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侍寢2.4
穆承淵趕緊下床穿衣, 匆匆站遠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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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鐵一夜沒睡好, 蒲公公來叫時還犯著困, 沒精打采的。睿王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與如鐵鬼混了一通, 也沒怎麼睡, 走時居然神采奕奕,大約是兩人體質的差別了。
切, 那個沒見過世面的直男。
如鐵想想就覺得好笑, 大學男生寢室的死黨們有幾個沒聚在一起做過猥瑣的事?穆承淵堂堂一個王居然大姑娘上轎臉紅了, 且這人手法拙劣令他窒息,還好悟性不錯,稍一指點就有了進步, 否則如鐵準要嫌棄他的。
偶爾被美人, 尤其還是尊貴的王服務一回(互相服務),如鐵很有種自己也能日天日地的錯覺,古語怎麼說來著, 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風流, 還是挺有道理的。
「公子。」
蒲公公見如鐵雖困頓仍沾沾自喜的神色, 欣慰無比地想, 公子之前瞧著不大上心,來了位桃夭公子刺激了一下, 馬上和殿下好得像一個人。這桃夭公子入府也沒得著什麼好, 第一夜就未得召見, 往後可難說了……殿下昨夜是在傲霜院過的,早起去上朝時瞧著氣色挺不錯,心情也佳,如鐵公子果真是一點就透啊。
蒲公公照例燦笑著問:「公子可要沐浴?」
如鐵爽快道:「要的!公公不必一次次送我了,我自己去澡房就成。」
「這怎麼行!照顧公子是老奴的職責,公子還是隨老奴來即可。」
蒲公公說著話,便將如鐵往澡房引。這路如鐵閉著眼睛也認得,跟著蒲公公走了一會兒,旁邊小路上來了個人,蒲公公忽然站住不動了。
「見過桃夭公子。」
蒲公公禮貌地欠了欠身。
桃夭略一點頭,一夜過去,他已換了身藕色衫子,其目的地與如鐵相同,也是想去往澡房。只不過如鐵是由王府內侍總管親自陪同,而桃夭卻孤零零一個,這當然是因為昨夜睿王宿在了傲霜院,否則今日跟在蒲公公身邊的就該是他了。
昨夜本是他入府頭一夜,卻被如鐵佔了先,虧他第一次見到如鐵公子,還未把此人放在眼裡,畢竟論樣貌、論身段,這個賤人有哪一樣比得上他,可是居然?!
桃夭公子面色不善,看向如鐵的眼神似要噴出火來。
如鐵倒不在乎別人怎麼想,他見桃夭眼底一片青黑,就知昨夜鬼頭鬼腦蹲在房外偷聽的必是此人無疑。他打從心底厭惡雞鳴狗盜之徒,故意道:「桃夭,昨夜歇得可好?」
桃夭被戳到痛處,冷著臉意有所指道:「還好。只是晚上有些涼,奴家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倒是哥哥你,睿王殿下大駕光臨,一定忙壞了吧。」
如鐵點頭:「我也還好,沒怎麼睡,正打算洗個澡回去補眠呢。」
桃夭拐彎抹角話裡有話,卻被如鐵刺得氣不打一處來,想起自己偷偷藏在屋外聽到的動靜,酸溜溜道:「殿下千金之體,白天又要操勞國事,哥哥多少也該勸著些,可不能由著性子胡來,淨是打擾殿下休息。」
如鐵網文看多了,經驗豐富,桃夭是何意他再清楚不過,囉囉嗦嗦說這一堆,可不就是把他當成了惑主的狐狸精了?
不過在他與睿王演的戲裡,自己似乎、彷彿、好像還真是一只狐狸精來著?
……那,這一次就專門演一演真正的狐狸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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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鐵這般想著,偏露出純真的笑容,幽幽地嘆了口氣:「沒辦法,殿下根本不聽我的,既然他堅持,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多謝關心啦。你這番話,還是留待侍寢時親自與殿下說吧……對了,蒲公公。」
如鐵轉向一直旁聽著的內侍總管,關切地道:「桃夭公子晚上覺得冷,麻煩公公再給他添一床被子吧。」
也省得這貨凍得晚上睡不好,跑來聽他和睿王的壁角——都已是炎熱的夏天了,騙誰呢。
公子真是個妙人,蒲公公笑應了。
「你!!」桃夭臉色發青,憤憤然轉過身去,如鐵還以為他會拂袖而去,誰知片刻的工夫桃夭又轉了回來,痛心疾首道:「哥哥,奴家一片好心提醒於你,想不到你卻是個心胸狹窄、不能容人的,枉殿下對你如此信任!」
……啊?這貨怎麼畫風突變?
