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寶兒不知道君之牧他們在書房裏談些什麼,彷彿事情很緊急,從早上8點忙到中午12點,午餐他們也直接拒絕了書房門依舊緊閉着。
她就在隔壁的臥房裏度過了一個昏沉的下午,直到下午6點,方大媽正好敲她的門詢問她晚餐想喫什麼,她站在房門口,很敏感地聽到書房那邊有門把轉動的聲音。
她幾個邁腳朝書房那邊走去,書房那邊陸祈南他們確實出來了。
方大媽見狀也走了過去,問了句,“陸少爺,你們要留下來喫晚飯嗎?”
“不吃了,先走了。”
陸祈南迴得很簡潔,右手上拿了幾份文檔袋,腳步有些匆匆,越過喬寶兒身邊時只是瞥她一眼,一句話也沒多說。
喬寶兒看着他直接下樓梯離開,眉頭皺了皺,感覺陸祈南有急事要辦,他好像在緊張什麼。
“注意休息……”
書房內傳出裴昊然的聲音,這話應該是對君之牧說的,她怔了一下,右手有些急地將這書房的門推得大敞開,快步地走了過去。
正與準備出來的裴昊然一個照面,險些撞上。
裴昊然見她神色有些焦慮,朝她溫文笑了笑,“麻煩你幫我們盯梢着之牧,有什麼情況就立即通知我們。”
喬寶兒聽着他的話,卻沒明白過來。
裴昊然也沒跟她多說什麼,彷彿一樣如常,他臉色平淡直接經過她身邊,壓低的聲音補充一句,“陪着他。”
陪着君之牧?
他大男人需要陪嗎?
她總感覺有些不尋常,扭頭看去,裴昊然也大步直接離開了。
心情莫名有些沉重,轉身朝書房內走去,看着辦公桌那邊的男人依舊低頭翻閱厚重文件紙。
“裴昊然剛纔說……”喬寶兒的話停了一下,掙扎着一會兒,乾脆直接問他,“你是不是身體哪不舒服了?”
“沒事。”
他知道她進來了,連頭也沒擡直接回了二個字。
喬寶兒覺得他很敷衍,頓時就有些惱火了,“你又不是小孩子,哪不舒服了就去看醫生啊,整天讓人擔心!”
大概是這句‘擔心’觸動了他的情緒,君之牧將桌前的文件往邊上一推,擡頭目光深沉地直視了她好一會兒。
“喬寶兒,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他的嗓音聽起來有些乾啞,很嚴肅。
他的語氣太過於肅穆,喬寶兒忽然間緊張了起來,開口有些結巴,“幹,幹嘛?”
“答應我,不能亂跑,一步也不能離開君家。”
“爲什麼?”
這個事他之前就說過,居然還要強調一次,喬寶兒猜疑地看向他。
“外面很危險。”
聽着他這樣簡單毫無誠意的解釋,她提高聲音反駁他,“能有什麼危險,而且我又不是那些弱質纖纖的女人,我能保護我自己。”
彷彿她的回答讓他很不滿,君之牧沉着臉,突然站了起身,他高大的英挺的身材與她的身軀相比,多了些沉壓壓地凌人氣勢。
他的態度異常強勢,冷冷地聲音對着她氣吼,“喬寶兒,你最好別跟我鬧,否則我派人把你禁足了,你一步也出不了臥房!”
喬寶兒瞬間怒火上發了,混蛋!臭脾氣,整天都要別人聽他的!
她上前一大步,雙手用地拍在這辦公桌面上,氣惱地告訴他,“我要跑,你派人看得住我嗎!”
一桌之隔,兩人劍拔弩張地對峙。
君之牧氣結看着她一副桀驁不馴,忽然間他的頭更加鈍痛了。喬寶兒緊繃着臉,跟臭男人沒什麼好談了,轉身就走了,沒眼看他了。
“……別走。”
剛一轉身,就聽到他擠出兩個字,嗓音低沉,乾啞,聽着很彆扭。
喬寶兒其實一直很心疼他高負荷工作,可能最近發生太多事情了,一時心軟了下去。
“我知道了。”
她悶悶地應了一聲,極不情願也當作是答應,不惹他生氣了。
她不免小聲抱怨,“真是不講道理。”
“記住你答應的事。”
君之牧見她朝自己走近,冷峻臉緩和了一些,不過依舊在提醒她。
“君之牧,你知不知道你臭脾氣真的很難相處啊,你很專制你知道嗎!”
喬寶兒氣極了,看着他這一臉疲倦,臉色更黑了,一邊拽住了他手臂往書房外拖,一邊控訴他。
君之牧目光瞥過她拖拽着自己,也任由着她抱怨,反而像是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你一定要記住,這樣我比較安心。”大概真的累了,反手就將她摟入懷裏,沉重的大腦壓靠着她肩膀,脣在她耳邊再次提醒。
君之牧下巴那冒出來鬍渣在她的脖子磨蹭,撩得她渾身癢癢地,喬寶兒鬱悶地側頭瞥了他一眼。
最後君之牧被她拽進了隔壁臥房,將這臭男人按坐在大牀上,“君之牧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嘮叨了,還有,你看看你的鬍渣,你都變得這麼邋遢了。”
君之牧很有自覺大掌摸了摸自己下頜冒出來的鬍渣,皺了皺眉,確實很不自在,這幾天太多事情要煩了。
他坐在牀上,喬寶兒卻是雙手按着他肩膀,站在他前面,大概是這身高差讓她有了底氣,此時看着這男人臉上氣色不太好,明顯是熬夜太疲憊,加上這些鬍渣,真的很憔悴,喬寶兒越看他越惱火。
她氣哼一聲,“君之牧這才幾天時間,你就變成邋遢的大叔了。”
“你嫌棄我?”
君之牧見她緊盯着自己打量,心情忽然變得有些微妙。
喬寶兒聽他這麼說,沒好氣瞪他,“誰敢嫌棄你君大爺啊!”
“喬寶兒,你說誰敢呢。”
他直勾勾地回視着她,說出這話明擺挑釁她,倒是有些想笑。
喬寶兒心虛,厚臉皮有些暈紅,看着他薄脣微揚起,這人都累成這樣了還有心情調侃她,真是的。
她乾脆也坐在牀邊,伸手很自然地探着他額頭,“君之牧你坦白從寬,有沒有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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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去拿溫度計……你坐那別動了,要不你躺牀上,總之你不準亂動!”
不等他說話,喬寶兒徑自走到牀到櫃下拉開最下面的第二個抽屜,很熟練地拿出了常用的醫藥箱翻找溫度計。
君之牧看着那邊在折騰的女人,頭依舊有些鈍痛,闔上了眼睛,暗自吁了一口氣,這倒是能忍受。
忽然他腦海裏想起一件困惑的事,喬寶兒越來越兇了,他記得她剛嫁過來那時怯生生地,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了。
君之牧皺眉非常認真想着這問題,可惜,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