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橙禾今晚之所以出現在酒吧,有她的原因。
上輩子那些整天圍在他們林家周圍,好像和她很要好的人,在林家倒臺之後跑的一個比一個快。
樹倒胡孫散滿這個道理,林橙禾明白,她也不怪那些人趨利避害。
但離開林家就算了,還非得要踩上一腳的那些人,她可是記得非常清楚。
她這個人呢,以前不懂,現在學會了該記仇的時候就得記仇……
所以她來了今晚某個富二代的生日聚會,包了大半個酒吧,連開十幾瓶黑桃A,儼然要玩個盡興。
這些江城富二代的圈子裏多少都聽說了林家如今和那頂級貴胄傅家走得很近,所以林橙禾的到來自然成爲了萬衆矚目,不少人巴在她身邊,連今晚的主角都沒她受歡迎。
接到傅銘諶電話的時候,她正跟一幫人虛僞地熱聊。
倒也不是林橙禾故意想掛斷電話,而是她的手機沒電了。
她這會兒還惦記着別的事兒,也沒想過自己掛了傅銘諶電話這行爲有多麼的膽大包天,驚世駭俗。
更沒料到會有怎樣的後果。
“橙禾,聽說你家和傅家現在走得特別近,以後是不是也能沾着點你的光了?”
“像傅家這樣的大家族,就算隨便灑點湯湯水水出來都是不小的財富吧?”
“傅家人一直都挺低調的,聽說是他們家大少爺有可能會繼承傅家,你們會不會考慮聯姻?”
這簡直就是呼之欲出的巴結心思,以前的她也不知道怎麼就傻到根本察覺不出來,還當這些人都是喜歡她才和她來往。
現在只覺得無比可笑。
由於大部分人都圍在她身邊,今晚的壽星略有些不爽了。
趙齊家裏是做房地產生意的,藉着前些年三四線城市的房地產迅速擴張,賺了不少錢,也導致他這個人極度膨脹。
而通常情況下,他出入的場合裏都是只要錢就能夠擺平一切的麻煩,也更加劇了他的囂張氣焰。
他這個人本就浮誇,最愛的就是被人關注和恭維,這下看着大家都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立馬拎着一瓶酒走到了林橙禾這來。
“咱們是不是好久沒見了?今兒個是我生日,你應該會給我這個面子吧,咱倆喝點兒?”
林橙禾皮笑肉不笑地拒絕:“可我戒酒了呀,不好意思。”
趙齊臉色一沉:“你這是不想跟我喝?”
“趙公子說的哪裏話,我都說我戒酒了,喝不了。”林橙禾微微斂了笑容,淡然直視着他。
趙齊把那瓶酒往桌上一杵:“那我要說你今天不喝,咱們這事兒就完不了,你到底給不給我這個面子?”
其他人看這狀況連忙勸說。
再加上趙齊一身酒味,顯然是有些喝大了。
林橙禾今天還真不打算慣着他,她就是衝着他來的。
猶記得在林家失勢之後,趙家第一個就站出來踩他們,恨不得把他們家剩下那個資產全部給吞喫乾淨。
“行,既然趙公子非要和我喝,那我們不如賭一把。”
“賭什麼?”
林橙禾嘴角綻放出一抹瑰麗的笑:“就賭,這酒誰要是喝不下去了,誰就到門口蹲着蛙跳,再喊三聲他是豬,怎麼樣?”
這麼多圈子裏的人在這看着,誰要真照做了,這場面必定立馬傳遍整個江城的富豪圈子。
不只是自己的臉丟大了,還會把整個家族的臉也給丟光。
趙齊這會兒神志並不清醒,被林橙禾那挑釁的目光一刺激,衝動地點了頭:“我還不信喝不過你……”
林橙禾並不是酒量多好的人。
但是以前。
林家開始顯現頹勢之後,她四處尋找解救林家的辦法,碰了不少壁,也受到了不少刁難。
酒量也是在那日復一日的求助當中給練出來的。
那些以往在生意場上和他們合作密切的叔叔伯伯,竟然都格外喜歡看着她被酒噎到的狼狽模樣。
說着,林橙禾和趙齊一人開了一瓶黑桃A。
她毫不猶豫,直接下肚,那豪爽大氣模樣還讓周遭的人略微微喫驚,從氣勢上趙齊就已經輸了半分。
最後的勝利幾乎不需要多言,趙齊喝到半瓶就已經沒辦法繼續了。
“願賭服輸哦,趙公子。”
趙齊可不是一個會遵守賭約的人:“林橙禾,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林橙禾搖搖頭,笑靨燦爛:“那可不行啊,之前說好的,誰輸了誰就得照做。”
“你——”
林橙禾看向周圍的人:“大家都看着呢,你要是不照做,我明兒就把這件事傳出去,到時候賴皮的人丟臉的人反正不是我,你自己掂量着吧。”
照做也是丟臉,不照做也是丟臉,趙齊顯然打算賴賬了。
然而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十幾個穿着統一黑色制服身彪體壯的大漢。
一排一排齊站在林橙禾的背後,壓迫感十足。
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威脅,而且極爲強勢。
別說是趙齊和其他人,林橙禾自己都有點嚇到。
這些可不是她請來的羣衆演員,所以是從哪冒出來的?
正當林橙禾疑惑時,在她身後一個大漢開了口,聲音洪亮低沉:“是你自己主動,還是我們按着你履行賭約,你自己選一個。”
趙齊沒了退路。
剩下的衆人頂多就是看看熱鬧,根本不會做出其他反應,都當是林橙禾今日準備周全,就是爲了給趙齊難堪。
酒吧門口,許多手機對準了趙齊,看着他一邊蛙跳一邊大喊:“我是豬,我是豬,我是豬!”
那滿臉脹紅成豬肝色,憋屈陰沉的模樣,還真是有點像。
一片鬨笑。
林橙禾特意在此時退後,叫上那些大漢跟上她去了旁邊偏僻一點的地方:“你們是誰?爲什麼會在這裏。”
十幾個人訓練有素地看向路旁停着的一輛無比低調的黑色轎車。
車窗正在此時降下,那張熟悉的,凜冽深邃如刀鋒的臉龐,在她面前顯現。
林橙禾嚥了咽口水。
她連忙過去,特別狗腿子地說:“傅教授,您怎麼在這兒?”
和剛纔酒吧裏的張揚肆意判若兩人。
傅銘諶面無表情地打開車門:“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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