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麥被宋銘宇推開後,還在意猶未盡的回味着脣齒間的味道,“原來接吻,真的會變甜耶!”
“給我看看,你們男生的嘴巴里是不是都會自動分泌蜂蜜呢?”說着,黎小麥就雙手抱住宋銘宇的腦袋,想再次在他嘴巴里吸取氧氣。
“你是不是變態啊?!那是我喝的奶茶味兒!點的七分糖!”宋銘宇連忙挪動屁股往後退,一邊退,還一邊警告道:“你你別過來啊!不然我就報警說你性騷擾!”
喝的奶茶味兒嗎?
黎小麥停止挪動,咂吧咂吧嘴,回味,“噢!原來真是奶茶的味道。”
“不過還是好香!”黎小麥又開心的撲過去。
宋銘宇爬起來,往樓梯口的方向跑去,“啊——救命啊!!!”
“等等我嘛宋醫生,我腿短,追不上你……”
身後,還傳來黎小麥嬌聲嬌氣的聲音。
宋銘宇坐在河畔吹着涼風,經過深思熟慮後,給素妍發去消息:〔小師孃,我好像不能陪你走到最後了。〕
隔了五分鐘,他才收到素妍的回覆:〔哦。〕
哦?
他醞釀了這麼久的情緒,就只收到一個哦?這也太敷衍了。
突然好像,也沒那麼難過了。
宋銘宇收拾好心情,回到腫瘤科,他隔着病房門的玻璃,看到黎小麥正在給八牀的老太太擦身子。
胡老太太是黎小麥從進醫院當護工的那天起,就一只在貼身照顧的腦瘤中晚期患者,也是她和宋銘宇忠實的cp粉。
“麥麥啊,別再伺候我老太婆了,都這麼晚了,你早點回宿舍休息吧。”
黎小麥搖搖頭,拿着毛巾繼續擦,“胡奶奶,今晚我就陪你睡這裏吧,明天你就要手術了,我想陪你嘮嘮嗑。”
“我一個老婆子,有啥好聊的。”胡老太笑呵呵,“你跟宋醫生到底什麼時候能成啊?我還想在有生之年看着你倆結婚生胖小子呢。”
“哎喲……”黎小麥有點不好意思,“胡奶奶,你又取笑我。”
“快跟奶奶說說,宋醫生今兒中午有沒有約你喫飯啊?”胡奶奶有一顆不老的八卦心。
黎小麥紅着臉,點點頭,“約了,我約的,他雖然嘴上說的沒心沒肺的,但我看得出來,他對我其實沒那麼排斥。”
“那你倆打算多久確立關係啊?他有沒有向你表達愛意。”胡老太湊近問。
黎小麥只覺得小臉發燙,“表達愛意啊……接吻算不算?”
“當然算啦!”胡老太高興的合不攏嘴,摸摸黎小麥的腦袋,“閨女啊,胡奶奶住院這段時間,要不是遇着你和宋醫生,可能這條命早就交代給閻王了。我是真盼着你倆能好,能一起過日子。”
黎小麥將毛巾放進盆裏,扶着老太躺好,蓋好被子,“胡奶奶,您放心吧,等你康復出院那天,就是我和宋醫生領證那天。”
“哈哈哈……好!”胡老太笑眯眯的拍着她的手,“到時候奶奶隨你一個大大的紅包。”
黎小麥點點頭,“嗯。你早點休息,明天手術一定會很順利的。”
隔着玻璃,宋銘宇看着那道羸弱的背影忙來忙去,竟有一點心疼起來。
查完房已是十點半,宋銘宇輕手輕腳去到胡老太的病房,將熟睡還在說夢話的黎小麥抱進了休息室。
輕輕放躺在牀上,他給她蓋好被子,“臭丫頭,都幾天沒回家洗澡了,比衛生間的廁所都還要臭。”
嘴上埋汰着,但他還是用自己的小被單給黎小麥蓋好。
“宋醫生……”黎小麥嘟着嘴,說夢話,“我好喜歡你呀,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麼麼,你好香呀……”
“宋醫生宋醫生,整天被你叫來叫去,聽的我頭都大了。”被單被她雙手拱開,宋銘宇又不厭其煩的給她蓋上。
宋銘宇蓋好被子,正要走,黎小麥突然抱住他的胳膊,夢裏哭哭啼啼起來,“嗚嗚……媽媽,我好辛苦,我想回家,談戀愛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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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銘宇伸起手指戳開黎小麥的爪爪,“臭丫頭,你拿開,你給我拿開!你手髒死了。”
“媽媽,我不髒,嘿嘿……”黎小麥哭着哭着又笑了,“宋醫生都不嫌棄我,他還和我親嘴兒了,偷偷告訴你哦,我今早都沒刷牙……嘿嘿……”
“沒刷牙?!”宋銘宇瞳孔震驚,“嘔……”
“黎小麥!!!你給我起來!”宋銘宇作嘔間,想把這個髒女人丟下牀。
“不嘛媽媽,我累,再睡會兒……”
“黎小麥——!!”
宋銘宇雙手叉腰,氣到肺葉子都快炸了。
吱呀——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
宋銘宇眼疾手快,將牀上的黎小麥蓋住,再將牀邊的鞋子踢到牀底,裝作沒事人一樣倚靠在狹窄的單人牀上。
同事提着一份宵夜,拖着疲憊的身體走進來,“你還沒睡啊?喫點兒?”
同事晃了晃手裏的燒烤。
“睡不着。”宋銘宇拿着手機假裝認真的翻看,“你怎麼還沒走,我不都跟你換班了嗎?”
“走不開,昨天十九號牀的轉重症室了,沈教授讓我盯緊點。”同事踏着沉重的步子,跟靈魂出走似的,神情懨懨坐在桌子前,開始他漫長的宵夜時光。
宋銘宇此刻就想支開這名同事,然後再把黎小麥轉移出去,“你那個,燒烤味道太大,能不能出去喫?主要是這東西不健康,聞多了等於吸二手菸。”
早知道通住休息室的同事會加班,他就不把黎小麥弄進來了。
同事拿着烤串擼起來,扭頭看了他一眼,“你昨晚在這裏也喫的挺香啊,我都沒嫌棄你。”
宋銘宇打了個噴嚏,“我這不是鼻炎犯了嘛。”
他不提就算了,一提鼻炎,那名喫燒烤的醫生就敏銳的往空氣裏嗅了嗅,“我怎麼聞到一股子女人味兒?”
女人味?
女人還能有特殊味道?
宋銘宇驚訝之餘,趕緊用寬厚的肩膀擋住身下的黎小姐,祈禱她不再說夢話,“沒……沒有啊。”
“你鼻炎都犯了,怎麼可能聞的到。不對!”那醫生歪了歪頭,似乎聽到些什麼,“我聽到有人哼哼,你聽見沒?”
“可能是隔壁。”
“隔壁雜物間空着,騙鬼呢。”那名醫生放下燒烤串兒,慢慢挪動椅子起身,仔細聆聽,“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