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聲笙這麼急着讓他走。
原本想走的薄行之,突然就不想走了。
他微垂着頭看她,薄脣微抿,那雙總是淡漠的眼睛裏此時閃過一絲暗芒。
他不動聲色,淺淺一笑,很自然地坐到林聲笙的身邊。
“來幫你上藥!”
上藥!
上什麼藥?
林聲笙反應過來後,直往後面縮。
“不要……我自己來。”
但要聽話的話,就不叫薄行之了。
薄行之完全無視她的話,一把拉住她的腳,將她拖到身邊來,他笑得不懷好意。“當時聲笙不是發脾氣說我沒人性,只有獸性嗎?”
“我這不是來關心一下聲笙,而且你自己上藥不方便。”
邊說,那手邊曖昧地摸索着她的腳踝。
深沉的目光裏帶有一絲玩味。
林聲笙滿臉通紅。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我不需要。”林聲笙想抽回自己的腿,但是這人的力氣大的驚人,根本抽不動,反而讓她感覺到了疼。
……
幾分鐘後林聲笙躺在了那裏,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頭髮散了一牀。
只能用手腕捂住了自己的嘴……
另一只手像貓撓人似的抓在牀單上,她虛弱地半閉着眼睛,不時還會發出幾聲悶哼聲。
感覺那指尖不是在上藥,是在給她上刑。
“你……好了沒……”林聲笙又急又怒,眼淚都被逼出來了,說話都有些顫。
薄行之彎下腰湊近,就距離她的臉不過一寸之距他停了下來,他在盯着她看,明明視線談不上強烈侵犯,卻令人有一種猶如實質的,被他親吻的感覺。
林聲笙生怕他又發狗瘋,提醒他。
“我……有傷,你說好,傷好之前不碰我的。”
然後他又往下靠了靠,那帶有體溫的薄脣貼上她額頭上時,男人輕慢淺笑的聲音也隨之響起。“那就睡覺。”
被薄行之抱進懷裏時,林聲笙在心裏罵了一百次王八蛋。
見林聲笙還在他懷裏扭動,薄行之的手輕輕地撫摸着她的頭頂,他低頭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還不睡?要不我們做點別的?”
林聲笙立馬閉了眼睛,動也不動。
薄行之滿意地抱緊了懷裏的人。
可是林聲笙越想越睡不着,越想越氣,特別是發現旁邊的這人已經睡着的時候。
“我的住的那個房子還沒有沒收吧?”
薄行之都睡着了,聽到她的聲音,迷迷糊糊嗯了一聲。
“那裏還有我買的電腦什麼的,雖然是二手的,可是也是我的財產,你不能碰。”林聲笙扯着他,搖了兩下。
就不是太想讓他睡得這麼舒服。
“再買就是,明天讓宮叔給你買新的,買最好的,行不?”薄行之覺得林聲笙今晚上有點磨人。
怎麼了這是?
“不行,我就要那個,我這個人比較念舊。”
這一句話,立馬把薄行之的給弄清醒了,他翻身按住林聲笙。“念什麼舊?聲笙今天晚上,是不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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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舊?
在暗示他,還愛着薄停雲?
看到他那雙沒有睡醒的眼睛裏全是沉沉的戾氣,林聲笙立馬捂住自己的嘴。
她只是因爲生氣睡不着,見不得他睡着,可不想惹他。
“乖一點……”薄行之看她這害怕的模樣,倒是起了幾分興致,但想到她的傷,他又放開了她。
重新將人抱在懷裏。“睡覺。”
此時的某人武器還在,頂着林聲笙的腿間,嚇得林聲笙一動不敢動。
不一會,林聲笙倒是睡着了。
卻害得薄行之有些睡不着了,美人在懷,真磨人。
他不得不起身,又去洗了個澡。
重新回來的時候,發現林聲笙已經睡得橫了過來,可能是因爲熱,整個人都跑到了被子外來,露出了兩條纖細雪白的長腿。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睡的,衣服都跑到上面去了,聽到動靜,她不安地翻了身,不及一握的細腰就這樣暴露在他的眼前。
林聲笙的睡姿一點也不乖,跟她的人一樣。
薄行之的喉結滾動,覺得剛纔泄下去的火,又起了……
……
第二天林聲笙醒來的時候,發現某人也在。
這一般很少見。
也不知道他哪來的精力,晚上那樣折磨,第二天還能這樣精神奕奕的……
簡直就是老變態。
而林聲笙要想醒這麼早的,就要薄行之晚上不折騰她。
再看向旁邊。
只是這個人怎麼看起來……沒睡好?
