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陽臺上看到的,她當時就站在那棵大樹後面。但是我叫了她兩聲,她又突然走了。”九九的小臉上盡是不解。
不過,九九的這話,卻讓南初的心下生出了些許警惕。
她可不相信,秦桑真的只是出於對九九的想念,這才過來偷看這麼一眼兩眼的。
誰都不知道,秦桑是不是又在盤算着什麼壞主意了。
人心的惡,向來是最難揣測的。
南初剛想要說些什麼,卻聽九九問道:“媽媽,秦桑阿姨……真的那麼壞嗎?”
“什麼?”南初顯然沒想到,九九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九九抿了抿脣,眉眼之間多了幾分的受傷之色:“她一開始養我,不就是爲了利用我嗎?”
“還有我之前差點死掉,不也是因爲她嗎?”
聽到這些,南初臉上的詫異之色更多了幾分:“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奶奶。”
郭沁嵐?
她來過這裏?
應該是在他們出差的那幾天過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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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初是不知道,郭沁嵐究竟是故意提及,還是無意間談及了這些事情。
不過,這些事情,九九遲早也都要知道的。
或許,只是他們把孩子的承受能力想得太差了。
正當她這般想着的時候,九九再度開了口:“媽媽,那她是不是……真的像奶奶說的那麼壞?”
南初擡手,緩緩地抓住了九九的肩膀,說道:“如果你想要聽實話,那媽媽只能告訴你,她確實做了不少傷害你的事情。”
“要不然,你爸爸也不會不讓她再跟你見面。”
“九九,這大人之間的有些事情太過複雜,爸爸媽媽還不想讓你知道這些過於複雜的事情。”
“但媽媽希望你能相信,爸爸媽媽所做的一切,一定都是爲了你好,嗯?”
九九伸出小手,輕輕的抱住了南初:“我當然相信媽媽,也相信爸爸。”
南初的心口一暖,剛想要說些什麼,院門外卻傳來了車輛熄火的聲音。
她扭頭朝外看去。
那輛車,她自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沒過多久,席燁臣就從車上下來了。
雖然時隔幾天,但再度見到席燁臣,南初還是會難免想到那一晚的事情。
所以,她是不太想要面對席燁臣的。
恰好這時,席君寒從裏面走了出來。
他倒是很大方的先跟九九做了介紹:“九九,這是你堂哥,來,叫哥哥。”
這確實是席燁臣跟九九的第一次見面。
而席燁臣看着九九,心裏卻是涌上了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甚至在想,如果當初他沒有動搖,而是堅定的跟南初在一起,陪着她生下孩子。
那麼,如今九九是不是會喊他一聲爸爸?
但一個決定所帶來的結果,卻是天差地別。
他如今,是九九的堂哥。
“哥哥。”九九很快就聽話的打了招呼。
席燁臣的心下就算不太舒坦,但還是擠出了一抹笑容:“哎,九九真乖。等過陣子,哥哥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九九笑了笑,說道:“謝謝哥哥!不過我知道哥哥跟爸爸一樣,都是很忙的人。所以沒關係的,九九自己玩就可以了。”
“九九,哥哥應該是有事情要跟我說,你先進去。”席君寒摸了摸九九的小腦袋。
九九點了點頭,隨即跑進了屋內。
看到這兒,南初隨即說道:“那我也進去……”
只是,話音未落,席燁臣便開口道:“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南小姐既然都站在這兒了,不妨就一塊兒聽吧。”
說罷,席燁臣從口袋內拿出了一張請柬,遞給了席君寒。
“大哥要衝喜的事情,想必小叔也有所耳聞了。沖喜的日子,就定在下個星期。”
話說至此,席燁臣突然變得欲言又止起來。
“額……因爲這次大哥的喜宴,並沒有大操大辦,所以所請的都是自家人。”
聽到這兒,席君寒已經隱約猜到什麼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席燁臣便掃了南初一眼,話裏有話地說道:“那我不知道……南小姐這到底算不算是,咱們席家人?”
“你說她算吧,但她確實……沒有任何的名分吧?最多算是小叔你的……女朋友?”
“但若說不算,她畢竟生下了九九。”
席燁臣這番話語的言外之意,南初又怎麼會聽不明白嗎?
無非是想要告訴她,她只是九九的生母而已,也最多是這樣。
至於更多的,比如席家的女主人,席太太之類的身份,她就別妄想了。
畢竟,這說給就能給的東西,但席君寒卻遲遲還未給她。
這就是席燁臣非要讓她留下來的緣故吧?
想要借這番話來刺激她?
不過,南初卻是很快不卑不亢地說道:“這個其實也不必非要追究個答案出來吧?主要還是看,你們把不把我當成席家人。”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你們把我當席家人,就邀請我一塊兒去。至於別的,也不必廢話。
席燁臣的臉色分明凜了一下。
南初的心理承受能力,確實比他所想的還要強大。
他都這麼說了,南初竟然絲毫都不爲所動,甚至還能一兩句話,就將難題丟回給他。
席燁臣只能逼着自己露出了一抹得體的笑容,說道:“你是小叔那般看重的人,我們自是把你當成自家人的。”
“只不過……這畢竟名不正言不順的,如果小叔真的帶你一塊兒來參加喜宴了,我怕……會引人非議啊。”
聽到這兒,席君寒直接從席燁臣的手中拿過了請柬,說道:“你負責把請柬送到就是了,至於旁的,就不勞你操心了。”
席燁臣上次剛經歷了那樣的教訓,他當然也不至於不知死活地一直跟席君寒擡槓。
他隨即笑了笑:“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席君寒並未多說什麼。
很快,席燁臣就驅車離開了。
待他離開後,南初便主動說道:“我向來對這些場合也沒有什麼興趣,所以……去不去其實都無所謂的。”
實際上,她是不想給席君寒出難題。
而且,正如席燁臣所說的,她沒名沒份的,卻出現在席家家族面前,這不也是讓自己難堪嗎?
但席君寒卻看向了她,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如果不去,那我宣佈婚訊,還有任何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