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乖不能理解,也無法想象,沒有感情的婚姻是什麼樣的?
她處於對一切事物,都存在美好幻想的年紀。很多人一開始也和她同樣如此的嚮往愛情,追求幸福的婚姻。
步入社會之後,才被一步步戳破美麗的泡影。由愛情走進婚姻是所有人的追求,是少部分人才擁有的幸福,先婚後愛才是大多數人的現狀。
“小傻瓜,領證是爲了保障你的利益。”
利益?大概是爲了給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出生吧,或者是不想她被人說一些難聽的話,鄭小乖心想。
鄭小乖小心翼翼地問:“如果我不想領證呢?”
李言卿揚起了眉毛。
他一把捏住她的臉,擡起她的下巴,很是強勢地說道,“由不得你。”
“就算你不願意,綁你也要綁去。”
鄭小乖覺得無法溝通了。
明明沒有那麼喜歡,爲什麼要用婚姻綁住呢?
李言卿抱住她的身體,關了燈,“不要瞎想。”
“你對我來說,是很特別的存在。”
如果是一個步入社會的女人,一定會在此刻計較利益得失。
計算她的青春損失,生育成本,感情投入,一定想方設法多得一些錢補償。
這當然是正常的。
但在有錢男女看來,突然之間就變成了一場“愛情買賣”“愛情交易”。
沾染上大額金錢後,會生出一種ta果然是看上我的錢。還談感情做什麼,不如直接找雞鴨來得痛快,還有優惠之類的想法。
年輕時嚮往愛情的人,像是在不顧一切地裸奔,哪怕最後碰得遍體鱗傷,什麼也沒有得到。
很傻,傻得讓人心疼,卻很勇敢,很熱烈地把一顆真心捧給愛人。
三四十歲的成年人的世界只有利益關係,而泡在利益裏久了,難免會有厭倦的時候。
財富已經滿足,就剩下人類高級別的精神層面。追求被人愛,想要愛人,有愛人這種昂貴的奢侈品。
亦只有最熱烈的真心,最純粹的心,才能擊穿他們內心外面鎧甲一樣的防禦。
特別的存在?
鄭小乖悄咪咪趴在李言卿耳邊,拉起他一只耳朵,嘴巴貼在他耳廓邊,小聲問:“什麼特別的存在?”
問完,她也沒有心情聽他回答,自顧自地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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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領證。”鄭小乖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語地說。
李言卿再次睜開了眼睛。
他幾乎生氣地問:“爲什麼?”
“因爲……”
“我們的感情好像沒那麼深,沒必要結婚。我不喜歡就這樣被綁住,也不想要綁住你。”
李言卿幾乎有點咬牙切齒了,“你覺得你能綁住我什麼?”
他本意是想要打消她的負面想法。
鄭小乖聽到這句話,一下子沒了自信。
她剛轉過臉,眼淚就自己悄無聲息地滑落下來。
喉嚨像是壓了一塊巨石,梗得她難以呼吸。
“你有些戀愛腦了。”他說。
“戀愛腦都是要去挖野菜的。”
“你說是就是吧。”“我覺得我不是。我有賺錢的能力,如果我是王寶釧,我會弄一個農場養雞養鴨,種田種菜養活自己,做一個農場主……”
李言卿第一次有一種無言以對,又被搞得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忽然,像是察覺到什麼,他伸手摸上她的臉,“你哭了?”
“我沒有,只是沙子進了眼睛。”
李言卿抱緊鄭小乖,吻掉她臉邊的淚珠,額頭抵住她的額頭,“有委屈一定要說出來。”
“說出來,我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
“我也是第一次愛人,沒有經驗。”
鄭小乖心裏一軟,當即緊緊回抱住他。
過了一會,她說,“我不同意你把我定爲戀愛腦。”
“王寶釧雖有歷史原型,但文學作品是藝術加工,不排除爲了讓人同情女主而過度渲染。那也是在古代。”
“用古代的事蹟教育現代人戀愛,合適嗎?”
“想要戀愛,就成了’戀愛腦’,戀愛腦就一定沒有好下場嗎?如果追求友情,被友情坑了騙了怎麼辦?追求親情,又被親情當做工具,被逼迫選了討厭的專業,做了討厭的工作,和不喜歡的人結婚,怎麼辦?”
鄭小乖撅起嘴說着說着,又思索起來。
“重點好像不是戀愛腦,是一切有毒的關係,以及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除了愛情上頭,難道不會因爲友情上頭,而被夥伴慫恿做出錯事嗎?新聞上那些被帶進傳銷組織的人很多是熟人……”
“我又想起之前看到一則視頻,兩個高考畢業的學生一起去海邊玩。旁邊提示危險不讓下去,一個人叫另外一個猶豫不決的人一起下去感受海浪,結果一個眼睜睜地看着同伴被海浪吞噬,而他無力去救,最後也被大海無情捲走。”
李言卿聽着鄭小乖的碎碎念,露出微笑。
她總能思索出一些人生哲理。
鄭小乖想了想,總結道:“重要的是對有毒關係的辨別能力,拒絕能力。”
“那爲什麼這麼多人光是抓着愛情批判?”
“可能是因爲愛情對人的傷害更大吧。”李言卿說。
鄭小乖又問:“難道有毒的親情,友情,對人造成的傷害不大嗎?”
李言卿,“這正好說明了,人人都向往美好的愛情。對不良家庭的危害,對不良友情的危害都是後知後覺,甚至毫無察覺,不加反思的。”
“而事實證明斬斷不良的關係,自己的事業,甚至愛情,一切都會變得順風順水起來。”
鄭小乖爬到李言卿身上,腿分開隨意耷拉在他腰兩側。手臂摟緊他的脖子,用力親了他臉蛋一口。
她很喜歡和他交流這些話題。
每一次交流,都感到兩個人精神在同一頻率共振。
思想不斷地伸出觸角,纏繞在一起,在他們之間形成緊密的絲線。
李言卿貼上她的脣,把人壓在下,“今晚你不讓我睡,我也不讓你睡。”
“我哪裏不讓你睡了?”鄭小乖不解地問。
“你說不想和我領證。”
鄭小乖癟嘴。
李言卿說,“這些話,我就當沒聽過,你就安安心心地和我結婚。”
說罷,便封住了她的脣。
在李言卿溫柔的引領下,兩人吻得越來越深入,頭一次被一個吻折服,吻到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