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溫易安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他不知道這位太太在溫家究竟有多重要,他只知道哥哥要是在他眼皮底下被欺負了,那許世歡就得找他算賬。
於是,他強擠出個笑臉,一把按住了那老婦,帶着笑意說道:
“太太,您可真是歲數大糊塗了,怎麼能亂說話呢?哥哥今日回門,是個高興的日子,可不能拿這種話開玩笑。”
然而,屋裏的這羣長輩哪裏是那麼好糊弄的,他們自發站到了一起,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溫易安,厲聲道:
“易安,我們知道你從小就是個心善的,可你也得看有些人配不配!頂着溫家嫡子的身份,享受着整個家族帶給他的一切,到頭來卻扭頭拋棄了溫家。”
“這樣的人,你還護着幹嘛?”
溫易安頓時明白了,這羣溫家的長輩,今日是有備而來。看來,他們並不知道哥哥不是溫家的血脈,還以爲他是自己攀上了高枝,想要和溫家徹底斷乾淨。
如今,他有了守城史的職位,便不可能頂替哥哥去做皇商。而哥哥作爲相府的女婿,做皇商也不是長久之計。
一旦哥哥不想再做皇商,有了相府在後面撐腰,皇上估計就會讓溫家再選出個人來頂替。而這新的人選,估計就要從眼前這幾位溫家長輩的家裏挑選。
想到這,溫易安露出個爲難的表情,糾結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
“他畢竟是我的哥哥,就算做了什麼錯事,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一個人受苦。您若是執意要管教哥哥,就連我一起管教吧!”
聽到這話,幾位長輩都犯了難。尤其是太太,她今日過來是奉了溫夫人之命,準備好好敲打敲打溫易棣,讓他不要與溫家徹底離了心。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溫夫人真正疼愛的是這個小兒子,要是把他牽連進去,他們恐怕難以交代。
正當他們覺得爲難的時候,溫易棣突然開了口:
“易安,這兒沒你的事,你先退下吧。”
溫易安剛想拒絕,可看到哥哥身上的衣服,猛然想起嫂子還在府上。對啊,左右他留在這裏沒什麼用處,爲何不先找個機會溜出去,然後去跟許世歡告狀。
這樣,不僅可以讓哥哥儘快脫離苦海,還能讓許世歡看清楚溫家如今的情況。在這個家裏,唯有他溫易安是個靠得住的好人!
於是,他裝出一副乖順的模樣,擔憂地看了哥哥一眼,然後衝着幾位溫家的長輩鞠躬道:
“剛纔是晚輩糊塗了,還望各位不要介意。左右我留在這兒也是添亂,不如退下給各位留個清閒。”
說罷,他便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臨走時還不忘把門帶上。他剛一出門,便聽見屋裏傳來一陣陣指責聲,什麼忘恩負義,白眼狼,不知道的還以爲溫易棣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
溫易安不敢耽誤,連忙去找許世歡。當着爹孃的面,他不敢把實話通通說出來,只能含含糊糊地表示,那邊的聊的很愉快,幾位長輩想要跟許世歡聊聊。
“好啊,聊聊就聊聊,咱們走吧。”
許世歡剛纔和溫家父母相處得還算和諧,夫妻倆三句不離溫易棣,好像對這個兒子寵愛得要命,生怕他在許府受了委屈。
要不是提前知道了溫家父母是什麼德行,許世歡沒準真會被他們糊弄過去,答應他們常走動的要求。
見許世歡起身要走,溫家父母臉上瞬間就露出擔憂之色,他們先前都說好了,跟許世歡這邊唱白臉,跟溫易棣那邊唱紅臉,絕不能讓溫易棣和溫家斷了聯繫。
可沒想到,這許世歡看上去大大咧咧,說起話來滴水不漏。任憑他們怎麼說,一提到溫家和溫易棣之間的關係,她翻來覆去都是那一句話:
“這事讓溫易棣自己做主就行,二老畢竟是他的爹孃,想必他會比我考慮得更爲周到。”
周遠了好一會兒,溫家父母算是看出了許世歡的態度,人她是娶回去了,可這姓溫的,她只認溫易棣一個。今後要不要與溫府保持聯繫,具體該如何聯繫,全看溫易棣自己的意思。
眼下,溫家長輩那邊突然說要見許世歡,不知是跟溫易棣說通了,還是拎不清自己的位置,想要耍長輩的派頭。
只可惜,這事由不得他們做主。只見許世歡站起身,臉上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悠悠說道:
“二老有什麼異議嗎?若是沒有,咱們就抓緊吧!”
溫易安在前面帶路,許世歡緊隨其後,溫家父母則跟在許世歡的後面。距離側廳還有一段距離,便傳來了訓斥的聲音。
許世歡立馬沉了臉,皺着眉頭停在門外,仔細分辨着裏面正在說些什麼。
“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別以爲攀上了許家,就能自己一個人過好日子了!別忘了,你身上可流着溫家的血!”
聞言,許世歡挑了挑眉,嘴角洋溢出微微的笑意。想不到,這溫家父母做的如此滴水不漏。就連溫家的長輩,也不知道溫易棣不是溫家的血脈。
“溫易棣!關鍵的時候你可別犯糊塗!你以爲那許家能看上你這種貨色嗎?那許家小姐就是一時興起,你要是擺不清自己的位置,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眼看着屋裏的人越說越過分,溫家父母都聽不下去了,就準備前去阻止。可誰知許世歡快了他們一步,哐噹一聲推開了門,厲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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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是溫家的長輩,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村裏的農婦,就知道打聽別人的家事,出餿主意呢!”
說着,許世歡徑直走了進去,將溫易棣擋在了自己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