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古軒閣。
舒意歡看到他們店裏面的賬面總算是有錢了,這纔算是安心。
有了這筆資金,以後再買古董的時候,也就不用那麼束手束腳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消失已久的陳叔,也終於回來了。
他從後門走了進來。
滿臉喜色,好像剛剛發生了什麼令他無比高興的事。
陳叔以前也經常這樣無緣無故的消失,小艾發現過好多次,但因爲他是長者的緣故,不敢多說什麼,哪成想,他越來越放肆!
這次居然直接待到下班時間點纔回來。
“陳叔,上班時間,你去哪裏了?!”
舒意歡站在櫃檯前,冷冷地盯着他,質問道。
安靜的店內,這突然一聲響起,陳叔被逮了個正着,嚇的臉色一變,心虛得不敢看她的眼睛。
“店,店長……我沒有去哪啊,就是肚子不舒服,上了個廁所。”
舒意歡看出他在撒謊,冷笑一聲,回懟了過去。
“那麻煩你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廁所,讓你上了五個小時?你掉進去了?”
小艾也覺得這次陳叔屬實是有點過分了。
他身爲店內的員工,遲到早退,偷空摸魚,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今天鄭老過來,完全是她和舒意歡一手接待的。
小艾確實覺得他應該長個教訓,沒有幫忙說話,低頭打掃着衛生。
店內氛圍凝固成冰。
“反正咱們店裏面沒生意,我在不在,區別很大嗎?”
陳叔頓了一下,眼底藏滿了鄙夷。
“賬上就那點錢,還要留着進貨,這個月的工資能不能發都是問題呢,還在這裏擺譜?整天光搗鼓着你那堆收來的垃圾破爛,真不知道要你這個店長有什麼用,有你沒你都一樣,你哪裏來的資格說我?”
陳叔看舒意歡不爽,已經很久了。
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還真把她自己當回事了?
小艾本以爲舒意歡這樣說了,陳叔一定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乖乖道歉改正。
那這事也算是過去了。
但她怎麼也都沒有料到,陳叔居然直接和舒意歡對着幹,還懷疑起她的能力……
要知道,她們店纔剛剛因爲舒意歡收的那堆‘破爛’,談成了一筆一千萬的大生意啊!!!
小艾皺緊了眉頭,正想要將這事說出來。
卻不料——
被舒意歡給阻攔住了。
她的水眸冷光涌現,嘲弄地勾了勾脣角。
“怎麼着陳叔,聽你這意思,你是對我很不滿?”
“是!”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也沒必要再繼續藏着掖着了。
陳叔直視上了她的眼睛,毫不避諱地說道:“姓舒的,你要不是靠關係,也配當店長壓我一頭?還在這裏對我指指點點?這破地方,我早就不想待了。”
“這纔是你的心裏話吧?真的是難爲你憋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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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意歡對他的最後一絲容忍也徹底消失。
“古軒閣也不需要你這樣的員工,和小艾做好交接,然後滾蛋吧!”
“沒有店長的本事,倒是有店長的脾氣,不用你說,我今天也會辭職。”
說到這兒,陳叔得意地笑了起來。
“反正都要走了,也不怕告訴你們,我剛剛去應聘了,而且還通過了,現在我是珍寶齋的正式員工,提成高的不得了,以後喫香的喝辣的去了,這破地方,留着你們自己守吧!”
珍寶齋,是這條街最出名,也是生意最好的一家古董店。
裏面有許多厲害的古玩師,人才濟濟,背後老闆的財力實力十分雄厚。
陳叔想要去那邊,確實也在情理之中。
舒意歡看着面前的男人,也懶得和他爭辯,只是留下了一句話。
“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後悔,你在開什麼玩笑?不離開你這裏,那才叫後悔……”
陳叔冷嘲熱諷地說道,他覺得這家店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很快就要倒閉了。
說完,他就麻溜做起了交接,準備儘早離開。
然而,卻讓他萬萬都沒想到的是,在覈對貨單的時候,看到了售出的青花瓷器的單子。
上面的一長串零,看得他眼花繚亂,在心中默數了起來。
個,十,百,千……
“一千萬?!”
陳叔猛地瞪大眼睛,眸光不可思議。
“假的吧?那堆破爛,居然賣了一千萬?!”
“陳叔,賬單都在這裏,怎麼可能會是假的。”
小艾不服氣地糾正:“還有,那些瓷器可不是破爛,是明代的青花瓷,被一位知名的收藏家給花高價買走了,他非常喜歡古軒閣,以後還要再來呢。”
陳叔被驚了又驚,一千萬啊……
這麼多的錢,分紅下來,他也能賺不少。
他的心中有些後悔,早知道,他就忍一下,先把這個月的工資拿到手再說了。
陳叔想着,已經打起了主意,看向舒意歡:“店長,我……”
舒意歡注意到了陳叔的表情,直接冷笑一聲打斷了他:“怎麼?需要我去珍寶閣那邊支會一聲嗎?”
陳叔聞言,頓時臉色一陣青白,瞪了她一眼後,快速交接完走了人。
“哼,瞎貓碰到死耗子!只做成這一單生意,算什麼本事啊,有本事學學人家珍寶齋,月月都有開張。”
這家店沒了他,遲早得黃!
“你……”
小艾氣得要死,憤憤不平地看着他的背影。
舒意歡卻覺得這是好事,像陳叔這樣心思不放在正軌上的員工,早點走了也好。
這對她們來說,算的上是喜事!
第二天,到了舒意歡產檢的日子。
她和小艾提前說了聲,早上直接去了私人醫院。
在婦產科,將該做的檢查全都做了一遍。
期間,慕時衍一直全程陪同,照顧細心妥帖,完全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
有許多不知情的醫護人員,都以爲慕時衍是她的丈夫呢!
這不,就有小護士開口。
“舒小姐,您可真有福氣,擁有這麼一位體貼您和孩子的丈夫,您不知道,有好多孕媽媽都是自己一個人來忙前忙後的,有的就算來了,也是甩手掌櫃,不聞不問的。”
舒意歡扯了扯脣,僵硬笑了下。
卻並沒有多少感動。
反而,因爲昨天的試探,對慕時衍充滿了懷疑!
她就只和逃婚夜所遇到的男人發生過關係。
如果那個人是慕時衍,爲什麼他連掉沒掉耳釘這麼簡單的問題都能回答錯?!
甚至,還要幫她拿回來?
這太不合常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