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峯方纔走出去,就看到郭祕書拿着公文包從遠處走來。
“郭祕書,您今天怎麼有時間來我們分局啊?”陳峯堆起笑容,趕緊握手。
“有些小事,替張廳走一趟!”郭祕書笑了笑,然後望着陳峯道:“有合適的的地方嗎?和你說幾句話!”
看到郭祕書的樣子,陳峯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
其實在職場混多了你會發現,越是當面訓斥你的,反而更親近一些,一般遇到問題笑呵呵說話的領導,說不定反手就把你收拾了!
“走!去那邊!”陳峯趕緊把郭祕書請到了一旁的會客廳。
關上門。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
“我去沏茶!”陳峯就要起身。
“不用了!我坐坐就走!”郭祕書看了陳峯一眼,然後繼續道:“我今天是以私交的關係來的,張廳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啊?
陳峯面色一白,額頭上不自覺地冒出一片虛汗:“是我們這邊什麼工作疏忽了?”
張家一門,可是跺跺腳汴城就會顫抖幾分的存在,尤其是職場!想要收拾一個陳峯,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你覺得呢?”郭祕書呵呵一笑:“有些事情,省廳不想插手,但不代表你們可以胡作非爲!你今天是不是,抓錯人了?嗯?”
最後一個“嗯”字,尾音拉的很長!
咕嘟!
陳峯的喉結抖動了一下。
郭祕書看似什麼都沒有說,但其實說的已經很明白了!
要是陳峯此時再猜不出來,就真的白在職場混這麼多年。
可關鍵的問題是,他到現在也搞不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郭祕書,他好像,就是一個沒有背景的小村醫啊?這事,還驚動到……”
“呵呵!”郭祕書站起來:“有些事,不是表面看到那麼簡單的!他是張廳的救命恩人,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後,他起身朝着遠處走去!
陳峯站在原地,呆若木雞!
豆大的汗水順着他的臉頰滑落下來,雙腿更是顫抖的幾乎無法行走!
這柳家挖個坑,沒坑到李凡,反手把自己給埋進去了?
此時他纔想到不久前抓李凡時候那個電話,當時自己還手欠的把電話給掛了,現在仔細想一下,說不定就是張中原打的啊!
完犢子了!
他現在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
要是李凡真的有錯,違法亂紀,他還能試着堅持一下,挽救一下,可關鍵問題是,這次明擺着是柳家借自己的手來打壓對方的,現在張廳都過問了,自己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了啊!
啥也不說了!
趕緊放人吧!
陳峯心驚膽顫、焦急萬分的朝着遠處的審訊室跑去。
此時執法隊員還在問訊。
“你出去吧!”陳峯擺擺手。
“他還沒承認呢?”隊員道。
“我知道!這事交給我吧!”陳峯有些頭疼。
等到隊員走出門,陳峯換了一幅模樣,再也沒有了原來的冰冷,整個人瞬間變得和藹可親起來:“我剛纔又認真的調查了一番,這才發現弄錯了!不好意思,是我們工作的疏忽,你現在就可以走了,沒事了!”
嗯?
李凡看着陳峯,心中瞬間瞭然!
這怕是遇到什麼不可阻擋的因素了吧?
“不應該吧?我確實打人了,也傷人了,這是我的錯,我不能走,要在這裏配合工作纔行!”李凡道。
“……”陳峯。
這還賴上自己了?
要是別的人,陳峯纔不在乎,可是自從知道李凡是張中原的救命恩人之後,他魂都快被嚇丟了,自己一個小小的分局隊長,哪裏能承受的住省廳的怒火啊!他現在看到李凡,就和看到定時炸彈差不多,多待一分鐘,都有引燃爆炸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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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需要配合了!”
“不!一定要配合!”
“你走吧!”
“不走!堅決不走!”
此時要是有別人看到,估計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來!
古往今來,怕是沒幾個人敢這麼牛掰的吧?
別人打死都不想來,
你倒好,居然坐下來不願意走了!
陳峯實在是沒辦法,只能徹底服輸:“這件事真是我們工作上的錯誤,你就說,怎麼樣才肯走吧?”
他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沒有這麼窩心過!
“呵呵!”李凡笑了笑,然後開口道:“簡單!我這人睚眥必報,把冤枉我的人抓起來就行了!”
啊?
陳峯一愣,隨後有些難爲的開口道:“那個人在汴城也不一般,要不咱們換一個條件吧!”
“不行!”李凡搖頭:“我就這麼一個條件!再說了,抓一個閻虎,就這麼難嗎?”
其實李凡有些疑惑!
四海幫確實有些實力,可是按說還沒有牛掰到讓陳峯都畏懼的地步,畢竟這是龍國,哪怕這些幫會在私下再怎麼厲害,也要躲在暗處,不敢有絲毫囂張!
抓閻虎?
陳峯苦笑了一聲:“要是閻虎,那也好辦了!可這次和我打招呼的,是柳家的柳文傑!”
柳文傑不過是柳家的子嗣,哪怕是柳家家主柳如風,也達不到和張中原平起平坐的份,在得知李凡的後臺是張中原後,陳峯立馬倒戈到了李凡這邊,全盤托出!
柳家?
李凡眉心皺了皺!
按說他來汴城後,也沒有得罪柳家啊?難道是因爲柳東陽的原因?
這個王八蛋,上次打斷了他的雙腿,居然還不老實,要是再遇到,看不把他的手打斷!
但是不管如何,李凡絕對不會就此作罷!
他看着陳峯道:“我不管柳家還是蕭家,得罪我,就要付出代價!要麼我繼續坐在這裏,要麼你去抓人!”
陳峯一臉糾結。
不管是張廳還是柳家,都不是他能得罪的啊!
本來在抓李凡的時候,還以爲是送分題,結果才發現,這特麼的是送命題啊!
猶豫了半天,他最後還是咬牙道:“好!我抓!”
兩害選最輕!
先把柳文傑抓了再說吧!好歹也要給張廳一個交代啊!
而此時正在會所喝酒的柳東陽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一臉奇怪的揉着鼻子問道:“我爲什麼突然間感覺到一股寒意呢?”
人在會所坐,
鍋從天上來!
要是柳東陽知道事情的經過,估計要哭死在當場。
我特麼的上哪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