如鐵往桃夭方才對著的方向望了一眼,頓時明白過來,這是大豬蹄子睿王到了,桃夭當然要變得義正辭嚴,博人好感了。
「小鐵,桃夭。」
穆承淵遠遠打了一聲招呼。他早上才出府沒多久,就遇見前來傳信的內侍,太后偶感不適,皇帝親自侍疾去了,休朝一日。內侍怕睿王著急,沒待他追問便道出了緣由,皇太后也非什麼大病,只是天熱胃口不大好,吃不進東西,有皇帝親自盯著,眼下已好了許多。
穆承淵想了想,打算先折回去換掉一身朝服,沐浴更衣後入宮一趟,太后身體不適,就連皇帝都去侍疾了,他作為孫子輩也該去探望。
只是他才匆匆回返,就見桃夭堵著如鐵在說什麼。穆承淵想都未想就過來了,桃夭昨夜偷聽壁角,穆承淵已令玄明去查了,此人明面上乃是太后與皇上所賜,實際還不知是誰的眼線,若無切實的證據,真不好貿然處置。至於如鐵……經昨夜那番折騰,穆承淵自認已對他滋生了一種戰友情誼,很難再對這貨視而不見了。
「殿下!!!」
桃夭彷彿見到了救星,快走幾步上前,這架勢似要來個熱情的飛撲,穆承淵上次沒留神被他得逞,這次不動身色往邊上挪了挪,桃夭沒撲進他懷裡,倒是差點撞到鄰近的廊柱。
桃夭滿腹委屈,紅著眼睛道:「殿下,奴家沒事,只是去澡房的路上遇見了哥哥,哥哥並沒有對奴家做什麼,也沒有訓斥奴家,請殿下不要誤會。」
如鐵:「……」
好厲害的倒打一耙,但都是網文裡的套路了,如鐵麻木地想,不過就是說反話告黑狀嗎。
這桃夭公子智商堪憂,竟當著他的面……呃,據說這就叫做上眼藥,當他是死的嗎,也當蒲公公是死的嗎?
如鐵悄悄去看穆承淵的神情,果不其然,本王已對奴家煩透了,若桃夭機靈些,定能發現睿王的冷漠,可是桃夭不知打哪來的自信,剛來睿王府就一廂情願地以為睿王已對他情根深種,昨夜被冷落,都是如鐵搞的鬼,只要把如鐵扳倒了,睿王殿下自然就是他一個人的了
可惜鋼鐵直男睿王根本不吃這一套,直接皺眉道:「既然什麼都沒有,你紅著眼做什麼?想洗個澡不必如此吧?」
「殿下!!」
桃夭傷心欲絕,睿王殿下怎會沒瞧出來他被如鐵公子欺負了?
穆承淵不耐看他動不動就快哭出來的樣子,手一揮道:「蒲英,你安排一下,往後桃夭公子想洗澡,單獨給他備了水送過去。最近天熱,你先送他回屋,就讓他在屋裡好好待著,沒事不必出來了。」
也省得這人成天在他眼皮底下晃悠。
幹得漂亮!不愧是英明神武的睿王殿下,直接就把人禁足了!如鐵朝穆承淵揚了揚眉,就差揮舞兩根螢光棒了。
若說桃夭是奸細,如鐵就是混賬了,居然還想與他眉來眼去,穆承淵輕咳一聲,只當沒看見。
他既發了話,蒲公公躬身領命,牽著桃夭便走。桃夭猶如生離死別,眼中帶淚,一步三回頭,不停叫著「殿下」。
穆承淵頭痛地按了按額角,如鐵見人走遠了,歪著腦袋學桃夭公子的調子扭扭捏捏地道:「殿下,奴家也想單獨洗……」
天太熱了,洗完跑來跑去又是一身汗,男寵並非主子,通常洗澡還是要去澡房的。
穆承淵見他一雙靈動的黑眼珠烏溜溜轉動,下意識便否了。
「不行。」
如鐵撇了撇嘴,誇張地一聲長嘆:「殿下這般小氣,往後我還怎麼演戲,怎麼當狐狸精啊?」
就這樣還想當狐狸精??穆承淵失笑:「說不行就不行,你才多大,走點路怎麼了?本來身體就弱,再成天不動彈,要養成什麼樣子?過一陣開店還不得累趴下?」
穆承淵頭頭是道,總之可疑的眼線是要被關起來的,狐狸精不行。
「哦。」
如鐵沒精打采繼續往澡房走,蒲公公不在,連個陪說話的人都沒了。
穆承淵勾著唇道:「忘了說,軍中好兄弟常在一起洗澡,本王也要沐浴,就勉為其難陪一陪狐狸精吧。」
如鐵:????
和直男一起洗澡??
真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