他撐着手支起上半身,黑色的碎髮垂落至額前,眼睛裏透着迷濛睏倦,像是沒有睡醒……
“看什麼?”薄行之很不滿。
又一把將人摟住,“再陪我睡會。”
林聲笙有點想笑,這人不會是昨晚上……沒睡好吧?現在還想睡?
“小叔叔,我不要睡了。”她微微托腮,嬌笑了一聲,入骨的酥軟。
明顯故意的。
薄行之摟着她的腰,將她往自己身上一撞,臉撞到他的胸前,死硬。
“你想好再說。”
林聲笙比較識趣。“睡,我又覺得困了。”
說着就閉上了眼睛。
外面寒風冷冽,房內溫暖如春,林聲笙被這樣抱着,只覺得熱,根本睡不着。
……
樓下的幾個助手在等薄行之。
“宮叔,六爺今天還沒起?”
宮叔搖了搖頭。
“六爺從來沒有這麼晚還不起的,昨……不會又是折騰了一晚上吧!”張見月小聲的跟白甜議論。
“真沒人性……”白甜小聲嘀咕了一聲。
“啥?”張見月沒聽清。
“沒……沒啥,我們等唄。”白甜又看向宮叔。“麻煩宮叔給我們倒杯水,我們坐那等吧。”
……
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
還是薄行之先醒的,醒來後,有些迷茫地看着懷裏的人,突然想起來,這人的嬌養着。
他匆匆起了牀,將已經有些懵的林聲笙給拉起來。
林聲笙喫東西,他卻連喫都沒喫,洗漱了一下,就帶着助理走了,說是給她準備好了禮服,晚上回來接她去宴會。
看着碗裏的東西,她突然覺得有錢也不容易,忙的跟狗似的。
她以後要是報完仇,一定要……
想着想着,突然她反應過來,她好像沒有以後了,悠閒自由的人生,她是沒有機會體驗了。
真可惜。
明明這世間還有這麼多美好,她卻沒有機會好好地體會。
……
夜幕沉沉,華燈初上。
宴會大廳裏,名流貴胄雲集。
衣着光鮮的侍者們默默奉獻,就是爲了確保每位客人都能夠盡享這場盛宴的愉悅。
“今天聽說是薄老爺子親自召集的!”
“薄老爺子也會來嗎?”
那人搖頭,“讓薄少主持,估計是想老爺子想給薄少撐腰,薄少最近不是得了星宇娛樂嗎,估計是想讓薄少打開一些門路,慢慢走到正軌上,爲接下薄氏做第一步準備。”
“這六爺還在,老爺子就出這一招,不怕惹怒六爺?”
那人一臉神祕的說道。“怕是你們不知道吧,這薄少就是六爺選出來的。”
“啊?六爺這是什麼意思?”
其他人均是搖頭。
“誰能知道上京薄六爺是怎麼想的?誰又敢猜啊!瘋了不成!”
“怎麼說?這六爺很厲害嗎?”
“你不知道嗎?”
“剛回國,不太清楚!你能說給我聽聽嗎?”說這話是一個美豔的女子。
“薄家大業大,老爺子子嗣衆多,就薄行之這一代,主房支脈全算起來,得有十幾個同輩。薄家爭權奪利那幾年,誰都知道,薄六爺瘋得厲害……”
“敢說六爺的八卦,小心隔牆有耳。”
有人做了封口的動作。
林聲笙挽着薄行之的手臂進了宴會廳,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當然不是爲了看她。
而是爲了看薄行之。
不過當看到薄行之身邊帶着個小姑娘時,大家都爲之一愣。
誰都知道,薄行之向來出席這些宴會,是不帶女伴的。
這算是他頭次帶着女伴出現。
今日的林聲笙穿着一件黑色的收腰長裙。
長裙緊緊地貼着她的身體,勾勒出柔軟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苗條身段凹凸必現,奪人心目。
一頭烏黑長髮高高挽起盤在頭上,使得她的粉頸看上前更顯得修長,平添了幾分高貴與冷豔。
明明是一個嫵媚的長相,可那雙多情的桃花眼裏有的卻是清純和懵懂。
“怎麼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