕璃的額頭，倒是不發熱。“怎麼了？肚子疼？”開口的語氣止不住的擔心。
“呃……”
慕璃沒什麼血色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顧北辰恍然大悟。“沒別的不舒服？”
慕璃忍着痛搖了搖頭，疲憊地閉上眼睛。
顧北辰微微鬆了口氣，拿過紙巾溫柔地幫慕璃擦了冷汗，又將她的手提包環在慕璃手腕上，輕輕將人攔腰抱起，“睡吧，我送你回去。”
商務車上，一陣鈴聲傳來，顧北辰不悅地皺起眉頭。
慕璃睜開眼，拿出手機放在耳邊，“喂？”
沐沐着急的聲音傳來：“姐，你在哪兒呢，我怎麼沒看到你。”
“不好意思，剛纔有點暈忘了告訴你，我在回去的路上了。”
沐沐驚詫道：“姐你怎麼回去的，我們車還在這兒呢。”
“我哥來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上午我要睡一早上，你下午再過來。”說完，慕璃又閉上了眼睛。
顧北辰從慕璃手中取出手機掛斷，將鈴聲設置爲靜音，又幫她掩了掩滑落的西裝。
十五分鐘後，顧北辰抱着慕璃回到她平時住的酒店，開門的動靜吵醒了睡着的女孩。
顧北辰將慕璃放在牀上，“醒了？感覺怎麼樣？”
“還好，謝謝哥。”慕璃抿脣，她最近似乎一直在麻煩他。
顧北辰坐在牀邊，“不用跟我客氣。這裏有沒有紅糖薑片？還有暖水袋？”
慕璃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隨之取代的是一縷疑惑，他怎麼知道這些？
“哥我等一會兒自己泡，很晚了，你回去休息。”
顧北辰靠近慕璃，眸中的堅定不容置疑，開口的語氣格外溫和：“不要逞強。”
慕璃別開視線，沒再拒絕，指着旁邊的櫃子，“第一格和第二格。”
“好，你躺一會兒，喝了熱水再睡。”
顧北辰拉開最上層的抽屜，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拿起淺黃色的包裝，轉身問慕璃：“璃璃，這是？”
慕璃心中一緊，反應過來後平靜下來，“現在用的止痛藥。哥你幫我泡這個吧，一小撮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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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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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好藥後，顧北辰拉開第二格抽屜，取出止痛暖貼，“是這個嗎？”
“嗯。”
慕璃接過暖貼，開口道：“哥你怎麼知道這些東西？”
“回來的路上我問了陳姨。喝了藥好好休息，等你睡着我再走。”
慕璃看了一眼顧北辰的臉色，雖然無異，但仍有些擔心他這麼久沒有休息，師父可是說他要規律作息。“今天程衍來的時候，哥你是不是就來了。”
顧北辰臉上劃過一抹窘迫，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假作嗔怪道：“不舒服還操心這麼多？”
微揚的尾音透着幾分寵溺，慕璃沒再說話，拿起杯子默默喝藥，耳畔卻傳來極輕的一聲輕笑。
直到中午十二點多，慕璃才一覺睡醒。轉過頭看到沙發上撐着手臂睡着的男人，心中不免震驚。
小憩的顧北辰緩緩睜開眼，“睡醒了？還難受嗎？”
慕璃坐起身，“哥你沒走？”
顧北辰挑了挑眉，眼窩處有一層淡淡的青，“不放心你。齊允很快就到了，陳姨做了粥，等會你喝一點。”
慕璃拉開被子坐在牀邊，忍下小腹處隱隱的不適，“你一直沒休息？”
顧北辰脣角輕揚，起身走到慕璃身邊，微微俯身看進慕璃的眼眸，“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