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不丁地，鬱清落就想起了自己跟殷立霆在一起之初，裴俊馳曾經不止一次質問過自己的話：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以前她就感覺裴俊馳話裏有話，似是很不爽自己跟殷立霆走到一起，難道就是因爲這個桑新柔？
兩個女人互相打量着、各懷心思，殷立霆也被兩人突來的反應給嚇了一跳，來回看了兩人幾次，趕緊打了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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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早了，新柔，我們就先走了，以後有空再聚。”
客套了幾句，殷立霆就擁着鬱清落離開了。
一路直奔了停車場，殷立霆從車外解釋到車上：
“落落，別瞎想，我們不是什麼青梅竹馬、也從沒有過什麼情，她對我不來電的、頂多就是我鄰居家的一個妹妹。”
“小時候還挺靦腆、也知道收着點，可能國外待久了、回來又突然偶遇才熱情了點。”
“我對她真沒任何想法。”
直直望着她，殷立霆是真怕兩人剛好點的關係再陡轉直下，回憶着說着，他也禁不住感慨了聲：
“哎，她的感情也挺坎坷的。”
“以前她好像還真有個兩小無猜的男朋友，交往了不少年，最後不知道怎麼鬧掰了，他們一家就出國了，後來好像跟個有錢的富二代聯姻、結婚了吧！”
他當時還因爲這個被家裏好一通教育，殷立霆有點印象，但他那時性子不穩，不想聽的，他即便不反駁也根本不會往心裏入。
“其實，從爺爺改行不再涉足房地產，我們兩家走動地就很少了，算算至少也有個六七年了吧，具體嫁給了誰，我媽可能知道點，我一直以爲她一路順遂、過得很好。”
“沒想到幾年不見，她竟然離婚又回來了？”
“模樣倒是沒太變，還挺漂亮的。”
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話音落，猛然意識到不對，殷立霆求生欲很強地又補充了句：
“還是我家落落更漂亮，打扮成那樣也不及我家落落素顏萬分之一的風華。”
看他絞盡腦汁、文縐縐地眉頭只差沒當場愁出水了，鬱清落禁不住“噗”地一聲笑了，挽住他的手臂也親暱地蹭了蹭：
“我不生氣，我老公眼光這麼高，對有夫之婦都沒興趣，何況還是別人不要了的？”
桑新柔她還真不算擔心。
畢竟看情況，似乎已經有人先下手爲強了，近水樓臺都沒動心，她覺得以後動心的機率也不會很大。
而且，綜合殷立霆所述跟之前自己對裴俊馳前任的瞭解，殷立霆可能不清楚內情，她卻大約知道桑新柔跟裴俊馳不止青梅竹馬、是深愛過的，兩人之初分開好像也是被迫的。
裴氏那幾年投資失利、內憂外患地正是最低谷，桑家選擇那時候跟裴家劃清界限、見死不救，明顯的太過勢利，難怪裴媽媽對他這個前任不假辭色。
她剛認識裴俊馳的前兩年，兩人也是不冷不熱的，想必當時裴家急切地給他介紹對象就是想他走出那段情傷吧。
兩人認識之初，裴俊馳舊情難放，她也因爲想擺脫周玉朗那段曖昧情動的影響，兩人都迫切地需要一個擋箭牌，就彼此默許了。
後來她跟裴俊馳水到渠成、真地交往了，沒想到也沒能開花結果。
兜兜轉轉，這世界可真是小啊。
就是不知道桑新柔知不知道她跟裴俊馳的過去？要是以後他們兩個真舊情復燃走到一起，桑新柔跟殷立霆走動起來、再加上可歡的話……
想想，鬱清落都覺得頭大。
扒着殷立霆的胳膊蹭了蹭，仰頭，鬱清落卻不知道該不該提桑新柔跟裴俊馳的事兒，她一個思索的功夫，一個啄吻卻先落了下來：
“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胃口眼光都養刁了，下不來了。”
誰讓他只有一雙眼、一顆心呢。
已經先被她佔了，再也容不下其它。
粗糲地指腹輕撫過她精緻漂亮的小臉，殷立霆的內心是很滿足的，老天已經給了他一個美好的伴侶，他就不該再貪。
相視一笑，隨後，殷立霆便發動了車子。
……
回到家，鬱清落收拾了下打包的食物，殷立霆就喊了元寶過來，給它加了點餐。
養得時間久了，貓貓形成了習慣、不會亂跑亂抓亂撓，經常他們也不怎麼關籠子了。
沙發上，殷立霆回了幾條信息，元寶已經爬到他腿上窩着了，時不時地，殷立霆還會騰出一只手給它順下毛，暖光下、客廳裏，一人一貓，很是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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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了一壺安神的花茶，鬱清落也走了過去。
見自己的位置被元寶給佔了，她便靠着殷立霆坐下，半仰躺在他身側，還鑽進一只小手戳了戳貓貓的腦袋，翻出手機，閒着沒事她就進工作羣裏看了看。
翻了半天，竟見沒人討論，返回，她手就有點癢，還沒打開新聞搜索的APP，殷立霆的手卻先伸了過來，直接給她扣死了：
“應該就這兩天了，警局銷了案，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銷案？不用審訊開庭了嗎？他們不起訴、不追究我了？”
扭身坐起，鬱清落還是有些喫驚的：
她知道她這次下手沒選好地方，把牟翰的一只眼球給紮成了永久性損傷，不管她是出於自衛還是不小心，不管彼此追不追究，他能饒得了自己纔怪。
這些日子她內心都是惶恐的。
判刑不可怕，判刑前的審判跟等待纔是最折磨人的。
她一個眼神，殷立霆還有什麼看不透的，放下手機，就在她還帶着青痕的臉上輕撫了撫：
“起訴？他們夠臉嗎？他不起訴、我還要追究到底！我不會給你留下隱患、留下任何小尾巴的，你現在是被告、被保釋的身份，等警局銷了案、輿論轉向，你就是受害者，後面的律師會全面接手，不需要你再管這件事。”
“你找到證據了？”
這才幾天，他就能讓一切逆風翻盤了？
鬱清落還想問，殷立霆卻不想多想，拍開元寶，一個吻就給堵了回去：
“大晚上，別提掃興的事兒。”
“嗯，別鬧，想給元寶演現場版？帶壞貓貓。”
一杯花茶搥到他脣畔，鬱清落隨口一個打趣，下一秒，一陣貓叫聲傳來：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