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門口那邊也傳來了倒抽氣的聲音。
商滿月一轉身就看到了兩個穿着晚禮服,人模人樣的男人,其中一個是陸今安,此時他正目瞪口呆。
另外一個她不認識,只是莫名有點眼熟。
婚後霍璟博不待見她,他的兄弟朋友對她也全是輕視,她如今也不需要在意他們的看法。
商滿月無視他們,直接上樓。
陸今安努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特麼的……真的是霍璟博家的小媳婦商滿月?
另一個男人突然開口,“她就是璟博的太太?”
陸今安怔怔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他又搖了搖頭。
男人失笑,“到底是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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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今安一臉恍若隔世,“我也不確定啊……”
…
商滿月先是去霍璟博的臥室重新換了件衣服,稍作整理後,推門走出。
恰好又看到了那個男人,他似乎在尋找什麼。
見到她,他走過來,柔聲詢問,“霍太太,請問洗手間怎麼走?”
商滿月現在雖然不待見霍璟博的朋友,但基本上禮貌還是有的,她正準備指路,視線卻定在男人臉上。
“好心先生?”
男人輕笑起來,“你還認得我?”
難怪她覺得眼熟,原來真的是之前在機場給她讓票的好心人,而且還是原價轉讓,並沒有多要她的。
“好巧。”商滿月也露出笑容,“上次匆忙,沒有來得及自我介紹,我是商滿月。”
男人:“顧羨之。”
商滿月眨了眨眼,驚訝:“你就是顧家的大公子顧羨之?”
顧家繼承人顧羨之,品貌雙全,德才兼備,人人稱頌的溫潤公子,與圈內那羣只知道喫喝玩樂的紈絝子弟有着天壤之別。
他也是這一輩中,唯一能夠和霍璟博齊名的,只是他志不在經商,而是學了醫,現下也是炙手可熱的醫生。
他之前一直在國外的醫院,所以只聽說過他的名號,沒想到回來了。
顧羨之反問,“不像嗎?”
“當然不是。”商滿月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連忙轉移話題,“沒想到我們會再見面。”
她看了他一眼,自嘲道:“更沒想到,我這麼壞吧?”
顧羨之怔了怔,然後意識到她在說什麼,他笑道:“在我看來,這叫正當防衛。”
這下輪到商滿月呆住了。
她嫁進霍家之後,除了霍老爺子,沒有任何人向着她,所以只要她和霍欣兒發生矛盾,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家都只會認定是她的錯。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是向着她的。
她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看到了是霍欣兒先潑我的?”
顧羨之搖頭,“我只看到了你拿着紅酒倒了欣兒一身。”
“那你爲什麼這樣說?”
據她所知,顧羨之也是霍璟博死黨之一,霍老爺子還格外喜愛他,他與霍家關係親近,也是真心把霍欣兒當妹妹看待的。
“欣兒性子驕縱跋扈,應該是她先做了什麼,你纔會還手。”
商滿月挑眉,霍欣兒平時裝得那麼乖巧甜美,迷惑得衆人七葷八素的,亦或者大家就算知道她真實性格如何,也願意寵着縱着。
不想還有一個門兒清的。
商滿月抿了抿脣,又道:“萬一就是我沒事找事呢?”
顧羨之搖了搖頭,“不會。”
“?”
“你不是那樣的人。”
商滿月頓時滿腹疑問,他們才第二次見面吧?而且也不熟,他怎麼就能篤定?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問,顧羨之柔聲道:“感覺。”
商滿月的心口處不由地滑過一抹暖流。
不過兩面之緣,都能看出她不是那樣的人。
大多數人都是幫親不幫理,包括她的丈夫霍璟博,剛纔那種情況若是他看到了,他肯定也是向着霍欣兒的。
顧羨之卻幫理不幫親。
真不愧是圈內的一股清流。
比那狗東西好太多了!
商滿月對他的好感度倍增,由衷地說:“謝謝你的信任。”
…
黑色的庫裏南停在門外的停車坪,霍璟博邁着長腿下了車。
霍欣兒一個箭步衝了上來,一把抱住霍璟博的胳膊,氣憤地告狀。
“哥,商滿月瘋了,一回來就給我擺譜擺臉色,還故意潑了我一身紅酒,害我在姐妹面前丟盡了臉,你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不然我都沒臉見人了!”
霍璟博止住腳步,垂眸看向霍欣兒,薄脣掀起,“你對商滿月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啊。”
霍璟博黑眸眯起,深深凝視着她,沒有說話。
強大的壓迫感使得霍欣兒眼神閃爍,她聲音低了一些,“我就是……讓她幫忙端幾杯酒來招待我的姐妹,這不過分吧?她作爲主人招待一下客人不是應該的嗎?”
說到最後,她又理直氣壯了起來,“說白了,就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一點規矩都不懂,上不了檯面,也就只會靠着那張狐媚子臉勾引男人……”
霍璟博臉色轉冷,訓斥出聲,“閉嘴!霍欣兒,你的教養呢?”
霍欣兒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家堂哥叫她全名,她心跳漏了半拍,噤了聲。
“還有,你也知道商滿月是主人,不是下人,她是霍家的少奶奶,不是你可以使喚的人!”
霍欣兒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這幾年,她也沒少在堂哥面前說商滿月的壞話,他從來都不在意的,這次他竟爲了她而責罵她?
“哥,你……病了?”
霍璟博甩開她的手,聲音更冷,“以後,對你嫂子放尊重點!”
霍欣兒沒料到告狀不成反被訓,很是不甘心,卻又不敢反駁,氣得直跺腳。
…
霍璟博一走上二樓,就看到商滿月正與顧羨之相談甚歡。
自從她和他鬧離婚之後,每次見到他不是假笑就是冷笑,對着外人卻笑得這麼勾人。
他眸底閃過冷光,大步上前,長臂一把勾住了商滿月纖細的腰肢,扣在懷裏,繼而擡眸對上顧羨之的視線。
他勾脣一笑,笑意卻不抵眼底,“羨之,你和我太太什麼時候這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